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控制的人口达到了两百万。”</p>

“这已经是我们当前拓展的临界值，再多有过扩风险，等我们的物料运输网络再扩张一截，可以用于兵力投放，到时候吞并整个晋国都是可行的。”</p>

“.....大古。”</p>

坐在他桌边的女孩轻声唤他。</p>

“嗯？”</p>

他抬头，对助手笑了笑：“怎么了吗？”</p>

“你真的还好吗？”</p>

“我很好。”</p>

大古低下头，伏在桌案上书写：“我能有什么问题呢。”</p>

她靠近了些。</p>

“但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p>

他的笔顿住，继续书写：“很明显吗？”</p>

“我能看出来。”</p>

陆大古放下笔，在久久地沉默之后，他说：</p>

“.....我杀了很多人，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知道他们中肯定有个别无辜的，但我不能放过他们，我必须将他们和占大部分的虫豸一起埋葬，我在为后世从没有天生贵种提供法理，任何一点手软都是在驳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可能导致我走后人亡政息，给他们归来的机会，我知道，自古没有不流血的变革，可我也成了.....”</p>

他吸了口气，低着头，轻笑：</p>

“屠夫。”</p>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头顶，慢慢地揉搓他的发丝。</p>

她有些勉强地笑起来，问他：</p>

“舒服一点了吗？”</p>

实际上没什么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被摸头会好受一些，但陆大古看她跟着难受，还努力安慰他的样子，笑着点头：</p>

“舒服些了。”</p>

他重新看向桌上的书，轻声念诵，橘红的火光照着他的面庞，大进看到，陆大古乌黑的眼瞳越发幽暗，深邃，他的视线飘远，飘向枯败、凋敝的大地：</p>

“有田有地皆吾主，无法无天是为民。”</p>

“七国有地皆饿殍，新城无土不求存。”</p>

“攻林拔寨为开辟，夺地争城是演变。”</p>

桌面煤油灯的灯火映在眼中，火焰在眼底静静流淌，他垂下眼帘：</p>

“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