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是周龙砍的。
周龙出门后并没有走远。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周龙是个经验丰富的刺客,被冷风一吹,他清醒了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于是他匆匆返身回来,正好看见他的同伴赵虎被黑衣人用剑杀死。
周龙举刀对准黑衣人一阵猛砍。
黑衣人的武艺跟他差不多,可是他的宝剑还插在赵虎的身体里。
赤手空拳的他不是周龙的对手,只能东躲西闪,很快就被周龙逼到了一个墙角。
周龙这时已经看出来了,对手是个年轻女子。
她女扮男装,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脸上也蒙着黑布。
可是看眼睛看身材就能断定她是一个绝色女子。
刚才周龙和赵虎一起玩弄那个老妈子,心里早已窝下了一团火,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健美性感的身体,他的鸡巴立刻就硬得翘了起来。
他不想伤了她,只想擒住她,狠狠地肏她一通,先消消火再说。
从刚才的交手中他发现,这个女人虽然武艺很好,但是经过刚才这一阵拼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再加上他是个强壮的男人,自然不会惧怕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
因此他放心地扔下手里的刀,扑上去抱紧她的身子,准备徒手将她拿下。
他并没有高声呼叫其他的护院家丁们来帮忙。
若是惊动了他们,即使抓住这个女人后,也会绑起来交给知州大人发落。
那样他就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周龙没有想到这女子不但性子野,力气也特别大。
刚开始时她可能不习惯与一个男人徒手搏斗,吃了不少亏。
周龙将她的一条胳膊扭到了背后,她奋力一挣,却没有挣开,反而被他趁势一推,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上。
周龙跳上去,用膝盖顶住她的后背,双手抓住她的那条胳膊用力一拧。
黑衣女子痛得一声闷哼,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周龙自以为已经将这个女子制服了。
他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伸进她衣服里面乱摸,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裤腰带。
不提防她左手猛地一个肘击,正巧打在他太阳穴上,他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这也是周龙太大意了。
他自幼拜师学艺,练成一副金刚般的结实身板,在与人徒手搏斗还从来没有输过。
刚才抓住那女子的胳膊时,他使出了最拿手的擒拿绝技。
他的五指像钢筋一样硬,只要被他抓住,哪怕对手是个强壮的男子汉也会痛得失去防抗能力。
没料到这女人不但能忍住剧痛,居然还有力量反击。
黑衣女子不敢耽搁,她飞快地拾起地上的宝剑,一剑砍在周龙的脖子上。
张一德在睡梦中被一些声音吵醒。
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穿着衣服躺在一张床上。
声音似乎是屋外传进来的。
他走出了睡觉那间小屋子,来到昨晚举行寿宴的大厅里。
这里大门紧锁,空无一人,声音是从那个开着一条缝的小门传进来的。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激烈地搏斗。
经验丰富的张一德立刻想到,八成是府里来了刺客,正在跟他新近雇用的那两个保镖搏斗。
他还在犹豫,不知应该呆在什么地方才安全一点儿。
是留在这个大厅里,还是从退回到刚才睡觉的那间小屋里去?
这时就听见“咚”的一声响,那扇小门被人踢开了。
从外面闯进来一个黑衣人,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那把剑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人的左手一扬,将绑在一起的两个球状的东西扔到了张一德的脚下。
张一德定睛一看,是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头上的两根辫子绞在一起。
他认出来了,这正是他花了大价钱雇来的贴身保镖周龙和赵虎的头。
这两人的武功比张一德自己还要高,没想到今晚竟在堂堂的知州府里被这个黑衣人给干净利落地杀了。
杀人如麻的张一德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张砍头,拿命来!”黑衣人的眼睛以下都蒙着黑布,说话声音有些听不太清楚。不过还是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那柄锋利的宝剑直往张一德心窝里刺来。
他吓得往旁边一缩,脚拌到地上的两颗人头,咕咚一声摔倒了。
黑衣女人踏前一步,又是一剑刺来。
张一德急中生智,身子往旁边一滚,钻到了桌子底下。
他还穿着昨天寿宴时换上的宽大的官服,官服的一角被那女子一脚踩住,令他无法再往里钻。
他用力一挣,“撕拉”一声,官服被撕成两半。
那黑衣女子放下手里的宝剑,两手托住桌子一掀,偌大一个圆桌被她掀了个底朝天,桌子上的杯碗瓢盘稀里哗啦地全部滚到了地上。
她手提宝剑,一步一步地向张一德走了过来。
张一德知道现在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了,他抓起地上摔碎的碗盘杯子向那女子扔来。
黑衣女子一边挥剑格挡一边躲闪,因为离得太近,不少杯盘的碎片打中了她,虽然伤不了她,却也让她有些狼狈。
不一会儿,张一德再也找不到能扔的东西了。
再看那女子,她举起宝剑向他走来,眼睛里露出一丝冷笑。
张一德对她喊道:“这位女侠,请等等。告诉我,是谁出钱要买我的命?我可以出十倍的价钱给你!”
