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再穷的人家也能三不五时靠鸡蛋改善伙食。</p>

然后整点鱼，挖野菜，加上地里的产出，总算有个稳定的生活，那些分得的和开垦的地产出也在逐年提高，提高的产出供养了更多脱离土地者，于是养殖农户增多、社会财富增加、公学招生扩大、工厂规模数量提升，越来越多人能读书识字。</p>

人们的日子在维生的基础上，渐渐好起来了。</p>

“叮铃。”</p>

拜长生牌位的人家隔壁，两鬓斑白，手腕戴着小铃铛的老太太念念有词地在房间里对着牌位叩拜，她在求来年有好运，工厂做工的儿子儿媳事事顺利。</p>

牌位上刻一个周身缠绕几缕云气，着龙纹衮服、头戴玉冠、坐在方形石台上，左手几支攥着颗粒肥硕的稻麦，右手扶着腰间长剑的年轻人形象。</p>

而与这仙气飘飘又神情威严的形象匹配的名号是———中神君。</p>

这是在陆大古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事：</p>

民间有一支对他的信仰正在迅速扩大。</p>

每灭一国攻入一个地方就审判贵族豪强、惩治恶者、恢复秩序的行为，卫生习惯和跟着蜂窝煤普及开的喝开水带来的人们的生病几率降低，科学养殖、种田带来的食肉量上升、粮产“暴涨”，使人们将他和荡魔、驱邪、富裕、丰饶联系起来，说他是星君下界。</p>

其中农业方面对他的信仰传播得最快最广。</p>

而这位“下界星君”现在在做什么呢？</p>

如果我们把视角穿过沿方砖铺设的长路和道路两旁青砖绿瓦的民宅、客栈、商铺，穿过纷飞的雪花、往来路人、几辆运蜂窝煤和货物的拖车，穿过十六米高、上千米宽的王宫宫墙、平整宽敞的大广场，进入巍峨高大的宫殿群，经过仍在巡视，负责守卫的成队禁军，打扫各处，维持一切如常的宫女，会看到某座殿内，屏退旁人。</p>

““当啷。””</p>

陆大古正陪自己的家人们围着桌子吃热腾腾的火锅。</p>

因为没有辣椒和麻椒，与火锅配套的调料是花椒、葱、姜，和炎华原产的小蒜，甜咸口味，用鸡汤代替味精提鲜。</p>

他和大进穿着便服，不时往咕咚咕咚沸腾冒泡的火锅汤里下菜，筷子夹起煮好的菜，放到身边三个孩子，陆彻、陆正、陆铭的调料小碟里。</p>

“爹。”</p>

其中一个孩子，陆铭把他喝空饮料的陶杯推得离陆大古近了些，投来期盼的目光。</p>

陆大古于是拿起陶罐，倒给他加了糖还热乎的甜羊奶。</p>

然后他和大进一起拿起杯子，碰过三子的陶杯，举起，含着笑意喊道：</p>

““新年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