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王炎辉死后鸡巴还是翘得老高,就走近前去用脚把他的鸡巴踩住,骂道:“妈的!这个家伙看来临死前还享到了艳福,老子以后要是也能有这么个死法,那该多过瘾啊。”
旁边的那几个庄丁们听了,脸上都露出淫荡的神色,看着他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雪梅正躺在山洞里休息,鲁大锤来了。
她以为来的是敌人,搬了一块大石头准备当武器,看清来人是鲁大锤后才把石头扔到地上。
鲁大锤看了一下那块三十多斤重的石头,暗叫“好险!”
这次他不光是给她带来了吃的,还有一套衣服裤子。
雪梅嘴上不说,心里却对鲁大锤很感激。
她先把吃的放在一边,抓起衣服裤子就往不远处的一股清泉跑去。
这几天被关在石牢里,身上时刻锁着铁链,根本没有办法洗脸洗澡,难受死了。
更令她难受的是羞耻和尴尬。
她的屎尿都拉在一个木盆里,然后由看守的庄丁端出去倒掉,和她关在一起的鲍铁木也是这样。
到后来她都麻木了,就算有男人在跟前盯着她也照样能拉屎拉尿。
这时已接近清晨,天快亮了。
她顾不得鲁大锤就在不远地方看着,她三两下就脱光了身上的衣裤,用手捧起清泉水洗起身子来。
朦胧的光线让她变得美丽无比,鲁大锤觉得她简直就是一位下凡的仙女。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了,他伸手擦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子默默地离开了。
第6节:大仇人
雪梅在山洞里一连躲了二十几天,身体几乎全部恢复了。
鲁大锤每隔两天都来给她送吃的,同时也带来有关虎豹山庄的消息。
她白天没事时也打几只野兔什么的,一是为了补身子,二是活动活动手脚。
因为有鲁大锤送来的干粮和火石等用品,她的日子比当年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在深山老林里生存要好过多了。
夜里她躺在厚厚的茅草上,一个人看着洞外的星空想心事。
她童年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很模糊,记得比较清楚的是父亲的怒吼,还有皮鞭和木棒打在屁股上的痛苦滋味。
长大后她离家出走,更是经历了重重苦难,虽然找到了真爱却又在转瞬间失去。
直到嫁给黎族人王德后她才过了两年轻松愉快的日子。
她快满二十七岁了,忽然间,她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依自己现在的处境,找个男人生孩子也许不难,但是要让孩子健康长大,过上正常人的日子,那就不容易了。
她绝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也去受她所受过的那些苦。
她想:要是她几年前生下的那个女儿还活着,那该过好啊。
如果真的是那样,哪怕自己去杀人放火,去做牛做马,甚至去妓院里当婊子,也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至于孩子怎么才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正常长大,她还没有仔细地想过。
雪梅有时会梦见自己的女儿,她只是毛绒绒的一团,抱在怀里就像当年抱着那只小黑熊一样。她多么希望自己能亲自给女儿喂一次奶啊。
这两天鲁大锤没有来送饭,虽然雪梅这里还存有一些吃的,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这些天她对鲁大锤为人和性情都比较了解了,已经开始完全信任他了。
这家伙其实是个极为稳重的人,只是因为他跟老鲍一样不怎么会说话,表面上给人一个比较笨的印象。
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还有,鲍铁木的伤势好些了吗?
孟金貔回来后会不会用严刑拷打他?
