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方客来 云泥之逅(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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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目光每回经由穆景曜时,面色就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神秘。

穆景曜不明所以,感受却又真切,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妥。

看看日上三竿午时将至,忙活了一早上的崔余子停下手中活儿,指使伙计们在门口空地支起两口大锅。

一尾足有四斤上下,活蹦乱跳的肥嫩大鱼被摆上了案板,崔余子亲手操刀洗剥得干干净净,再从中剖成两半,接过伙计递来的一柄细薄长刀道:“水煮活鱼,本店特色,绝无仅有!”

鲜鱼在崔余子精妙的刀工下变作一片片薄如纸页的鱼片,几乎可透出光来。

崔余子又混入蛋清,盐,薯粉等物抓匀,静置于一旁入味。

紧接着又打开一个锦盒道:“诸位,这就是昆仑特产辣椒!”

红色的粉末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人群中靠得近的已闻到一股刺激性极大的香气。

崔余子也不卖关子,一边在烧热的锅中注入上好的菜油烧热,一边在辣椒末中加入芝麻,花椒等物。

待油锅中微微冒烟,崔余子掌着柄大勺舀起热油浇淋在辣椒末上。

嗤啦的脆声香气,呛鼻的异香几从街头飘到了街尾,连在三层楼上的唐长老都抽了抽鼻子惊道:“好香!”

崔余子又舀了一勺油放入空着的大锅中,加入老姜,葱头,大蒜,又抓起一整把干辣椒爆得异香再起!

崔余子加水烧得滚沸后抖入鱼片,经沸水一烫鱼片顿时卷曲起来。

白花花的鱼片又被锅中的红油染得红艳艳的,分外诱人。

崔余子手中动作不停,片刻便将大锅离火盛入海碗中,末了又浇上小半碗辣椒油。

鱼片极薄,起锅迅速,可想而知鱼肉该是如何的鲜嫩肥美,加上辣椒的异香以及名厨行云流水般的烹饪手法,登时群情涌动,远胜晨间的扁肉推出之时。

吴征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道:“诸位稍待,水煮活鱼即刻就上来。咱们正好用午膳。不知几位前辈还有什么疑惑么?”

穆景曜向唐长老投去个询问的目光,唐长老摇头道:“没有了!此物不需尝也知将风靡两川之地,若是价格合适,川人怕是一顿也离不开了。”

“哈哈,唐长老好眼光!”吴征竖个大拇指赞一声,道:“晚辈这一份诚意可算得上十足了,穆门主的决断可有了么?”

“不知吴贤侄愿给云龙门几地的代理权?”穆景曜依旧面不改色,一张鼠脸更加阴沉,冷静得不可思议。

“一郡之地!”吴征竖起根手指摇晃着道:“不多,但绝对不少!”

“太少!”穆景曜摇头道:“酒楼虽可说稳赚不赔,但并非暴利!一郡之地未必能供养起云龙门的消耗。”

“是么?”吴征问道:“穆前辈想要多少?”

“五郡!太多了云龙门也吃不下!”

吴征哈哈大笑道:“一郡,多了没有。本官冒昧说一句,超过一郡之地,云龙门一样吃不下!”

奇货可居,大秦国上上下下盯着这一块生意的人多了去了。

吴征给云龙门留下一郡之地除了别有所图之外,还是看了瞿羽湘的面子。

穆景曜狮子大开口,心中未必没数。

以云龙门的能耐也就是一郡之地为限,多要去的要么拿去转卖要么拿去巴结朝中权贵,凭他们自己是决计吃不下来。

云龙门这几位从今晨见到吴征开始便是一口一个贤侄,正是想在身份上占个先以免过于被动。

吴征此前也任由他们讨便宜,现下到了关键时刻直接把本官二字给抬了出来。

呵呵,欺负劳资的师尊不在是吧?

好,劳资不和你们过江湖辈分!

