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一战的结局……不应该如此。</p>

“还剩下一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东皇闭上双眼。</p>

那个地方，是他曾经留下过遗憾的地方。</p>

如今诸敌扫**，老龙钟也得见“圆满”，是时候重新回去，把最后那件未完成的事情完成，来告别过去，开启新生了。</p>

那个地方……就是天神高原。</p>

东皇曾经被斩首的地方。</p>

高大男人抬起头来。</p>

那尊庞大的古钟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念，嗡然长鸣，这件饱饮了谪仙人鲜血的先天灵宝，拔地而起，钟身震**，一圈又一圈的音浪扩散开来。</p>

……</p>

……</p>

北境城头。所有观战者，俱是面色苍白。</p>

围绕着宝珠山顶观战的通天珠，在洛长生的最后一剑递出之后，直接被磅礴的剑气劲力所击碎，而为数不多残缺的寥寥几颗，缓慢将如今宝珠山顶的画面传递过来。</p>

东皇一个人寂寞的坐在山壁悬崖。</p>

老龙钟的咆哮，伴随着音浪滚来。</p>

那团蕴含着十五件大隋宝器的云团，已经向着凤鸣山的方向去挪移。</p>

曹燃怔怔看着这一幕。</p>

叶红拂一言不发，神情惨白，大红袖袍迎风飘摇，她腰间的剑器发出了凄惨的撞击剑鞘声音，这位珞珈山的小山主，眼眶通红，深吸一口气，跳下城头，驭剑向着南方掠去，瞬间便化为一道长虹。</p>

更多的人还沉浸在谪仙人败北的打击之中。</p>

裴灵素恍惚地看着远方的宝珠山，缥缈的云气，飞掠的宝器，一切都有些梦幻……在通天珠破碎，光明消弭之后，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结局。</p>

她抬起头来，看着沉渊君万年不变的侧脸。</p>

那个男人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些“悲伤”的意味。</p>

他早就猜到了？</p>

“正如我所说的……很多事情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p>

两人之间，立着一道隔音符箓。</p>

裴灵素的余光，看到了城头大量的人影走动，来自诸多圣山，五湖四海的修行者，失魂落魄的离开，北境长城的甲士，兵卒，快步的行走，穿插，城墙底下似乎有着整齐而又沉重的声音，分散开来的铁骑凝聚，有马匹的嘶吼，马蹄的擂地。</p>

这些都像是洪流之中泛起的浪花。</p>

真正引起裴灵素注意力的，是沉渊君的话语。</p>

很多事情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p>

丫头拿着颤抖的声音，轻轻问道。</p>

“你知道洛长生会输？”</p>

沉渊君低垂眉眼，没有回答，但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p>

“回到刚刚的问题，你我最初的问题……那个我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p>

沉渊君的长发，被一根草绳在脑后栓系，北境长城迎面吹来了很大的风，他披在肩头的大氅随风飘摇，这个男人抬起头来，远眺北方。</p>

北境城头的北方是灰之地界，是宝珠山，是凤鸣山，是妖族天下。</p>

沉渊君问道：“你想请北境长城帮助你，引动灰之地界的战乱……好让在妖族的‘宁奕’回身。”</p>

他笑道：“你觉得太子会同意这件事情吗？”</p>

裴灵素怔住了。</p>

……</p>

……</p>

太子会同意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