正想之间,她听到了山洞外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那声音很熟悉。她从洞口往外一看,果然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鲁大锤。
“吴女侠,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鲁大锤一见她就叫了起来。
雪梅急忙用手势止住他,一把把他拉进洞来。
这个山洞很小,人进去后直不起腰来,只能坐下。
好在雪梅在地上铺了很厚的一层干草,坐着倒是比较舒服。
他们面对面坐着,彼此的距离还不到两尺远,鲁大锤闻到了雪梅身上天然的女人香味儿。
他不禁呆住了,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直到雪梅开口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回来了,全都回来了!”鲁大锤没头没脑地说道。
“大锤,你别着急。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回来了?”雪梅问道。
“总督张大人和少爷张谦,还有萧姨娘,算上其他姨太太,丫鬟和干粗活的女佣人,一共来了一百六十多人。”鲁大锤答道。
“他们都来虎豹山庄啦?那孟金貔呢?你上次不是说他出去追杀萧姨娘去了吗?”雪梅追问道。
“他也回来了,不过受了重伤,是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用马车拉回来的。”雪梅听了大吃一惊。
鲁大锤这才开始把他所打听到的情况从头到尾地说给雪梅听。
原来张一德虽然被罢官了,但是并没有生病,他的身体好得很。
为了迷惑他的政敌,同时也为了看看他手下人是不是会背叛他,他故意假装病重。
这下子不光是他的那几个主要的政敌,就连人称小诸葛的孟金貔也上了当。
虎豹山庄里一直有人暗地里给张一德传送消息,因此他早就知道孟金貔想要背叛他。
只不过他还要留在海口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只能先派萧姨娘前来。
这次孟金貔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以为张一德活不了几天了,只要干掉萧姨娘后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这是张一德设置的圈套。
他带出去的人全军覆没,他自己也负伤被俘虏了。
张一德回到虎豹山庄后按照他留在那里的亲信提供的情报,先把和孟金貔走得近的那些人全部抓住关了起来,其中就包括王同辉和新近来投奔孟金貔的武和尚等人。
鲁大锤给人的印象是个脑子不太灵活的粗人,只能当一个普通的打手,因此他倒是没有什么事。
鲍铁木是孟金貔下令抓的,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了半条命。
他反倒是因祸得福,被当成了忠于张一德的人,现在已经被放了出来。
因为他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张一德指派了一个郎中为他治伤,并且继续让那个姓周的女仆伺候他。
这些新的情况把雪梅的脑子全搅乱了。
她原来的打算是杀死孟金貔,彻底铲除虎豹山庄这个毒瘤。
现在孟金貔倒是构不成威胁了,可是张一德回来了,虎豹山庄的势力比过去更强大了。
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说到底,张一德才是雪梅的大仇人。
他害死了她的爱人玉麟哥哥和他父亲庞知县,逼得那么大一个家族家破人亡。
雪梅的那些弟兄们死的死,逃的逃,这笔账也都应该算在张一德的头上。
孟金貔过去干的那些事情,绝大部分也是受张一德的指使。
只是张一德一直高高在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心里一下子还无法把他和自己经历的那些苦难联系起来。
“吴女侠,我来之前先去见了老鲍一面。他的断腿的骨头还没有完全长好,不能自己行走。他,……他说需要马上见你一面。”
鲁大锤说这话时有些犹豫不决,似乎并不想告诉雪梅这件事。
“他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雪梅问道。
鲁大锤摇了摇头。
因为鲁大锤的关系,鲍铁木知道师傅就藏在附近的山上,并没有离开。
他的伤还没有好,无法出来找师傅。
他这个时候想要见雪梅,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情况要亲自跟她说。
雪梅决定潜回虎豹山庄去见鲍铁木一面。
“大锤,请你帮我一个忙。我要混进虎豹山庄,和老鲍见一面。”
她向鲁大锤说道。
鲁大锤刚才说过,张一德一下子带进来这么多人,他们跟原来的庄丁们之间并不熟识,更重要的是,孟金貔王同辉武和尚他们全都失去了自由。
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只要鲁大锤肯出力帮忙,带她混进去应该不是件难事。
鲁大锤很不愿意让雪梅回到虎豹山庄去。
一是不想让她再次落入虎口,二是有些嫉妒鲍铁木。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看得出来,她对老鲍真的很好,虽然他们之间不一定有那种关系。