“没人出钱,是阎王爷叫我来的。你作恶太多,已经活得够长的了!”
她一边答话,一边唰的一剑刺过来,正中张一德的心窝。
只听“叮”的一声,张一德却没有被刺死。
原来张一德贴胸脯戴着一个纯银制的长命锁,是他的老母亲专门托人从家乡给他捎来的。
那剑尖正刺在长命锁上,卡住了。
就在女侠一愣神的瞬间,张一德猛地向前一扑,两臂抱住了她持剑的那条胳膊,拼命地想夺下那把宝剑。
他们两个互相揪扯到一起,拳打脚踢,在地上滚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张一德发现宝剑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心中大喜。
他挣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抡起宝剑向黑衣女侠的脖子猛劈过去。
她往旁边一闪,虽然躲过了这一剑,却也狼狈不堪。
张一德趁机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将她踢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他们两个身上的衣服裤子在刚才的打斗中都被撕破了。
张一德干脆脱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鼓鼓囊囊的肌肉和胸脯上浓密的黑毛。
再看那女子,她的一只衣袖被扯掉了,胸前还撕一个大洞,洁白光滑的左臂全都裸露在外面,从衣服上的破洞处能看见她贴身穿的绣花兜肚。
她右边的裤腿被撕开了一个条长长的口子,露出了她健美的大腿。
她脚上穿的鞋也不知掉哪儿去了,两只赤裸的天足晶莹剔透,十分诱人。
这女子的身材极为健美,张一德觉得很对他的胃口。他狞笑着朝她逼近,口里叫道:“女侠乖乖,快,快到你张大爷这里来!”
论武艺张一德可能不是那女子的对手。
可是那两个被她杀死的保镖却是非同小可,就算是单打独斗她不一定赢得了。
她能杀死他们俩完全是占了偷袭的便宜。
她的力气在和周龙的打斗中几乎用尽了,即使有精妙的剑招使出来也是软绵绵的。
她右胳膊的关节和肌肉严重扭伤,若是脱了衣服就能看见她肩部一大片淤血造成的乌青。
这也是为什么她刺张一德心窝的那一剑没有足够的力量,不但让他逃得性命,而且被他夺去了她手里的宝剑。
她右边屁股上刚才还被张一德重重地踢了一脚,整条腿都不能动,一动就钻心地痛。
可是她不愿意半途而废。
今天出门时她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杀死这个十恶不赦的张砍头。
她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她本是个嫁了人的良家妇女。
她出身富豪之家,父亲是一位热情豪爽的武林人士,经常为受到欺侮的穷人主持公道。
她从小耳濡目染,也有了那种除暴安良,做一名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侠的梦想。
可惜她命运多舛。
出嫁的前一年,她碰巧遇见一对正在被一群恶人侮辱的母女。
她为了救她们而落入匪徒之手,惨遭不幸。
她不但失去了宝贵的贞操,还被砍成重伤丢弃在荒山野岭之中,几乎丧命。
她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一直对家人隐瞒着自己失身受辱这件事。
新婚之夜丈夫发现她已不是处女,逼她说出和她偷情的野男人是谁。
她感到异常委屈,只是啼哭,不肯说出真相。
她原以为自己嫁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子,是一个她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因此不顾父亲的反对,铁了心要嫁他。
现在她不免对他极度失望。
她丈夫表面谦和有礼,骨子里却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他觉得妻子肯定是婚前与人私通而失贞的,他最恨就是这种不知自爱的女人。
他在人前对她很好,装成一个宽厚的大丈夫模样,背后却对她极为厌恶,无论她怎么小心伺候,他都冷面相对。
他又娶了一个二姨太,极为宠爱她,对原配妻子却不理不睬。
只有在喝得大醉时他才偶尔与她同房,在她身上发泄一通兽欲。
女侠有苦无处诉,整天过着毫无生趣的日子。
这一段时间她丈夫外出做生意,不在家。
她偶然听说这个新来崖州的张知府是个欺男霸女十恶不赦的坏人,因为杀人多,老百姓私心里都叫他“张砍头”。
于是她决定杀了这个狗官为民除害,然后再结束自己的年轻的生命。
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张一德拿着那把剑向黑衣女刺客逼近。
只见她举起一张椅子,用力向张一德打来。
他举剑一挡,“当啷”一声,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他心中一惊,这女子好大的力气!
