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厨开宴 何以相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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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的资料堆积如山,吴征埋头其间,提着杆小毫不住圈圈点点。

“你的字比起从前要好了不少呢。”见吴征起身舒展了个懒腰,随在一旁的陆菲嫣笑道。

“在青云崖畔时还是不够刻苦啊,要补的功课不少。”吴征摇摇头叹息道。

世情险恶,想要达到目标与保护好心爱的人儿,所需付出的努力着实考验意志与毅力。

“昆仑可不会去培养一名外门弟子这些,再说志杰在这方面确实也有些天赋。

有得有失,你的武功可比他们都要高得多了。致力于一处总比样样涉猎专精得多。”

陆菲嫣宽慰道。

她知晓吴征不是个容易伤风悲秋的性子,可总是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更不要说被旁人比下去了。

“就像菲菲的青竹剑与阴阳劲?”吴征调笑道,忽然又出了一会子神,眯着眼眸问道:“你们女子若是全心喜欢一个男子,该当是什么模样儿?”

陆菲嫣不明他因何没头没脑问出这么一句话,仍是羞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人家全心喜欢你,你还不知道么?”

“呃……也对!哈哈,犯蠢了。”吴征挠挠头道。

“总之就像方才那样,我不想有人比过了你,若有人说你坏话,我一百个不高兴;若是有什么危险,人家宁愿替你去。”陆菲嫣越说越羞,声如蚊呐般道:“女儿家大都如此,喜欢上一名男子后总是全身心扑在他身上。”

“有什么危险宁愿替我去?那可万万不准做这等傻事。”吴征喃喃道,目光却飘向皇城后宫,暗道:你不喜欢我么?

怕是多少有一些!

可你不该把喜欢与让我莫要再去天泽宫同时说出来的……你明知道说了喜欢我,我定然还会去天泽宫……这又是什么意思?

晃了晃脑袋,吴征重又坐下道:“我要看云龙门的资料。”

“早备好了。”陆菲嫣递上厚厚一迭卷宗道:“怎地忽然对云龙门感兴趣?

要和瞿羽湘算账了么?”

瞿羽湘偷袭吴征险些令他丧命,此事陆菲嫣始终耿耿于怀。

吴征伸指在她高挺的秀鼻上一钳道:“当然,此事怎能简单揭过?不把云龙门连皮带肉地吞下大半去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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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城衙门忙完了公务,吴征迅速换上便服不曾回归吴府。

马车刚行至锦绣大街头上一处正清洗翻新的府邸处停下。

一身漆黑绸衫,在初夏的天气里凉爽舒适又显风度翩翩。

即便傍晚时分仍忙里忙外不可开交的大管家韩峰见状急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吴大人有礼,韩府正在修缮未曾及早迎迓,罪过,罪过。”

韩克军告老辞官,可韩府的局面却焕然一新。

虽说秦皇吸取从前让韩家集权过度的教训,将韩家接班的三将打散分遣凉州,江州与京师,可俱是重权在身,且镇守大秦东与北两面门户,可说显耀如前。

其中吴征的穿针引线功不可没,韩峰对他的态度自是不能再恭敬了。

“无妨,韩府修缮是大事,倒是本官打扰了。”吴征递上拜帖道:“烦请韩管事通传一声。”

“大人且随老奴到厅堂稍候,老奴这便去找小姐。”

厅堂里当中摆着座太师椅,一张完整无瑕疵的虎皮被从腹部正中剖开置于椅下。

名将世家的威严处处可见,但吴征却知晓这一张虎皮前几次来均为看见,想是收了起来。

当一个家族从泥潭中走出,昔日的显耀正如厅堂里的每一个稀罕的,彰显身份的物件一般,又回到它们应当处在的位置。

吴征也自欣喜,近来韩家异常忙碌,半月来他也深居简出,掀翻文毅之后初次来韩家见到这般气象,可想而知韩归雁当是何等地开心快活。

相爱之人,总是会为对方想得更多一些,也总是以对方的喜悦为自身的快活源泉,不是么?