可是他很无奈,雪梅的主意已定,他根本无法改变,只好点了点头。
第二天鲁大锤给她带来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裤子。
他用那把雁翎刀把她的头发给剃短了,戴上头巾装扮成一个男人。
为了不让自己漂亮的脸蛋引起注目,雪梅弄来一种黏黏的野果汁涂在脸上脖子上,再撒上一些柴草灰,转眼之间她变成了一个面目丑陋的粗野男人。
她还让鲁大锤用布条在她胸部缠了又缠,将她身上的美妙的曲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个子高大,一般人若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她是个女人的。
他们是傍晚时分从正门进入虎豹山庄的。
守门的两个庄丁碰巧是鲁大锤认识的老熟人,他对他们说,这位兄弟名叫李松林,是总督张大人带来的人。
于是那两人不再盘问,把他们给放进去了。
雪梅对他们拱了拱手,粗着嗓子说回头要请他们喝酒。
鲁大锤让她一个人先藏在一个马棚里的干草堆里。
天黑以后,鲁大锤扶着鲍铁木来了,还给她带来一些吃的。
雪梅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鲍铁木小声说话,鲁大锤站在稍远的地方给他们放风。
雪梅询问了老鲍的伤势,还拉住他的胳膊,伸手摸了摸他那已经残废了的右手。
老鲍不愿让师傅担心,说自己现在没事了。
因为天黑,雪梅看不清老鲍的脸色,只是感觉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儿怪。
她注意到老鲍走路时一瘸一瘸的,不过因为时间紧,她没有过多地询问他的伤势。
老鲍说,张一德误以为他是自己的死忠,对他很信任,庄子里很多从前禁止去的地方他现在都可以去了。
他曾经单独去见过孟金貔一次。
孟金貔伤得很重,而且还中了毒。
虽然每隔几天都有郎中来给他用药治疗,但是看起来他活不了太久了。
孟金貔对老鲍说:“我敢肯定你不是张一德的人。如果你是银狐女侠的人,就请给她带一个信儿,说我知道关于她亲生母亲的一些事情。叫她来见我。”
鲍铁木当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孟金貔嘴角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认为自己猜得不错,这个老鲍是银狐女侠的人。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不会来。
鲍铁木觉得这件事太重要,必须亲自告诉师傅,让她自己来做决定。因此他才冒险让鲁大锤把雪梅给找来。
老鲍对雪梅说,他仔细查看过了,孟金貔身上的伤都是真的。
他觉得孟金貔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张一德的信任,而且也活不长了,他不太可能再设计诱捕雪梅。
如果张一德怀疑老鲍和银狐女侠有勾结,直接把他抓起来拷问就行了,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
雪梅也认为有道理,她应该去见一见孟金貔。
她对自己的母亲了解得太少了,很想从孟金貔嘴里得到一些关于她的情况。
关押孟金貔的地方就是原来关押雪梅和鲍铁木的那个石牢。
孟金貔的伤势很严重,根本就不可能逃走。
即使把他放了,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因此张一德并没有加派人手看守他。
雪梅让鲁大锤把鲍铁木送回去。
她自己孤身一人来到石牢旁边,发现看守的那个庄丁已经靠墙坐在地上睡着了。
现在已是后半夜,时间不多了,容不得她犹豫不决。
她左手揪住那个庄丁的头巾,右手用雁翎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抹,不声不响地就将他解决了。
她把尸体拖入一旁的草丛中,从他身上搜出石牢的钥匙,然后打开铁锁,闪身进了石牢。
石牢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地上卷缩着一个人。
不用猜,他就是虎豹山庄曾经的庄主孟金貔了。
雪梅仔细打量了一下孟金貔。
他脸上没有血色,形容憔悴,一头花白的头发。
听鲍铁木说孟金貔应该才五十出头,可是他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他身上没有戴镣铐,也没有绳子绑住他。
不过,就算是有人来帮他逃跑,恐怕出不了虎豹山庄他就得咽气。
孟金貔听到了门响,抬头看见一个大个子进了牢门,来到他的身边。
不用问,这就是他一直想要见的银狐女侠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好像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雪梅现在的样子很丑,不过孟金貔还是能认出她来。
“吴女侠,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他带着些许自嘲对雪梅说道:“过去这几年我做梦都想抓住你,然后尽力折磨你,以报当年的断腿之仇。我甚至想到要把你交给弟兄们去轮番奸淫个三天三夜,再把你卖到妓院去当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没想到啊,我这都快死了,才又一次见到了你!”