“不忙不忙,几位慢慢考虑不急于一时!呀,午膳来了,咱们先用膳!”局面有点尴尬,吴征略带讥嘲的冷笑声中,店里伙计正将膳食端上三层摆放停当。

吴征又意味深长地朝瞿羽湘招了招手道:“湘儿,过来一道吃。”

穆景曜再也无法面不改色,他回首皱眉,只见瞿羽湘低着头顺从地走近,又在吴征拍了拍他身旁空位的示意中坐好。

在她师门长辈面前吴征并未太过放肆,也不需更多的亲昵举动,一声“湘儿”实在包含了太多的意味,穆景曜心中有鬼,一时心惊胆跳说不出话来。

在吴征前世的世界里,水煮活鱼风靡全国。

昆仑楼里此刻已是挤得满满当当座无虚席,连店外都排起了三列长龙。

若非京兆府的衙役捕快们竭力维持秩序,昆仑楼的大门必然不保。

饶是如此,这一段的街道已是水泄不通。

远处梆铃声响,几名衣着不凡的仆从大声吆喝着分开人群,试图为身后主人的车驾腾开条道路。

无奈越是靠近昆仑楼人越多,几无立锥之地,马车也是寸步难行。

有衙役看见后急忙跑了上去询问,仆从大声道:“中书侍郎庞大人车驾在此,还不快快清出条道路!”

衙役暗暗叫苦,庞大人位高权重却被堵在了这里,若是怪罪下来如何兜得住?

可是此地人流实在太多,衙役们能勉强维持着秩序不致造成踩踏已极为不易,若还想清出条容马车通行的道路,那除非让人群都飞到天上去了。

领头的衙役唯唯诺诺地答应,又急使眼色遣人去通知瞿总捕头。

“罢了罢了,老夫下车步行吧。”车帘掀开,庞颂德探出头来狠狠抽了抽鼻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问道:“谁知道今日昆仑楼里推的是什么新菜色?”

“叫水煮活鱼!”领头的衙役松了口大气忙陪着笑脸道。

“领路!领路!吴小子神神叨叨就是一个字不肯说,气煞老夫!”

庞颂德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吓得领头的衙役忙垂下了头,终于低声道:“庞大人可是说北城令吴大人?吴大人在昆仑楼里。”

“老夫知道这小子躲在这里!”庞颂德没好气道:“正是逮他来着!”

说话间几名衙役与仆从们高声吆喝着费尽力气分开条一人通过的小路,好容易将庞颂德迎进了昆仑楼。

楼里在吴征千万嘱咐之下还算秩序井然,没座位的一律不许进楼,因此得了信的吴征与瞿羽湘也赶忙下了一层等候。

“稀客稀客,下官见过庞大人!”吴征一见庞颂德面色,不由缩了缩脖子。

庞颂德憋着一肚子气将头探在吴征耳边悄声道:“仙人板板,你个瓜娃儿还不快领老夫上去大快朵颐,杵在这里干什么?”

“是是是,庞大人快请上座。”

上得三层,林瑞晨当先,其余人等也都迎了出来朝庞颂德施礼。

“胡夫人也在此,老夫有礼。可气吴小子不知敬重老人家,逼得老夫今日一下朝就匆忙赶了过来。倒叫胡夫人看笑话了!”庞颂德搓着手叹息道:“老夫生平就好美食,着实忍不得了。”

“小子错了。庞大人稍坐,小子这就去给您上菜。”

“不用不用,店里如许多的客人要等到几时?改日去你府上再由你小子亲自去下厨!胡夫人,老夫斗胆与您凑一桌添上双筷子如何?”

庞颂德年岁已高却不糊涂,堂堂四品大员无缘无故地凑桌其中定然有些深意在。

林瑞晨心思玲珑剔透,瞟了吴征一眼遂道:“怎会?庞大人太客气了。”迎着庞颂德入静室时又不经意问道:“庞大人火急火燎地赶来,不会只想着就吃一顿饭吧?”

