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皱眉道:“当年建州三卫就上过奏折,说过此事,不过太祖皇帝已经以铁岭为界,划分了地方。” 此铁岭非今日之铁岭,位置在咸镜南道。 当年太祖的划分方案被韩国知道后,韩国人马上就展开了进攻,可大将却借机造反,于是两国大规模的战事终于没有展开。 否则现在韩国这个号称龙朝第一藩属的地方,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 可后来叛军上位后,依然在不断侵蚀龙朝的土地。 可惜汉平帝认为韩国也是龙朝的,所以把后来韩国侵蚀的地方搁置了。 “娘娘,臣想……” 苏越试探道:“听说铁岭风光秀美,日后臣能否到那边去看看?” 这是在隐晦的表达了一个意思:老大,以后等你儿子上位后,能否对朝鲜展开打击。 皇后看着那份奏折,幽幽的道:“本宫会深思之……” 春闱是国家的盛事,也是商家们的盛事。 每年的春闱那些商家总是能捞一笔。 本来今年的春闱已经定在了北疆举行,可由于太孙的不谨慎,让汉平帝改变行程回到了京城,于是春闱的举办地也换了。 大江南北的应考者都汇聚在京城,而就在最近,将决定这些人的命运。 是名落孙山的回去当乡绅,还是挤进榜单,从此成为人上人! 而罗一轻却没有这种奢望,他只希望自己能不辜负苏越,能赶上其他同窗的进度。 土墙,茅草屋顶,这就是罗一轻的家。 屋子外面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摆放着一堆破旧的被子等物,罗一轻的母亲周氏正在挑拣着。 “娘,我们走吧。” “好,娘再看看有啥没拿出来的。” 破家值万贯,周氏恨不能把整个屋子都搬走。 罗一轻知道劝不住,就冲着赶车的邻居陈二拱手道:“陈二哥,今天麻烦你了。” 陈二艳羡的道:“小罗,你这可是行大运了,居然能被梦兰伯看中,以后肯定是要为官做宰,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这些邻居。” 罗一轻羞赧的道:“陈二哥说笑了,我可不敢当,只望着能养活我娘。” 等周氏出来后,陈二吆喝一声,牛车缓缓而行。 村子不大,可人却淳朴。 “小罗,好好的学,等以后一定要给你娘挣个诰命夫人!” “罗家嫂子,跟着小罗去享福了,好好的保重……” “一轻,记得常回来看看……” 陈二回头拱拱手,眼中全是坚毅之色。 “莫彬,你怎地没去参加春闱?” 郑伟看到莫彬居然在跟着侍卫跑操,不禁心中一急,就把他揪了出来。 他的身体还不足以跟上学生们的节奏,所以只是在内圈散步。 莫彬微微喘息着,不解的道:“郑先生您不知道吗?” 郑伟纳闷的道:“老夫知道什么?只知道你是举人,为何不去参加春闱?” 莫彬一边关注着那些学生的节奏,一边随口道:“老师说了,目前我不适合去考进士,免得被人给阴了。” 郑伟一怔,想起了朝中对苏越的看法,不禁陷入了沉思。 儒家动手从来都是没有底线,只需要在表面蒙上一层遮羞布,就像是老夫子当年诛杀少正卯一样。 而在这层遮羞布的遮掩之下,他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只要莫彬现在敢去参加春闱,郑伟能想得到,那些人绝对会让莫彬名落深山,甚至是身败名裂。 而这些不过是为了打击苏越和苏学而已! 哎!争斗,不停的争斗! 莫彬看到郑伟在沉思,就想跟上去,可一辆牛车却进了书院。 “一轻来了,来几个人帮忙。” 莫彬一声吆喝,出操的学生中就出来了几个帮忙。 周氏下了牛车,看到一群年龄不一的学生冲过来,被唬的赶紧闪到了边上。 莫彬走过来躬身道:“婶子好,在下莫彬,这些都是罗一轻的同学。” 罗一轻窘迫的道:“谢谢师兄。” 周氏急忙福身感谢。 