“你找我来,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情?”雪梅开门见山地问道。
“吴女侠既然来了,何必急在一时?现在这里不会有人来,张大人,萧姨娘,还有我过去的那些伙伴和部下,他们都对我这个快死的人没有了兴趣。”
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孟金貔接着说道:“你先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去救那些革命党人?不要骗我,我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你跟那些革命党人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雪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这倒是在情理之中。他是谁?……吴女侠不要介意,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这种奇女子看得上眼。”
“他是庞知县的儿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那个庞玉麟。”
她看出孟金貔确实不行了,现在他能说这么多话恐怕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因此她没有了平时的顾虑。
再说她平时太压抑了,心里有许多话没处说。
如今面对一个快死的仇敌,她说说这些往事也是她情绪上的一种宣泄。
她向他简要地说了说自己认识庞玉麟的经过。
一想到和心爱的玉麟哥哥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她心头忽然感到一阵巨痛,眼泪紧跟着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孟金貔闭着眼睛在回忆着庞玉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从外表看,他是个读过书的阔少爷,除了长得英俊,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他心里愤愤的,很替雪梅不值。
忽然,他听见了对面雪梅的轻声抽泣。
他心里一软,开口对她劝道:“吴女侠,你……别哭了。这人都死了好些年了,还是多保重自己要紧哪。”
这话在以前孟金貔是绝对想不到会从自己的口里说出来的。
其实他第一次和雪梅见面就认定她是个好女人,那时候他觉得像她这么美貌的女侠客正对巡抚张大人的胃口,迟早会被他收入府里调教,因此就没有再多做痴心妄想。
后来他的腿残废了,仕途也跟着终止了。
他把这些帐都算在了银狐女侠头上,心里对她恨得要命。
雪梅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孟金貔这个大仇人面前表露出心中的痛苦和委屈。
现在的孟金貔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一直在追捕她的凶恶的朝廷鹰犬,倒像是个好心肠的大叔。
对了,他说话的语气让她会想起了当年的伙伴,就是那个最初拉她入伙,后来尊她为大当家的,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着她的柴贵。
哭了一会儿,雪梅猛然停了下来。她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对孟金貔道:“孟爷,你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叙旧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了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
孟金貔跟雪梅说她的真正的仇人是张一德。
他不但害死了她的爱人庞玉麟一大家子,还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
三十年前张一德在广西的绿营兵里当千总,经常和手下装扮成强盗去抢劫过往的客商。
有一次他们正在作案,碰上了一个路见不平前来救援的女侠客,她就是雪梅的亲生母亲。
他和他的十几个同伙一起上前围攻她,用刀砍伤了她,最终将她擒住。
后来他们把她拖到树林子里轮奸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离去。
雪梅听了,红着眼睛追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侠客是我母亲?你当时是不是也在场?”
她问话时右手紧握着雁翎刀的刀柄,仿佛时刻准备把刀往孟金貔的肚子上捅。
孟金貔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他当时确实在场。
他那年才十五岁,父亲死了,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带着年幼的弟妹,他为了生计不得不谎报年龄去绿营当兵,成了千总张一德手下的小兵。
那个女侠很年轻,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虽然不如雪梅生得高大,但是她武艺很好,四肢健美灵活,脸部长得很漂亮,和雪梅有些相像。
