第3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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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好自个儿就行了,”母亲忠告,“好好复习好好考试,今年要拿不住奖学金啊,看咋跟你爸交代。”

必须承认,奖学金这事还真不好说。

本学期专业课拢共开了十二门,需要考试的就有九门,快他妈赶上初、高中了。

毫无办法,教学评估的福利需要安安静静地享受。

这一连两周都在划重点,剩下的也就是上上自习,修为还是要看个人嘛。

显而易见,等着我们的是一段艰苦卓绝的岁月。

大学生活如果有什么事关学习的精华,全都浓缩在这儿了——阶梯教室座无虚席便是一例。

半个月前房地产课就换了个新老师,说是李老师生病,劳她代课。

真应了杨刚所言,我们再没见过小李,起码迄今为止尚未有任何一例目睹到小李的相关报告。

李老师不是人间蒸发,就是拍屁股走人了。

贺老师依旧堂堂正正,指点起江山来大伙儿都得俯首贴耳,谁让民商两大件是必修中的必修课呢。

值得一提的是,周四晚上老贺拉我们在她办公室开了个会。

“我们”有点不确切,应该说是老贺的研究生和我,咱也就被逼无奈打打酱油。

根据会议精神,《土地价格的法律分析》是个大型课题,涉及私法、产权和政府管制的方方面面,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立足平阳本地实践,以案例为材料,分析私法和公法在产权不明晰的情况下对土地交易的影响。

关于我,老贺说是个本科生,“在物权法方面有点思考”。

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当然,无关紧要,根本没人关心。

这个会的唯一亮点,我认为是,该项目“开题太晚”,“经费也刚下来”,“材料搜集可以在考试后进行,相关讨论研究就要等到下学期了”。

其实我很好奇李阙如如何看待老贺的新对象,毕竟后者在姓上都不过关。

奇怪的是,那张散发着郁金香味儿的名片我竟没丢掉,而是插到了床头的书架上。

上周六比赛后,在通往烧烤摊的途中,我有幸撞见了老贺和梁致远。

前者衬衣白裙,像只飞蛾;后者斑点polo白色长裤,宛若瓢虫。

残阳在西边天空还留条尾巴,夜风微醺,蛙叫虫鸣,两人走出家门,妄图在游人接踵的西湖畔打打野食。

这么说有点夸张,他们只是走在西侧甬道上,目的地是不是西湖我还真不清楚,至于是不是打野食更是与我无关。

梁致远看到我,便和我打招呼。

假装没瞅见老贺的呆逼们也不得不停下来问候师长。

当然,这声问候还是颇有收获的,毕竟老贺红脸微笑的样子可不多见。

梁致远问我们干啥去。

我说吃饭。

他说现在还没吃饭啊。

我说是的。

他扶扶眼镜,似是还想说点什么,我们已大步流星地跟他们说了拜拜。

其实我倒真想听听他能说点什么。

一路上,乃至贯穿整个饭局的,除了女人、篮球,就是这对新人了。

大家都夸师太思想开明,不愧是教育界的典范。

梁致远么,呆逼们质问:“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难住了我,我也不晓得他跟我是什么关系。

非常抱歉。

淘汰赛在周五傍晚拉开了帷幕。

与我等对阵的是化工系的老熟人,很熟,知根知底,可以说自打踏上X大球场就跟他们混在一块了。

夕阳血一样红,于是我们就打了一场血战。

比分焦灼,群情激昂,近两年的情谊也无法阻止大家脸红脖子粗。

在比赛前所未有地中断了两次后,杨刚的一记超远两分终结了它。

名额有限,毫无办法,竞争就是这么残酷。

令人惊讶的是,周六上午我们竟迎来了艺术学院的老伙计。

虽然周五赛后便已知晓,但当他们沐浴在早晨八九点钟的阳光下时,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能说不可思议,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感觉有点夸张。

清风拂面,还算凉爽,于是他们的白色耐克队服便瑟瑟发抖,看起来很有士气。

观众也不少,还有拿着单词本的傻逼,这样一来就有些黑云压城的味道了。

热身时,李俊奇笑嘻嘻地跑来说:“呆会儿老乡可别留情面,大伙儿要动真格的!”

那就只好动真格的了。

不想陈晨开场就一个两分,之后利用我方失误接连两次突破,打了个四比零。

这火力够猛。

我等奋勇直追,却收效甚微,比赛进入八分钟时还落后四分。

今天除了杨刚太软,最大的问题恐怕还出在联防上。

两队阵容太过相似,都俩大前一控卫,机动性强,一个配合失误就会漏人。

所以仅有的一次暂停后,我队开始人人盯防。

陈晨突破不成,拉出去放两分,一副志满意得的样子。

我只好一巴掌呼了过去,可以说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搂住皮球时就像拍在了奶子上。

如你所料,非常不好意思,咚地一声巨响,皮球弹飞,老乡捂脸倒地。

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比赛只好中断。

李阙如后勤服务很好,虽然有数个女孩伺候,还不轮到他老忙活。

而李俊奇依旧没能得到上场机会,因为陈晨堵上鼻孔后便王者归来。

这货戴着护膝护臂,脑袋上绷着头带,这会儿又肿着鼻子塞上了卫生纸,实在有点莫名搞笑。

于是我就笑了笑,我说:“没事儿吧?”

陈晨没说话,而是直接发球。

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杨刚这逼总算睡醒了,当下就贡献了一个抢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