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两秒，露出温和的笑容：</p>

“我们过会儿再说。”</p>

然后关门，五分钟后打开，大进已经没在门外，换好衣服并披上毛毯的陆大古揉着脖颈上搓得太用力泛红的皮肤，直奔书房，她已经在这里翻书等待了，注视大古走近。</p>

他坐下来，略微疑惑地嗅了嗅自己：</p>

“我真的有味道么？”</p>

我应该洗的很干净啊，只要有条件，每天洗澡，衣服鞋袜也勤换。</p>

“有的。”</p>

这时候她已经平复下来了，微微侧过头：“不过好像只有我能闻见。”</p>

“闻起来很放松、很舒心是吗....”陆大古稍作思考，展颜，神情柔和了许多，伸出一只手给她，“你早说啊。”</p>

“你直接跟我说了，我会让你闻的。”</p>

“现在不用。”</p>

空气越发微妙起来，她转过头，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伴侣发红的耳稍：</p>

“等我需要的时候再闻吧。”</p>

于是陆大古收回了手，只稍微坐的近了些，把披在身上保暖的毯子分一半盖到大进身上，捧起书，翻到折角的一页——《墨经》-重力：重之谓下。与重，奋也。/浮力：荆之大，其沉浮也。</p>

这是他在春秋战国时代找到的宝贵财富之一———穿越以前，他从未想过，早在公元前，炎华人就对重力、浮力、小孔成像、杠杆原理做了一定的探索和科学解释，和后世的科学家比起来，这些古人仅仅是没有用系统化的公式数学语言，更深刻地整理这些知识罢了，他们的智力水平完全不比后世人低。</p>

进化是以万年为基础单位的，现代文明千百年，根本无法造成决定性的差异。</p>

陆大古看得越发专注沉静，即使这不是第一次看。</p>

他仍坐姿端正，神情专注而肃穆地捧起古籍，以求每次温习都有所得，岁月于是在他身边慢下来，好像他和他手中的典籍一起，成为博物馆里跨越悠长岁月的文物，缓缓沉寂，幽邃而厚重。</p>

大进也在看，不过好像有什么在干扰她。</p>

这是她没有告诉大古的，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待在他身边有点上头，时间越久越是这样，偶尔很多杂乱的想法还会让她觉得有点吓人，害怕这样的自己。</p>

“咔。”</p>

一只手推来盛着方糖块的小碟。</p>

她顺着手看过去，陆大古对她笑着点头。</p>

然后他们继续看各自手里的书，只不过大进多花了点时间调整状态，才成功浸入知识的海洋里。</p>

除了对以后的一点小改变，好像什么也没发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