他不敢再向她逼近,连着往后退了十来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这时大厅的门被人打开了,涌进来一大群他豢养的打手。
张一德见这个女刺客只是孤身一人,已经被团团围住,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于是他就起了猫戏老鼠的心思。
他挥手止住了那些打手们。
提着那柄宝剑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对黑衣女子说道:“女侠妹妹,可惜啊,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快跪下向我求饶吧!”
黑衣女子好像认命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脸毅然决然的神色。
张一德并没叫他的打手们马上把她绑起来,而是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上前去跟她较量,他自己坐在一旁观看。
一个打手刚被她打倒,另一个马上接着顶上去。
到后来那女侠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那些打手们知趣得很,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在慢慢地折磨她,好让知府大人乐一乐。
眼看她就要浑身脱力昏倒下去了,张一德才喊了一声:“停下!。你们都给我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张一德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笑着问道:“怎么样,女侠客?还想要我的人头吗?”
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张一德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再次将黑衣女子激怒了,她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张嘴往他脸上咬去,可惜她现在的力量太弱,连一个普通的丫鬟都打不过了,更别说张一德这个养精蓄锐了大半天的健壮大汉了。
张一德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像是提小鸡似的将她提了起来,摁到在那张大圆桌上面。
随后他将她的裤子绑腿全部扯掉,布鞋也脱了。
她雪白的屁股和大腿,还有胯下迷人的黑森林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真美啊!”张一德看得发呆,奇怪的是,他心里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张一德把她上身的衣服也给脱了,接着解下了她的裹胸。
她的两只大奶子弹了出来,在他眼前跳动着。
她脸上依然蒙着黑布,这更增添了一种神秘感。
张一德看得血脉喷张,再也忍不住了。
他急忙脱了自己的裤子,爬到桌子上,压在她身上,将硬梆梆的鸡巴往她两腿间捅去,“扑哧”一声,直插到底。
黑衣女子绝望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他使出全部的力量在她身上耸动着,不一会儿就全身大汗淋漓了。
黑衣女子哭着哭着声音变了调儿,现在听起来更像是女人兴奋时的呻吟声了。
张一德见她满脸通红,闭上眼睛好像是不愿意或者不敢看他。
他肏她肏得更加来劲了。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张一德大吼一声,将浓浓的精液射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张一德爬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拽住她的一条腿将她从桌子上扯了下来。她瘫软成一团,站立不住,只能脸朝下趴在地上。
突然间,张一德注意到了她背上有两道独特的伤疤。
他太熟悉那种形状的伤疤了,因为那是他自己特有的手法留下来的。
他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伸手撕开了那女子脸上蒙着的黑布,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他不由得惊叫起来:“文三小姐!”
第3节:交换
雪梅在山洞里又呆了十来天,她的报仇大计不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遭到了重大挫折。
她刚得到消息:孟金貔死了,鲍铁木被张一德给关起来了!