庞颂德也随口答道:“老夫明年就将告老还乡,往后再来一趟京师不易。吴小子的新菜若是往后吃不着,日夜焦虑怎生安度晚年?这不也想着找吴小子讨个人情,着老夫在家乡开上一家,便是仍叫昆仑楼也不是问题。”

中书侍郎大人真是给足了面子,吴征微微一笑示意穆景曜等人返回静室,也不再扯此前的话题。

有了庞颂德顺手拉了一把现下已是稳占上风,何须着急?

用过了午膳,庞颂德满面红光眼见吃得每个毛孔都爽得透了,正要告辞离去时吴征又道:“庞大人稍待!”

“你这小子好不通人情,老夫一把年纪现下正自困倦,不让人走怎地?”庞颂德心情大佳笑骂道。

“大人现下若走了怕要后悔。”吴征笑眯眯道:“昆仑楼的仙草酿不久便来,还请吃一碗再走。”

“不用啦,心领了,老夫家中也已备下了。”仙草酿清凉解渴,夏季里来上一碗最是合适不过。

不过滋味虽好却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庞颂德这等大员家中随时随刻都有。

“昆仑楼的仙草酿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昆仑楼的卖三十枚铜钱一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啧!”一碗仙草酿在别处起价不过二枚铜钱,若要加些其余的果子或是蜂蜜等物,价钱也高不过五枚铜钱去。

昆仑楼这里可算得上是天价了,吴征居然还说童叟无欺?

庞颂德登时来了兴趣道:“说来听听。你小子文采好,老夫就爱听你说话。”

“敢卖三十枚铜钱自然是加了稀罕之物。若再过得四五月,此物一钱不值,不过现下却是价值千金!庞大人稍待片刻便知!”

到了午后小憩的时分,用午膳的人渐渐散去,昆仑楼里清净了不少,不过十辆大马车的出现又让楼里喧闹起来。

“崔大厨,上好的白冰到了,快快接去地窖里莫要化了!”一声吆喝让满楼俱静,随即又像炸了锅一样轰动起来。

吴征看着目瞪口呆一时回不过神来的庞颂德,三位家主,云龙门的几位,笑道:“冰来了!”这种东西在现世里甚至不需废半分力气去广而告之,炎炎夏日比之辣椒还要有吸引力。

“小子,你给老夫说句实话,十车的冰,昆仑楼里一月能供一次么?”

“每日都送,管够!不限成都城!”

“你……”庞颂德圆瞪双目,半晌才道:“你若不是吴征,老夫都以为哪里来的混小子发白日梦在这里胡言乱语!少废话,给老夫来三碗仙草酿!冰要加够!”

一旁的陆菲嫣瞄了父亲与顾浩轩一眼,情知大事坻定,顾陆两家再也没有与吴征讨价还价的理由,此前应承的事情必将落到实处。

她忽感到一身说不出地轻松,片刻又了然云龙门也不会再有犹豫,那位了不起的师侄以绝妙的安排完全掌控了局势!

尚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郎做起事来比朝中大员们还要老成,她此刻望向吴征的目光复杂得连自己都难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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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楼里顾客如云日日爆满,生意红火得人人羡慕,在成都城里独占鳌头!

半月时光里扁肉一物已在成都城里流行起来,可哪一家也没有昆仑楼里的口感好,别说这里还有旁的店里绝然没有的辣椒与冰品。

模仿昆仑楼推出扁肉的客店徒然东施效颦而已,至于冰品一物,在夏日更是招牌中的招牌,也不需多言。

以昆仑派为名的英雄函已遍洒江湖,昆仑派振臂一呼旋即得到云龙门的积极响应,早早将与昆仑派联手之事宣于江湖,筹备英雄大会一事更不落人后。

一家顶级门派,一家一流门派,原本就各有铁杆从者无数,联起手来更是声势大振!

