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刺空。</p>

童子一脚侧踢，鞭腿在空中呼啸，重新化为一条覆盖枯裂龟壳的巍峨山岭——</p>

他的生命形态，不再拘泥于金翅大鹏鸟。</p>

万物生灵……在其血液中消融，拆解，消化。</p>

他，即是所有！</p>

“轰隆隆——”</p>

这一记鞭腿势大力沉，速度奇快无比，若是被踢中，恐怕是一整座大山，都会被直接踢得爆碎。</p>

但参悟道果后的沉渊……速度更快！</p>

他做出一个虚握动作——</p>

破壁垒刺空之后，瞬间掠出数十丈。</p>

肉眼看去，被那记鞭腿卷中的披氅男人，并没有化为一滩血肉，而是化为一抹烟气般的摇曳虚影，真正的沉渊君，身形出现在数十丈外。</p>

在做出虚握动作的那一刻——</p>

他便握住了破壁垒。</p>

踩住沟壑，沉渊回身便是一刀。</p>

没有回头，在那一脚落空刹那，童子便迅速化为高挑枯瘦之人，毫无预兆地俯身前冲，躲开了沉渊一刀。</p>

两道身影再次撞在一起。</p>

白亘双腿如尖刀，翻飞如蝴蝶，那双惨白瞳孔不含神情波动，他无比冷漠地调整着自己的生命状态……在两次交锋当中，白亘发现，自己一旦想要以重击结束战斗，便必定会出现一个情况。</p>

他无法触及沉渊。</p>

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p>

沟壑当中。</p>

披着大氅的男人，行云流水地递斩出剑，出刀，与白帝悍然对攻。</p>

白亘的速度快。</p>

他的速度更快。</p>

“砰砰砰——”</p>

一刀又一刀，一剑又一剑！</p>

白亘只有招架功夫，没有还手之力。</p>

无论是化为童子，还是壮汉，亦或是调整成与沉渊体态一致的人类，都无法对抗眼前这个一手持刀，一手掌剑，疯狂进攻的男人！</p>

即便是动用凤凰，大鹏鸟，麒麟，孔雀的血脉之力……将自己化为速度最快的瘦削形态，依然在对攻之中，被沉渊所压制。</p>

这只能说明一点。</p>

他所熔炼的血脉之中，没有一种血脉，可以快过沉渊的破壁垒。</p>

轰的一声。</p>

对攻之中，白亘双手抬起，遮挡面门，双臂浮现银白色玄武秘纹，他舍弃所有，只留下最强的御守血脉。</p>

饶是如此，依旧被这一刀，震得后退数步。</p>

白亘神情难看到了极点。</p>

他身化万物生灵。</p>

可无论如何，都抵不过那朴实无华的一剑……</p>

另外一边。</p>

沉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所掌握的，是什么力量了。</p>

正如同掌中这柄飞剑的名字。</p>

“破壁垒。”</p>

世间两点，一条直线。</p>

大道亦是如此。</p>

他所掌握的，是神迹，也不是神迹……这是世间最简单，最粗暴的力量。</p>

破壁垒，破心中壁垒，破世间万物，生灭壁垒。</p>

出剑，杀人，神挡，杀神。</p>

“超脱生死……俯瞰凡俗……”</p>

“你……即是所有……”</p>

“白亘。”</p>

沉渊重复着白帝方才的那两句话，摇了摇头，问道：“你千里迢迢来北境长城，就是为了来说这么一个笑话的么？”(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