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官们依依不舍地退下,营帐里安静了下来。
萧甫山双手撑膝,侧头看着幼堇,嘴角含笑,眸子里灿若星辰。
幼堇也歪头看着他,嫣然一笑,“国公爷,怎么了?”
“堇儿之浩然气概,在一众沙场归来的将官面前,居然不输分毫。”萧甫山丝毫不掩饰地感叹。
幼堇高扬着下巴得意一笑,“那是自然!妾身要做的是能与国公爷并肩作战的女人,自然不能给国公爷丢脸!”
“说的好!”
萧甫山笑着伸出手,微笑着看着幼堇,幼堇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他轻轻一拉,幼堇便跌入他的怀抱。
幼菫轻呼一声,看了眼门口,“外面有侍卫呢!”
萧甫山嗬嗬笑了,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椅子宽大,坐两个人也是宽敞。
他捏着幼菫的手,脸上笑意收了起来,又是一副先生训学生的严肃模样。
“不带幕离就出来,该打。”
他看着严肃,声音却是低沉宠溺,说着还在幼菫手心轻轻拍了一下。
幼菫见他只是虚张声势,又理直气壮起来,“将军们心胸坦荡,真心前来感谢,妾身又何必遮遮掩掩,没的小家子气!”
“噢?小丫头越来越有胆魄了。”萧甫山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不过你。”
幼菫皱着鼻子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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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幼菫就要由萧十一他们护送着回府,萧甫山则要在营地等待圣命。
回京城需要再次穿过整座营区,幼菫不时听见外面传来将士们打招呼的声音,“夫人慢走!”
幼菫戴上幕离,掀开锦帘与他们挥手。
幼菫又看到了赛德,依然是一件黑色斗篷罩在身上,在不远处负手而立,脸色平静无波。在晨曦的照耀下,幼菫看清了他的眸子,是如宝石一般的墨蓝,本该是清澈明亮的样子,幼菫却从中看到了沉重和沧桑。
他该是和萧甫山差不多的年纪吧,为何会两鬓斑白,双眸沧桑?
不知是不是错觉,幼菫在他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隐藏其下的温柔,似一缕温暖的阳光,柔和地包裹着她。
幼菫看着一直看着他,他也毫不回避,回望着她,一直到彼此看不见。
萧甫山骑马走在马车旁,没有错过赛德看幼菫的目光。
出了军营后,萧甫山上了马车又送了幼菫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