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也不客气，把航运大院的租房退了，住进了西河帝景。</p>

看着屋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物是人非。</p>

这么大个房子，一个人住着，过于空旷，俞敏感慨万千。</p>

过了一天的晚上，易建国发信息给俞敏：“爬山去不？”</p>

俞敏回一句：“好，爬山去。”</p>

两人在西山顶碰头。秋天的西山，月明星稀，凉风习习。</p>

俞敏习惯性地一屁股坐在那棵迎客松树底下。</p>

易建国将手里攥着的一本杂志，往俞敏屁股底下塞，嘴里说着：“别坐在泥地上，地上凉。”</p>

俞敏赞道：“哟！你还蛮细心嘛！都说你脾气臭，是真的吗？”</p>

易建国追问：“谁说我脾气臭？”</p>

俞敏回忆起东开大学校友张明和张玫说过的话。</p>

当时，三个人聚餐。张明说要把易建国介绍给俞敏做男朋友。张玫极力反对，说易建国脾气很臭。</p>

张明张玫和易建国都是东河老乡。张玫经手过易建国老婆张海燕起诉离婚的案子，张明则经手过张海燕投河自尽的案子。</p>

离婚官司还没开庭，张海燕跳河自尽了。</p>

俞敏问易建国：“你成家了没有？”</p>

易建国知道好些年前，张明想撮合他和俞敏的事。张明和他说起过俞敏。这会儿，易建国老实说：“没有。你呢？”</p>

“我也没有。”俞敏回答，“唉！老都老了，成不成家，已经不重要了。”</p>

“你认为不重要吗？！”易建国惊讶地侧过头，想看俞敏脸上的表情。</p>

但天黑，路灯光线暗淡，看不清楚。</p>

易建国叹口气，说：“老伴，老伴，正因为老了，才想有个伴嘛！”</p>

俞敏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那个，房款，我明天可以一次性打给你。把你银行账号告诉我。”</p>

没想到，易建国却说：“你就放心住着吧。房子可以免费过户到你名下，算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p>

这意思很明确，这是求婚的意思吗？</p>

俞敏不想。</p>

还是自己掏钱买房住，来得安心惬意。俞敏心想，明天一早，就去银行转账给易建国吧。</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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