一群精力充沛的小子几下就把这些东西搬进了住处,正准备回去时,苏越到了。 “山长。” 看着这些学生,苏越欣慰的道:“知道友爱互助,这很好,不过早操不可间断,赶紧去吧。” 等学生们一溜烟都跑了之后,周氏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嫂子不必拘束。” 苏越笑道:“一轻有志气,这是好事,您在这安心的住着,若是觉得不安心,厨房那边也有些活计做,先休息几天,我这里再做安排。” 周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福身道:“乡下人哪用什么休息,伯爷您说了就是,哪怕是打扫清洗民妇都能干。” 苏越笑了笑,也不再劝。 不劳而获会助长惰性,正经人家就该如此。 等苏越离去后,周氏不敢相信的问道:“儿啊,这就是梦兰伯?” 罗一轻点头道:“娘,难道还有人敢冒充山长不成?” 周氏叹道:“以前你还小的时候,你爹那时候还在,有一次进城躲慢了些,结果被那贵人的马夫鞭责,回家血淋淋的。可这梦兰伯却和和气气的,真是……难得啊!” “春闱啊!” 苏越走出宿舍区,看着有些雾蒙蒙的天空,突然失笑。 “苏越……” 右边那刚平整的土路上,汉琳飞奔而来,那大眼睛笑的弯弯,如同昨夜的那一泓冷月。 苏越弯下腰去,也笑眯着眼接住了汉琳。 “琳儿今日没有上课吗?” 作为皇后的长女,以后的大长公主,汉琳注定会被那些规则所束缚。 “琳儿逃学了呢。” 汉琳坐在苏越的臂弯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皱着小眉头道:“苏越,我不想被她们管束,那些嬷嬷总是要琳儿走有走相,吃有吃相,连坐都不许胡坐。” 苏越微微皱眉:“好,我们不学了。” 汉琳愁眉苦脸的道:“可是不行呢,母亲说了,要琳儿做一个淑女,不然以后找不到驸马。” 那皱着的小脸转向苏越,带着疑惑的问道:“苏越,什么是驸马呀?好吃吗?” 俊楚在边上听到这话,赶紧捂着嘴,然后满脸通红的转过头去。 苏越冷脸看着那些在偷笑的嬷嬷宫女,然后抱着汉琳转身过去,微笑道:“驸马是以后会陪着琳儿玩耍的男子,琳儿要是不乐意,就不要他了。” “备车!” “是,老爷。” “苏越,我们去哪?” “我们去玩耍。” “可是……可是琳儿是偷跑出来的呢!” “没事……你母亲不会怎么样……” 京城贡院的对面是一排酒楼,这里的酒楼都兼着客栈的服务。 它们平时的生意也还行,可等到了乡试或是会试的时候,所有的服务都要涨价。 今天正对着贡院的一家酒楼被人包下了二楼。 苏越带着汉琳踏入酒楼,掌柜站在楼梯下,侧身恭迎。 “伯爷楼上请。” 苏越牵着汉琳,踩着会吱呀作响的木梯上了二楼。 苏北沙在楼梯上对十七说道:“看好这里,闲杂人等都不许上来。” 十七转身,右手按住刀柄,目光盯住了正在上楼的掌柜。 掌柜一边上楼一边嘀咕着:这里又不是北疆,梦兰伯的侍卫怎地杀气腾腾的! “伯爷,您要什么菜?” 掌柜一进去,就看到瘦猴等人已经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层看着有些透明的布。 “现在不是时间,等午膳时再点吧。” 苏越看着对面的贡院,它的左边就是府学,此时的府学空荡荡的,全都在为春闱让路。 瘦猴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几个…… “苏越,这是什么?” 汉琳看着这些造型各异的东西问道。 苏越回身,拿起一辆玩具车,把发条上好,笑道:“拧紧这个,然后就可以跑了。” 于是饭桌上响起了呜呜嗤嗤的声音,以及汉琳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