孟金貔说,那是他是第一次被张一德胁迫去抢劫客商,在那之前他还从来没有真的见过血。
他们围攻那个女侠时他吓得哆哆嗦嗦地躲在后面,不敢靠近。
她面对强敌毫不畏惧,一把钢刀神出鬼没,砍伤了好几个张一德的手下,身上溅满了鲜血。
要是单打独斗,张一德这一伙人中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她独力难支,胳膊上大腿上都受了伤,最终累得倒在地上。
张一德他们因为这一场恶斗,一个个早已兽性大发。
他们一拥而上,将她的衣裤和兜肚撕成碎片,混合着汗水和血水将她翻来覆去的奸淫了一个多时辰才罢休。
孟金貔说他躲在一旁观看,她那美丽的容貌和性感的身体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事后张一德他们发现只有孟金貔一个人没有参与轮奸那个女侠,就逼着他赌咒发誓,决不将那天的事透露出去。
他们还威胁说,如果他说出去就杀他全家。
就这样张一德还是不放心,在下一次作案时,他用刀架在孟金貔的脖子上,逼着他亲手杀死了一个客商的一对不满十岁的儿女。
张一德因为心狠手辣,又善于见风使舵,他的官运一直很好。
那以后没几年他的官职就升到了参将。
孟金貔因为是他的亲信,一直跟着他,当上了他府里的管家,专门帮他做那些索要贿赂,强占民财,收买上司,陷害同僚的肮脏勾当。
孟金貔说,张一德一直对那个女侠客念念不忘,说那是他睡过的最令他难忘的女人。
可惜她当时受了重伤,被他们孤零零地扔在树林子里,多半是活不成了。
要是张一德当时就身居高位,他肯定会冒险把她抢进自己府里,长期霸占她的。
后来张一德去梧州城公干,碰巧遇见当地的富户文老爷在为自己的小女儿搞比武招亲。
张一德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发现那个英姿飒爽的文三小姐长得极像那位被他糟蹋过的那位年轻的女侠客。
那一次因为公务紧急,他不能在梧州多作停留。
后来他通过自己的部下打听到了文三小姐的消息:一位姓吴的年轻人击败了其他的竞争者和文三小姐本人,拔得头筹,将她娶回自己的家乡去了。
这位吴姓青年虽然相貌武艺都不错,但是家境一般,而且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南。
因此文老爷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
无奈文三小姐执意要嫁给他,文老爷只好准备嫁妆,和夫人一起流着眼泪把最为疼爱的女儿送出了家门。
两年后张一德被朝廷派到海南担任崖州知州。
孟金貔听说他曾经派手下人去寻访过文三小姐。
他当了两年的崖州知州就离开了海南。
多年后张一德再次去海南时,他已经是广东巡抚了。
这一次是为了剿灭乱党。
孟金貔带着虎豹营打头阵,张一德在背后遥控指挥。
没过多久乱党就抓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个营救过乱党的银狐女侠依然在逃。
孟金貔找了一位高人画了她的全身像,到处张贴悬赏缉拿。
张一德见到她的画像后就马上把孟金貔找了去,问他这个女人的真名叫什么?
她是什么来历?
孟金貔回答说不知道。
他查了许久,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来历。
记得当时张一德自言自语地说道:“她长得有点儿像文三小姐。”
听了这话,孟金貔也觉得银狐女侠看着有些眼熟。
他私下里找了些本地的地痞流氓去打探二十多年前从广西梧州嫁到海南来的文家三小姐,最后还真让他给查到了。
不过文三小姐,也就是吴夫人,她早就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在几年前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孟金貔怀疑这个失踪的女儿就是被官方通缉的大盗银狐女侠。
银狐女侠正好也姓吴,年龄上应该跟文三小姐的女儿差不多大。
孟金貔一心要亲自报他的断腿之仇,并不想让银狐女侠落到张一德手里。
他隐瞒了这些情况,因此张一德对银狐女侠的身世并不知情。
不然的话,他肯定会下令手下日夜搜寻,不找到她决不罢休。
雪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石牢的。
她早先从云娘那里就听说了母亲的悲惨遭遇,现在又一次听到这些往事,就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可怜的母亲因为仗义救人而负伤被擒,饱受张一德那伙歹徒们的凌辱,出嫁后还因此遭到了丈夫的嫌弃。
如此屈辱和痛苦她能向谁诉说?
难怪她会抛下年幼的女儿,离开了这个带给她无穷无尽的痛苦的人世。
想到这些,雪梅的心中不禁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她发誓要替母亲报仇雪恨,亲手杀死那个作恶多端的张一德!
她走出石牢时情绪已经失控,幸亏鲁大锤及时赶来接应她。不然要是碰上了巡夜的庄丁,只怕会发现她的不正常,把她抓起来严加拷问。
鲁大锤害怕夜长梦多,将她悄悄地送回到那个山洞里。
雪梅心灵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个人坐在山洞里发呆,一连两天不吃不喝。
等到鲁大锤再次来看她时,发现她病得厉害,浑身发烫,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她见了鲁大锤像是见了仇人,抄起雁翎刀就向他劈过去,一边劈嘴里一边喊道:“张一德,叫你欺负我娘!我要把你杀了,给我娘报仇!”
