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侯,我顾氏先祖所作《水府图》一画,早年光大年间便已失传。”
顾玖开场便点明主题,包括李让在内的一群人都竖起了耳朵。
见状,顾玖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某听闻李县侯手中有《水府图》摹本,乃是我顾氏先祖讳缜公临摹本,我顾氏有意请回祖宅供奉,不知李县侯能否割爱?”
闻言,李让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急,此事不急,如今某所持《水府图》是真是假尚且难辨,今日在座的诸位皆为当世名士,不妨请诸位先行鉴别一番,鉴论真假之后再谈不迟。”
李让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席间众人纷纷附和。
“是极,是极,某等今日便是为《水府图》而来,顾二郎莫要心急,且先让吾等一睹为快。”
“慎之兄此言极是,李县侯不妨让吾等先开一开眼界。”
“顾氏要将《水府图》请回祖宅供奉一事,待吾等鉴赏结束,顾二郎再与李县侯私论不迟。”
“......”
开口应和之人几乎年岁都比顾玖要大,所以话里话外便没那么客气。
顾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毕竟今日的宴会主题就是鉴赏《水府图》,而不是吃饭。
等议论声稍微变小,顾玖便将目光看向了李让,笑眯眯的说道:“李县侯,照理说顾某不该越俎代庖,但诸位贵客盛情,某家却是难却,不知李县侯可否请出《水府图》一观?”
“理当如此,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李让回了一句,便对着门外招了招手,吩咐道:“陈一,请图。”
话音落下,一身戎装的陈一便双手捧着木盒进了明堂。
李让起身接过,在一众宾客之间扫视了一圈,忽然笑道:“诸位,家师在侧,诸位可别说李某厚此薄彼啊。”
说完李让便将打开木盒取出卷轴交到了陆德明手上,恭声道:“还请老师品鉴。”
“呵呵,那老夫便却之不恭了。”
陆德明呵呵一笑,也不和李让客气,伸手取过卷轴便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起来。
对此,其他宾客倒是没什么意见。
所谓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