消息是伺候鲍铁木的那个女仆送来的。
她姓周,四十多岁,是个寡妇。
她死去的丈夫是虎豹山庄里的木匠,丈夫死后她无处可去,一直留在庄子里干些粗活。
周寡妇和鲍铁木朝夕相处了十几天,知道他是个实诚的人,对他产生了感情。
那天她看见鲍铁木突然被萧姨娘带着一大群打手绳捆索绑地抓走了,却不敢多问。
她想起自己的同乡鲁大锤曾经来看望过鲍铁木许多次,就跑去他那儿打听消息。
鲁大锤也是刚刚知道了鲍铁木被抓这件事。
只是他现在也不自由,好像已经被萧姨娘的亲信给盯上了。
他从另一个老乡那里得知:原来孟金貔死后,萧姨娘忽然想起要去审问一下他原来的那些还被关押着的亲信们。
就这样她从王同辉和武和尚那里得知了鲍铁木曾经和银狐女侠密谋勾结,想要搞垮虎豹山庄的事情。
上次雪梅手握少爷张谦的命根子相要挟,从萧姨娘的眼皮底下脱身逃走,让她丢尽了脸面。
她心里的火很大,一直想找到那个贱女人,好好地折磨她一通,出出这口恶气。
因此她马上去向张一德禀告了此事,并亲自带人把鲍铁木抓了起来。
王同辉还告诉萧姨娘,说他们当时已经逮住了银狐女侠,并将她和鲍铁木一起关押在虎豹山庄的石牢里。
后来却被她逃走了。
他怀疑虎豹山庄里还有银狐女侠的内应。
于是萧姨娘开始怀疑那些看守过银狐女侠的人,也就是鲁大锤崔胡子等人。
她暗地里叫手下人盯住了他们,一有可疑的地方就马上向她报告。
鲁大锤发现最近自己身边总是有萧姨娘的人,因此不敢贸然出去和吴雪梅联络。
他担心她在外面没有人通消息,若是她轻举妄动,很可能会落入萧姨娘布下的罗网。
情急之下,他只好找个机会对周寡妇说:如果她真的想救老鲍一命,就得去向银狐女侠吴雪梅报信。
他自己走不开,只能把吴女侠藏身的地方告诉了她。
周寡妇是个细心的人。她没有贸然行事,而是等了好几天,等到风声稍微松了下来,这才找个机会溜出虎豹山庄去找鲁大锤说的那个银狐女侠。
这时雪梅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养好了,她的徒弟张财张福也回到了她的身边。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个苗族猎人和三个黎族青壮年。
这些天他们并没有一直呆在那个山洞里,而是在虎豹山庄附近四处活动,观察地形,寻找能够一举端掉虎豹山庄的办法。
雪梅原来的打算是,让蒙铁虎和王义动员苗族人和黎族人围困虎豹山庄,并在出入要道上挖陷阱,设埋伏。
她自己则与张财张福兄弟在鲁大锤的帮助下潜入山庄内部四处放火,将里面的人给逼出来。
然后再由蒙铁虎和王义率众狙击,围而歼之。
这个计策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张一德手下的人装备了不少洋枪,哪怕是遭到偷袭,也会给黎苗两族的青壮年们造成极大的伤亡。
依雪梅如今在两族人中的威信,他们肯定会听从她的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发不忍。
几年前她为了自己的私情,让许多对她忠心耿耿的弟兄们丢了性命。
这一次略有不同,虎豹山庄是黎苗两族的共同仇敌,若不及早铲除,以后只怕会祸患无穷。
可是一想到那么多的黎族和苗族的青壮年们都会因为她的这一条计策而失去性命,她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若是放弃这次报仇的机会,她又对不起她那可怜的母亲。
她母亲受尽了张一德那伙匪徒的侮辱凌虐,以至于出嫁后还因此遭到丈夫的歧视冷落,生下女儿后不久就悲惨地离世了。
更何况她还要为她心爱的玉麟哥哥报灭门之仇。
若是放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不报,她即使活着也会觉得了无生趣。
这些天她一直被痛苦和迟疑煎熬着,常常扪心自问: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听到周寡妇送来的消息后,她终于不再犹豫了。鲍铁木她不能不救,哪怕是再次被虎豹山庄抓去,再次遭受那些令人不堪的羞辱和凌虐。
可是怎么救他呢?