幸亏她因为生病,心浮气躁,手臂无力,不然鲁大锤可就倒了大霉了。
鲁大锤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夺去她手里握着的刀,将她打晕过去。
然后他把她抱到一条溪水边,脱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她的整个身体浸入冰凉的溪水里降温。
这是小时候他父亲教给他的办法,说凡是遇到浑身发烫又说胡话的病人,首先得先想办法给病人降温。
雪梅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
她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地被一个男人抱进溪水里,就开始反抗。
她虽然浑身乏力,可还是又抓又咬,用力挣扎。
鲁大锤的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印。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抡起巴掌用力打了她几个耳光,然后跳起来骑在她身上,强行将她压倒在溪水里,只留鼻子和嘴在水上呼吸。
幸亏她已经高烧了两天,体力比不会武艺的人还要弱,不然鲁大锤是制服不了她的。
雪梅渐渐地意识骑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不是在害她,而是在救她,就停止了挣扎。
等到她身上不那么烫以后,鲁大锤才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扛进了山洞里。
他先喂她喝了一些水,又给她吃了些干粮。
雪梅吃了东西后就睡着了。
鲁大锤不敢走开,就躺在边上盯着她。
他刚才累得够呛,躺了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睡梦中鲁大锤梦见了自己的娘。
只见她走到他跟前,把他抱在怀里哭,然后她解开胸前的衣扣,把乳头塞进他嘴里喂他吃奶。
娘的奶子又大又白,鲁大锤张嘴含住她的乳头用力吸允着。
浓浓的乳汁流进了他的嘴里,真香真甜啊。
他拼命地睁大眼睛,想看看自己的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惜眼前一片模糊,怎么看不清楚。
他急了,伸手抱住娘的脖子把她的头往怀里拉,她用手撑住了他的胸脯。
僵持了一会儿,两人似乎都出了一身大汗。
他听到娘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闻到了她身上汗香味儿。
那味道他很熟悉。
突然间,眼前的那张脸变得清晰起来,他认出来了。
那不是他娘,而是那个漂亮的银狐女侠。
她浑身赤裸着,正被他用力抱着按倒在地上。
这时周围传来了几个男人的笑声,他能听出来,那是王同辉和武和尚等人的声音。
他,……
他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奸她。
鲁大锤感到了极度的羞愧和悔恨,他一边大叫着“不!”
一边松开银狐女侠的身体,想站起来。
可这时她的两条胳膊却紧紧地搂住他不放,她还把嘴凑近他耳边,用充满诱惑的声音恳求他:“不,……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把我留给那些恶人!”
鲁大锤完全无法抗拒了。
他的双腿一软,身体又倒在了银狐女侠的身上,他的鸡巴像是有自己的注意,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她温暖潮湿的肉穴里。
她的嘴里发出了一阵欢快的呻吟。
鲁大锤浑身一震,像是着了魔,下体开始用力耸动,一下接一下地把鸡巴从她身体里面抽出来又插回去。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大。
到后来,好像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男一女,两团一丝不挂,激烈地碰撞着的肉体。
鲁大锤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那个小山洞里,吴女侠不见了。
他想到了昨晚的事,那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是梦。
他急忙穿好衣服爬起来,走出洞去寻找她。
四下里都不见她的身影。
他刚要开口喊她,忽然发现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条溪水边上,眼睛看着远处,像是在想心事。
鲁大锤走过去,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注意到她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她那不施脂粉的脸显得更加漂亮了。
鲁大锤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吴女侠,我,……”
雪梅用手势止住了他:“大锤,什么也不要说了。你该回去了,不然张一德他们会起疑心的。你从山庄里出来这么长时间,回去时要事先想好一个借口,不然应付不了他们的盘问。”
她的病似乎全好了,恢复了原先的沉着和理智,声音里也充满了自信。
她终于又变回到那个英姿飒爽的银狐女侠了。
鲁大锤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听话地站起身来,雪梅也跟着站起来,往他跟前走了一步。
她的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坚定而又亲切的语气对他说:“大锤,张一德害死了我娘和我心爱的男人,还有他的一家人。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对我的大恩我记住了,若是我今生还不了这个债,那就只有等来世了。”
停了一会儿,她接着说:“你先走吧。说不定我报仇时还需要你的帮忙呢。”
鲁大锤听了这话,他的心难受得在滴血。
他不认为她单人匹马能够杀得了张一德。
他很想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人,对她大声吼叫:“你不能去死,你是我的!”
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就像是一只癞蛤蟆,根本配不上她这只白天鹅。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在雪梅的注视下,他转过身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