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清楚人无完人，但清楚和接受是两码事。</p>

明明是整个时代技术发展的领军人物，是把造物们从人类的阴影中带出来的顶点先驱，是造物们突破一望无际的指路明灯，可指路者自己却对未来无尽悲观，如此思想让仍在为希望之光自发奋战的追随者们如何前进。</p>

助手已探过口风，这场宣讲决不能宣讲出来。</p>

为了光明的未来，已经有不知多少人不计成本地投入全新的事业。为了这崭新的蓝图，多少青年接班人竭尽心力，坏了规矩，只为走向超越他们生活现实的那个未来，走出他们一直无力摆脱的阴影。</p>

比起出来胡说的真正领军人物，他们脆弱孤独的奋战者们更需要一个不会拖后腿的旗帜。哪怕这个旗帜什么都做不了。</p>

这是夺舍。领军人物自己的奋斗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如果这领军人物执意在提振士气的宣讲上说丧气话，抽走他们堵上一切为之拼搏的基石，奠基人大概也不是不能牺牲。</p>

助手知道这些不求回报的新人实际上手段有多么凶残，他绝不敢让此时正在全盛时期，还有无尽可能的人走上如此断头台，祸从口出，了结自己。</p>

别人跟着凝聚力前来，自费建立的一切属于那些建立者们。这是本质的问题。他毫不怀疑再极具威望的奠基人对那些只闻其名的建立者们来说都是可以牺牲的。</p>

然而到最后，他谁都没有劝动。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令他双手冰凉：实在不行，你跟了他这么久，就由你来替代他吧。</p>

他知道自己替代不了。这是给他们两个都判了死刑。</p>

刚开始，一切的根基也许是他的教授一手带起的，而现在，命运早已不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已经成了更浩大组成部分中可以被舍弃的一部分。</p>

在这最终的时刻，那学徒已经放弃了思考。他只是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他那教授会认为一个所谓的神仙会强过一大群人组成的集合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