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安然无恙，未有大伤，实在是因境界太高。</p>

生死道果，不是这么轻松就会战死的。</p>

而云雀菩萨，本就被白亘锁在城头，经受了万千次刺骨剥皮之痛，此刻……已是真真正正的油尽灯枯。</p>

“天外天阵纹……想必……已经破碎了……”</p>

云雀的声音很小。</p>

“北境飞升……还有……希望吗？”</p>

片刻沉默后。</p>

沉渊君声音很轻，但很笃定，道：“有的。”</p>

他声音很笃定，但心绪却是在这个问题之下，一片繁杂。</p>

沉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惨象，已经浮现于脑海中，他实在不愿去想象，那些自己拼尽全力保护的人，此刻遭遇着怎样的绝望。</p>

胡思乱想，解决不了问题。</p>

他竭力让思绪平静下来，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上——</p>

前有灞都城之坠。</p>

后有北境长城之袭。</p>

这位东域皇帝，如此竭力阻拦飞升……究竟是在惧怕什么？</p>

听到了这个回答。</p>

云雀笑了。</p>

大先生的回答……总是可靠的，可以令人相信的。</p>

他说有，那么便一定有。</p>

云雀伸出一只手，缓缓招了招，示意沉渊走近一些，此时此刻，他气血已经干枯了九成九……即便是挤出说话所需的气力，也需耗费全部。</p>

沉渊眼神悲恸，默默握拢刀剑，来到云雀面前，他缓缓坐下。</p>

“白亘与影子达成了共谋……”</p>

云雀声音嘶哑，将自己耗尽命数所看到的景象，缓缓说出，“我看到，在芥子山上，有一尊黑暗之身……”</p>

那尊分身，已成不朽。</p>

而忤逆天道规则的永恒存在，注定要遭受此间天地本源之力的排挤，白亘之所以没有直接登台亮相，以不朽身征伐天下，必定是那具身躯，还有问题。</p>

“大先生是生死道果……他杀不了你……只能困住你……”</p>

云雀喃喃笑道。</p>

“可惜这具身子……是大鹏鸟……”</p>

沉渊怔了怔。</p>

白帝的这具妖身，原本熔炼万妖之血，博采众家之长，而在最后一击中，为了吞下自己，不惜牺牲所有。</p>

只留了最后一滴属于自己的本源之血。</p>

那是……金翅大鹏鸟一族的始祖之血！</p>

很多年前，金翅大鹏鸟未入北方天下之前，乃是佛门的座下之灵，有幸落在佛陀肩头，聆听大道之音，方才开悟。</p>

也正因如此，这一族与佛门有着不可切斩的因果关系。</p>

“那滴血……”</p>

云雀一只手，搭在沉渊肩头，声音愈发微弱。</p>

“贫僧……看得见……”</p>

他失去了视力，再也不能视物，可是偏偏有一样物事，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晰。</p>

那滴与佛门因果相连，无法割离的祖血。</p>

云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穿透层层血肉，在这一刻，他神海中的画面，通过那只搭在沉渊肩头的手掌，无比清晰地传递而出。</p>

佛子咧嘴笑了笑。</p>

“大先生……只有一剑……”</p>

沉渊握住破壁垒，轻声道。</p>

“一剑，足矣。”</p>

……</p>

……</p>

（临近收官，最后的更新预告，已经于今早发在公众号上啦，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公众号“会摔跤的熊猫”~）(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