时间太紧了。
她知道老鲍的伤势还没有全好,再拖下去,他十有八九熬不过虎豹山庄的酷刑。
她不禁后悔没有趁早把老鲍给接出来。
其实,那时他们两人都身受重伤,即使出了虎豹山庄,也逃不远的。
就算能躲过虎豹山庄的人的追踪,老鲍的伤势也很可能会加重,落下终身的残疾。
想来想去,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用自己去把老鲍给换出来。
她早就是虎豹山庄想要抓的人了。
现在孟金貔死了,但他只不过是张一德的爪牙,她觉得如果自己送上门去,张一德肯定会高兴的。
对了,还有张谦那个小混蛋,他对她痴迷得很。
为了得到她,他肯定愿意用老鲍来换她的。
想到张谦,她心里不禁浮现出他那张和玉麟哥哥有些相似的脸来。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两腿间也有些潮湿了。
好在她心里明白,张谦不是庞玉麟,他虽然长得英俊,充其量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他却是她的大仇人张一德的儿子。
这样的人只能利用,绝不能对他寄托任何希望,更不能让自己的感情陷入进去。
对了,说到利用,她为什么不能利用张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她可以去勾引张谦,通过张谦接近张一德,然后干掉他。
别看张一德的势力强大,她的身体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因为它对男人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若是她肯投入张一德父子的怀抱,趁他们沉迷在她的肉体之中时突然发难,要想除掉张一德应该不是件难事儿。
想到这里,她觉得豁然开朗,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打算。
虎豹山庄里,萧姨娘正指挥着一群打手们准备对鲍铁木用刑。
老鲍拒绝说出任何有关他和银狐女侠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善于胡编乱造,只能打定主意一声不吭,像个哑巴一样。
萧姨娘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决定对他大刑伺候。
他现在被高高地吊在一间大牢房里的屋梁上,上身的衣服被脱得精光。两个大汉拿起皮鞭和木棒,正要狠狠地往他身上抽打。
这时就听“咚”的一声,牢门被人撞开了,少爷张谦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们。
另外还有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女人,她就是周寡妇。
她给张谦送来了一封密信,是雪梅亲笔写的。
张谦看了信之后就带着周寡妇去找萧姨娘,她却不在自己的住处。
向佣人们一打听,才知道萧姨娘正在大牢里审问鲍铁木,于是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雪梅在信上向他说了,要用自己来交换老鲍,并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个是不能再伤了鲍铁木一根毫毛,第二个是准许周寡妇和老鲍一起离开。
萧姨娘正要呵斥张谦,他快步走近前,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萧姨娘听了,心里一惊。
她开始小声地和张谦说着什么。
张谦似乎不愿意,争执了几句,最后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萧姨娘一挥手,让打手们把鲍铁木从木梁上放了下来,重新用绳子绑好,连嘴里也给他塞了一块布堵起来。
然后让周寡妇和两个稍微强壮一点的丫鬟搀扶着他,跟着萧姨娘和张谦等一大帮人出了牢门。
萧姨娘张谦他们来到了虎豹山庄的大门前,登上门楼一看,果然见到银狐女侠吴雪梅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离大门二十多步远的地方,正在往这边张望。
她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两个穿着普通的乡民,那是张财张福兄弟两个。
他们身旁还停着一辆马车。
萧姨娘嘴上不说,心里不禁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女子的气魄。
刚才张谦跟她说起银狐女侠愿意用自己把鲍铁木交换出去,她还不相信。
她斥责张谦说,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肯定是那只骚狐狸想出来的诡计,无非是要借机勾引你。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把自己给送上门来了。
在萧姨娘的示意下,门楼上的五个庄丁端起洋枪,瞄准了吴雪梅的身躯。
张谦心里狂跳,背上也冒出了冷汗。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地叮嘱庄丁们要小心,生怕他们的枪走火打死了雪梅。
萧姨娘一挥手,其他的庄丁们打开了庄门,两个强壮的大汉抓住鲍铁木的胳膊向吴雪梅站着的地方走去,周寡妇跟在他们身后。
她已经得到少爷张谦和萧姨娘的许可,可以跟老鲍一起走。
萧姨娘根本不在乎这个干粗活的女仆,银狐女侠吴雪梅才是她想要的人。
鲍铁木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是师傅在用自己的来交换他。
