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不是不知进退之人,而且也很聪明。
听得徐瑨要吃这样的苦头,靖安民眼神微微一凝,立即道:“明白了,辛苦老徐了,今天的事,有劳你。”
徐瑨匆匆离去。他一边疾走,一边叫了自家部属来,取了个木匣子,把那字纸郑重装好。
眼看着徐瑨匆匆出外,靖安民往自家的院落走。
他这个节度副使,是有实权的。整个莱州范围内,城池、道路、军事设施的兴造,如今都在他手里,掌控的民伕多达万人。
郭宁对这些事情的要求很高,所以靖安民也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把掖县城里的官署、军营都安排定了,那好几千人又要调出去修路。皆因登州、莱州和宁海州之间,非得有足够宽阔的交通,郭宁才能更为牢固的控制这些地盘。
靖安民自家办公的院落,也是人来人往,他又是谨慎扎实的性子,每天上午办公,下午还要出城亲自踏勘各地的工程,现场处置各种琐碎小事。
出来闲聊了几句,靖安民心里有一点点的失望,但他很快就把这些抛在脑后,继续去忙活自家的事务。
刚批阅了几分文书,忽听得门外步声橐橐,有甲胄的声音,还有自家值守卫士自远及近,一一躬身拜见的声响。
靖安民连忙投笔起身,迎出堂外。
“节帅怎么有空来此?”
郭宁探头看看,颔首道:“安民兄桌上的文牍没有我多,所以,和我出门走一走,当是无碍的。”
“去哪里?”
“东莱山。”
郭宁沉声道:“咱们在东莱山里,为牺牲将士们所立的庙宇,已经准备好了,全真教的道长也到了。今日是将士们入葬和供奉灵位的日子。”
靖安民用力一拍额头:“我忙晕了,竟忘了!节帅,咱们同去!”
东莱山就是现在的大基山。有说大基是太极的误读,看起来风水很好的样子。
金元之际,长生、长春两位真人都曾在此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