例如自家与韩归雁,与陆菲嫣,所做之事无一不将对方考虑在内。

也诚如陆菲嫣所言,喜事均沾,祸事独担,他相信雁儿也是一般如此。

吴征不禁又将视线投向皇城后宫,疑惑愈甚。

“大人,小姐请大人移步后院相见。”

吴征思绪未完,韩峰笑吟吟地请了吴征去后院。

能进韩府的后院,显是已被当做自家人看待。

话定然是韩归雁发的,大管家也无异议,否则韩家二子虽不在府中,韩老将军可还是坐镇于此的。

随着韩峰来到后院门口,老管家带着欣慰又揶揄的微笑躬着身道:“老奴不便陪同,还请大人自行入内,小姐在花园处相候。”

“有劳韩管事。”

吴征待人不分贵贱,完全看是敌是友,亦或是心情如何。

韩峰在韩府里虽是重权在握,身份仍是家奴,迎来送往见过的人多了,似吴征这般彬彬有礼且目光中全是和善,绝无半点轻视与瞧不起的也是独一人。

这一份特质在韩家早有记载,可不是亲身体会难以感受其中的舒适。

吴征未曾来过韩府后花园,韩峰也未说韩归雁具体所在,偌大的地方要寻找可不容易。

韩府的花园比之常人的不同,虽也是树叶草木与花朵的清香阵阵,但多栽松柏与藤蔓。

只见左中右三条小径,松柏看着倒像刀剑林立,藤蔓中的黑沉不清处则似如云的甲士正布成奇妙的阵势,暗藏杀机。

三条小径在路口标牌上各具其名,左为:“砥砺”,中为“点将”,右为“试阵”。

吴征略一沉吟,向右面东侧的小径处行去。

川中多有好莲者,韩府也不例外。

吴征一路分花拂柳便见一处足有十亩见方的荷塘,初夏时分小荷才露尖尖角,洁白的花瓣只尖端一点嫣粉。

风过处田田荷叶摇摆,将聚拢其上的露珠重又洒落塘中,无论其形,其色,其香,无一不令人心旷神怡。

荷塘岸边一处长廊直达塘中,连接着一座六角凉亭。

韩归雁身着金丝滚边正红荷叶裙,俏生生斜倚危栏,满座荷塘再无一比得她这朵怒放的鲜花。

“雁儿!”吴征一声高叫,也不及自左侧长廊入亭,提起一口内息纵跃而起,踩着宽大的荷叶登萍度水,几个起落轻飘飘地落在亭中。

韩归雁张开双臂,轻咬唇瓣,立定不动等着爱郎宠溺的模样儿,既娇且骄。

待吴征将她环腰抱起打了个旋儿才窃喜道:“这么快找来,你都猜到了?”

爱郎明她心意,可谓心心相印,韩归雁自然开怀大畅,一脸向往道:“请你来自当在安静无人打扰处,这里是试阵亭,当年你在大内练兵可是威风得紧。此地又有凉亭,于花园之东,亭城可不就在成都之东么?你是不是这么猜的?”

吴征缩肩低头道:“不是!”

“啊?”韩归雁略感失望,原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吴征不过是撞了大运而已。

不过花园寻人恰如人海茫茫,能遇见本就是妙不可言的缘分,这么一想心头大慰,道:“切,原来是误打误撞。”

“那也不算!”吴征将她放在腿间横坐道:“原本毫无头绪,不过见了试阵两字便认定了的。你想啊,咱们又是多久不见?定然想念得紧。试阵试阵,说是失贞也未尝不可,雁儿莫非不着急?莫非不想失贞给我?”

“你……”被爱郎逗弄得一愣一愣的,可恬不知耻的话语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只剩又羞又喜,方才明白吴征果然与自己心意相通。

他反应一向迅捷又多奇思妙想,好好的一番话被他东拉西扯,居然也能圆得过去。

再一想可不正是在亭城失贞于他么?

韩归雁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羞涩地在爱郎胸口饱以一顿粉拳。

“今日怎地来看人家?”玩闹了一阵,韩归雁玉颜酡红问道。

“下官掐指一算,韩守备五日后便将新官上任,这可乖乖不得了!下官紧赶慢赶,闭了府衙赶着拍马屁来着。”言行不一非君子,吴征说到做到,大手抚弄着美人的桃臀,只觉触手一片丰腻紧致,又弹又滑,犹自一本正经道:“马儿不好伺候,要让她俯首贴耳不撂挑子,拍马屁就得恰到好处。不能轻,不能重!哪,这个力道就刚刚好。”

韩归雁臀肤敏感,被抚弄得甚是舒适。

咯咯娇笑声中,美人一左一右拧住吴征双耳微向后扯,咧出一口洁白贝齿道:“那你可得拍好了,否则本官一个不高兴,带人抄了你的北城府衙!”

“哎!”吴征叹息道:“这马儿好难伺候,烈马,烈马!”

“好了,先说正事。我上任那天,你来不来寻我?”新官上任大喜事,韩归雁最希望见到的自是吴征。

“怕是去不成,你那里现下人多眼杂去了也不好。午间你来寻我倒是合适些。”

想做的事情未必尽如心意,吴征也颇多无奈。

“也是!那我去寻你,守备府那边我也得多观察些时日才好心中有数。”

“聪明!”吴征竖起大拇指赞道,又掏出一份请柬道:“你到任我不能去,这个略作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