他想大声喊叫,让师傅赶快离开这里。
可是他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无法叫出声来。
他只能拼命挣扎,无奈他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很,像是一个身患重病的人。
两个大汉拖着他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吴雪梅的跟前。
他们松开了手,然后开始往后退,一直退到了虎豹山庄的大门边上。
鲍铁木因为刚才的挣扎,嘴里喘着气,脚下也站不稳,眼看就要倒下。
雪梅一步跨过去,张开两臂抱住了他,伸手拿掉了他嘴里堵着的布团。
鲍铁木闻到了师傅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气味,温暖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
他的心里却既难受又羞愧,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唉,都怪他自己无能,又一次连累了师傅。
雪梅用嘴贴着鲍铁木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招手叫过周寡妇,递给她一个布包,布包沉甸甸的,里面装的似乎是银两。
雪梅叮嘱了周寡妇几句,然后叫她和张财张福一起把鲍铁木抬上了马车。
鲍铁木没有再挣扎,只是默默地看着师傅流眼泪。
周寡妇和张财张福三人坐上马车,赶着车离开了。
张财张福在来之前就被雪梅反复叮嘱过,虽然他们不放心也不愿意师傅只身一人进入虎口,但是师傅已经做出了的决定,他们不敢违拗。
雪梅站在那里等到看不见马车了,这才转过身来,往虎豹山庄的大门的方向走来。
张谦早忘了雪梅曾经捏住他的卵蛋威胁他的往事,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又回来了,他激动得大叫一声,就要跑上前去拥抱她。
萧姨娘咳嗽了一声,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想起自己答应过萧姨娘的事情,只好闭上嘴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雪梅面无表情地走过张谦的身旁,向萧姨娘走去。她的眼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这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吴女侠,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怪我太大意了,竟让你跑了。这一次我可得叫他们好好地治治你这只骚狐狸,免得失了咱们老爷的威风!”
萧姨娘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道。
她的语气里带着轻蔑和嘲笑,还有赤裸裸的威胁。
萧姨娘虽然有点儿佩服雪梅,却依然把她当成自己的敌人。
对于敌人,她飞天夜叉是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的。
其实她是在嫉妒雪梅。
她无儿无女,一直把少爷张谦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
谁知他被眼前这个贱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萧姨娘的话都不肯听了。
少爷从小生活在富贵中,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没睡过?
真不知道他看上了这个银狐女侠的哪一点?
几条大汉一拥而上,将雪梅摁到在地上,用粗粗的麻绳把她五花大绑起来。
雪梅垂着头一声不吭,她知道任何形式的反抗都只能是自取其辱。
这些汉子可能事先得到了萧姨娘的授意,他们在捆绑她时故意在她身上又掐又拧,痛得她直咧嘴。
她丰满的胸部被几道麻绳勒得紧紧的,显得又鼓又涨,张谦站在一旁看了心疼得要命。
他见其他的男人在她身上乱摸,气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出声制止。
萧姨娘说了,这个女人最后怎么处置得听他爹的,她只答应他暂时不会让她受太大的苦。
张谦有点儿后悔了,他开始担心他爹会怎么对待他心爱的女人。
张一德虽然对他放纵,但是却似乎并没有多少亲情。
因此他从小就一直怕他爹怕得要命。
雪梅愿意用自己把老鲍交换出去,令他高兴得忘乎所以。
现在看来,她能不能熬过他爹这一关还很难说。
张谦想起来了,家中的一个老仆人曾经跟他说过他爹的往事:当初朝廷派张大人去剿灭一起白莲教的余孽发起的骚乱,抓获了他们的首领的原配夫人和二十几个女头目。
张一德将她们全部关进自己的府里,每天晚上以凌辱虐待这些女人为乐。
那些女人中长得俊俏的被张大人反复奸淫玩弄,等厌倦之后就给卖到妓院里去了。
长得稍微丑一点的则被折磨的遍体鳞伤,有的被割掉了乳房,有的被挖了眼睛,甚至还有的被关进铁笼子里活活地烤死了。
最可怜的是那位首领的原配夫人,她被带到空地上剥光了衣服,当着她亲生儿女们和所有族人邻居乡亲们的面,被一百多个绿营兵轮奸致死。
事后张一德向上官报告,说这些女叛逆们已经被全部就地正法了。
张谦越想越害怕,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他从来就不是个果断决绝的人,更没有他爹的那种凶悍本性,碰上这样的情况,可真是难为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