各路群豪均知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即使明哲保身者也必须来到会场以筹措进退之机。

成都城西二十里的雨霁山山势不高绿树成荫,在炎热的天气里正是纳凉的好去处,会场也正设于此地!

吴征此前已启奏了秦皇阐明利弊,亦得到秦皇圣旨一封:“爱卿拳拳之心朕已了然,此事当周全谋划务求办妥,若遇难处可与屠冲商议处置!事成之日贼党覆灭,朕当重重嘉奖爱卿!”

有了圣旨在身吴征做事就方便了许多,北城府衙托给张六桥打理,腾出手筹备英雄大会。

江湖中人动作迅速雷厉风行,自与云龙门达成协议后半月时光,四方豪杰已云集成都城只待大会召开的一日。

“吴大人,这里是参会门派的名单,今日又多到了七家。”张六桥容光焕发,昆仑楼的代理权吴征也给了金刀门一郡之地,这一份天大的利益足以成为振兴金刀门的资本。

“我看看。”吴征扫了几眼后又问道:“对了,你们金刀门来不来?”

“额……下官这是忙得糊涂了,当然要来,下官准时与会!”张六桥一拍脑门忙在名册中添上金刀门的名字。

心道吴大人做事大气出手豪阔,对盟友更是没得说,出道以来又正如杨宜知此前所言的身具齐天鸿运。

天赐的良机若再不能抱紧把握住,不如抹了脖子干净。

“上回连累了你还屈尊北城府衙,这一回把事情办好,本官欠你的债想必能还得清了。”吴征打开茶碗喝了一口,笑着打趣道。

“岂敢,岂敢!大人待金刀门与属下恩重如山,哪里还有什么亏欠?下官得大人看重,唯效死命而已。”张六桥连连拱手作揖,已是跟定了吴征。

就算吴大人一辈子都做北城令,我就一辈子做北城府衙主簿罢了,又有何妨?

吴征哈哈一笑,微眯着眼神思又转:昆仑派闹得大秦国满是风雨,眼看领袖群豪的地位就将名真言顺地到手,青城派倒是不闻不问坐得住,至今全无动作,不知到底打的甚么鬼主意!

如此天大的利益难道就这么放手让昆仑派来得?

迭云鹤再怎么不济事也不至于如此。

除此之外,两位皇子处也是头疼的隐患所在。

陛下的圣旨虽给了吴征权限,可旨意里并未明言此事由他或者昆仑全权负责,至今也没有接手的意思。

或许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来领袖群豪也得听他的。

可放在太子与五殿下眼里就是个好机会,吴征做了种种准备,正是防止忙里忙外好一阵折腾,关键时刻一树香甜熟桃全让人摘了去。

这一份武林盟约可是自家压箱底的好东西,虽说最终是要献出去的,只是何时献,献给谁必须全由昆仑派做主!

转眼又是三日过去,雨霁山上群豪云集,吴征身着北城令官服,腰悬昆吾剑,脖子上还大喇喇地挂着御赐蟠龙金牌,面子里子一应俱全,气势十足。

即使做东道的人里外有云龙门门主与一众长老,内有林瑞晨,陆菲嫣,顾不凡等师门长辈,上上下下仍是谁都抢不走他的锋芒!

与会的群豪不少吴征幼时都曾见过,昔年奚半楼荣任昆仑派掌门并御赐凉州兵马校尉时大都来昆仑山上恭贺过。

时过境迁,当年意气风发的奚半楼已垂垂老矣,而那个半大的小屁孩已长成出众的人杰。

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任谁也想不到昆仑派流传于世的小天才能够成长得这般迅速,甚至势不可挡!

“吴贤侄啊!昆仑山一别十五年,今日再见已成英伟少年,想当年贤侄还只有这么高,哈哈……哎,少年郎出了这等英雄人物,我们都老啦!”

