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错电话了。”周叙深说,“我以为这是我的手机。”
她回过神,连忙压下挡住嘴巴的被角,“那——”
“我和她父亲是朋友,今晚正好去家里拜访。”直到他又说了这么一句,她才明白他还是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这是在跟谁撒谎?不会露馅吧?
手机要不回来,姜嘉弥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期待他能把这个谎给圆好,又提心吊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惜一无所获。
“那她现在在旁边吗?”周临问,“小叔,你让她接一下电话,我有事要跟她说。”
周叙深眼也不抬,淡淡道:“不在。我让佣人把手机送过去,然后她再给你回电话。”
“好,麻烦你了小叔。”
闻言他没再说什么,径直挂了电话。
“是谁?”姜嘉弥迫不及待地问。
周叙深抬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片刻后唇角才不紧不慢地显现出一点笑弧,“刚才不方便直接让你接,你现在给他回电话吧。”
说完,他将手机递给她,又转而替她倒好一杯温水。
姜嘉弥一头雾水,忙点开最近通话记录,看见周临的名字后顿时更茫然了。
“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她莫名心慌。
“他问我为什么会拿着你的手机,”周叙深把水杯递到她面前,“至于我说的,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姜嘉弥犹犹豫豫地点点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水杯。
“我,我想先要一件衣服。”她局促地开口,眼下和脸颊都染着红晕,鬓角有几根凌乱蓬松的发丝翘了起来,像浮动的柳絮。
周叙深放好杯子,依言替她拿来浴袍,“需要我帮你穿吗。”
“不用,你……你转过身去就可以了。”
他神色未变,“好。”
姜嘉弥匆匆看了眼他的背影,飞快地把衣服穿好,衣襟也拢得严实而整齐。
低头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她才抬起头来,轻咳一声提醒对方,“我好了。”
周叙深转过身面对着她,“我先带你去清理一下,你再回电话?”
“我还是先回电话吧,免得他等急了。”
闻言他垂眸,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的确是该这样。那我去用隔壁的浴室。”
姜嘉弥忙不迭点头,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迫不及待,忙攥着手机乖巧地朝他笑了笑,水光盈盈的杏眼弯成了甜美的月牙尖。
她整个人都缩在雪白的浴袍里,身.下是云层似的被子。
周叙深的手不自觉动了动,最后也还是平静地垂在身侧。
“我会打电话让人送衣服上来。有什么事记得来隔壁房间找我,不要乱跑,好吗。”
她点点头。
见状,他转身推门出去了。
听见关门的“咔嗒”声,姜嘉弥才终于松了口气,仰面朝后放松地一躺,却又瓮声瓮气地“哎哟”一声栽倒,可怜兮兮地捂住腰。
好酸……根本使不上力。
姜嘉弥原地躺了两秒试图恢复一点元气,床单上玫瑰与香根草交.缠的气味却缓缓钻进鼻腔,提醒着她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回想自己这一晚有多冲动大胆,她赶紧捂着脸坐起来,先喝了几口水又用力清了清嗓子,接着才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周临的电话。
“嘉弥?”
“是我。”她不太自然地应声,“你找我什么事呀?”
周临犹豫两秒,“我小叔去你家了?”
姜嘉弥一愣,“小叔?”
“嗯,他说他和姜叔叔是朋友。”
“不对……”她坐直了身子,“你说谁是你小叔?周叙深吗?”
“是他,刚才他没告诉你吗?”周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抱歉,“我以前觉得没必要说,这两天想说又觉得很刻意,所以……”
姜嘉弥怔怔地举着手机,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巧合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周叙深是周临、也就是她大学三年同学兼朋友的小叔?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有血缘的那种吗?”
“对,只不过我们的亲戚关系比较远。”
姜嘉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噢,这样啊。”
突然,她联想到了刚才周叙深接电话时的语气和表情,怪不得他们会这么自然而然地交谈,原来是叔侄。
等等。
“去年社团招新,你让你小叔接过我,”她手指紧紧揪着被子,“是……他吗?”
“是他,你还记得啊,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你没认出来吗?”
是他。
听见这两个字的瞬间,周叙深曾经回答过她的那个问题也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在今天见面之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见过我吗?
-很重要?
-当然。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不用紧张,在酒吧那晚的确是我们第一次见。
想到这姜嘉弥蓦地回过神,抬起酸软的手臂重重捶了一下枕头。
什么第一次见,都是骗她的谎话!
周叙深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稳住不慌,这是个甜饼
但是小姑娘是需要哄的,老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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