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问幼菫,“堇儿,你和岳母大人长的像吗?”
幼菫摆弄着萧甫山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回答,“国公爷问这个作甚?妾身看父亲房里的画像,是有些像,真人是如何就不知道了。不过,张妈妈说我和母亲挺像,也不知这其中有多少水分。”
毕竟大家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母女俩长的真像啊!一模一样!待得离京城近了,萧东前来相迎,萧甫山方打马离去。
萧甫山回到营区,便去了赛德的营帐。
摒退了左右之后,他看向赛德。
赛德此时手脚已经戴上了镣铐,淡然坐在塌上,微垂着眼眸,看着几案侧面镂雕的梅花。
萧甫山看着他两鬓斑白,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几岁,说道,“一个月多未见,大王子居然白了头,可是有什么苦恼?”
赛德神色淡淡,“身处樊笼,忧心国事罢了。”
萧甫山说道,“本公已如你所愿,去了你镣铐,如今你该履约了,回答本公一个问题。”
赛德一派坦然,“好,你问吧。”
“你如此关注内子,甚至不肯戴着镣铐出现在她面前,是为何?”
昨日萧甫山在得知赛德寝宫有幅画像之后,临时决定带幼菫来营地辨认,侍卫回营地送信时,赛德提出一个请求——去掉他的镣铐一日,他回答萧甫山一个问题。
赛德微笑道,“好奇。好奇是何等奇女子,让你的士兵如此爱戴。”
萧甫山脸色放沉,“你应知道,这不是本公要的答案。”
他抬起眼眸看向萧甫山,“听探子说她是你强娶回来的,怕是和你前面两个夫人一样,不得善终。”
萧甫山道,“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赛德缓缓理了理衣袍下摆,展平皱褶,一丝不苟。
萧甫山看着他的动作,眸光微闪。
赛德说道,“我那六弟给我送信,也是这般说的。还有我在京城的暗线也这么说。这么多人都如此说,应该不是巧合吧?”
“暗线?成王?”
赛德微微一笑,“对。今年春天我与他达成协议,他助我攻占大燕西北,我助他登上大燕皇位。可惜我这个盟友太蠢,根本帮不了我什么,反而让我上了你的当。”
萧甫山语气淡淡,“所以,凿沉粮船,御酒下毒,暗杀六王子嫁祸大燕,都是你唆使成王干的?”
赛德毫不迟疑地点头。
萧甫山冷笑,“你倒承认的爽快,不打算与他合作了?”
赛德声音蓦然冰冷下来,周身带着凛冽的戾气,“因为,我发现他做的事情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