“哪里哪里!晚辈见识浅薄,还当请各位老前辈多多提携指点才是,还请快快入座!”

“啧啧,看看,看看。吴贤侄现下已是这等持重!老夫还记得当年在昆仑山上,尊师奚刺史容任掌门之时,贤侄被我们搅得不耐烦,险些挨了奚刺史责罚来着。”

“哈哈,献丑献丑。前辈就莫要折煞晚辈了!”

一众恭维之声不仅因这位屡屡简在帝心的少年郎所拥有的身份与背景,还因他确实出众拔群,远超同辈人物。

吴征虽不喜这等场面也已能长袖善舞,应付自如。

而今日如此盛事昆仑派掌门奚半楼居然并未到场,人人皆知绝非他有多么清高孤傲或是自视甚高,除了凉州政事繁多脱不开身之外,也对爱徒的绝对信任与认可。

有提前交好未来的昆仑派掌门之机,谁也不会放过。

群豪陆续都到,唯独缺了青城派!

吴征纳罕之中与林瑞晨等交换了个眼色示意不明所以。

林瑞晨偷了个空向吴征道:“青城派若是不来,莫非是要单独扯一面大旗与咱们唱对台戏么?”

吴征看着她也是大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青城派的名望还在昆仑之上,若是平日这么做倒是理所当然,也更能显自家威势。

可现下吴征得了圣旨,青城派是吃了豹子胆要与老皇帝作对么?

这堪称下下之策,最蠢的家伙才会想出这等法子来。

林瑞晨当然不会不知,只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了。

大会时辰已近,吴征向林瑞晨道:“不管了,不来最好!”

话音刚落,山道转角处就传来云龙门的知客弟子急急喊道:“青城派迭轻蝶大小姐到。”

终于来了!

吴征目光一凝旋即回身落座,迭云鹤不来,来的只是个迭轻蝶他没必要迎接,至于落座则更是有看轻之意。

不管迭轻蝶此来为何,先给个下马威也错不了的。

山道弯处转来一名苗条的秀丽女子。

身高中等,天庭饱满,细长的凤目明眸内蕴,秀眉弯似月牙,鼻梁与朱唇皆是秀气小巧。

比之两年之前她的青涩,青城掌门之女刁蛮之气不减,只是添了许多少妇般的风韵来。

那身段已非昔日的娇小玲珑,而是浮凸有致,犹如满蕴浆汁熟透了果实。

虽说借着燕秦两国交战之机,迭轻蝶纳了几名面首,在战事紧急之时完成此事足显低调。

昔年在江州荒园她的遭遇终是件惨事,更让迭云鹤面上无光。

不过吴征对这刁蛮狠辣的女子也没怜惜之意,倒有些幸灾乐祸她的咎由自取。

迭轻蝶行步时微微仰头,虽此番出行亦是低调至极居然只带了一名随从,仍显得心气极高目无余子。

若非她主动报上名号只怕难以让人猜出居然是骠骑大将军,青城掌门之女。

可待吴征看清了这名随从之后面色丕变,陆菲嫣更是惊得站了起来!

那随从一身黑衣虽容貌俊秀但面无表情,直如僵尸一般,左手处空荡荡的袖管显是整条大臂被连根断去。

吴征背后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湿了大半个背脊,他不知刘荣为何会落在迭轻蝶手里。

可当年在江州荒园,陆菲嫣与吴征俩藏于牌匾之后任由迭轻蝶被凌辱,此后陆菲嫣更有许多不堪之事。

知晓此事的贺群,程成,廖赞已死,迭轻蝶彼时已晕去自然不知,世间知晓此事的唯三人而已。

陆菲嫣与吴征守口如瓶断不会对外人说,但是刘荣呢?

他说了没有?

若是迭轻蝶也知道了当下不要面皮宣扬出来,又该怎生是好?

吴征不可抑制地一捏拳头,才觉连掌心里都布满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