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理寺撤走了,原本威风凛凛的队伍便萧条了下来,护卫没了一大半,随扈的精神头也不似之前那般足了。
随着锦帘飘动,马车内的美人端坐着,若隐若现,美轮美奂。
精致绝美的脸上一派平静,就似方才的事与她无干一般。
这让大家有种恍惚错觉,或许,皆是奴才跋扈,美人柔弱无辜?
她一直都是在息事宁人的!
随着车队远去,大街上的行人也向王府马车行了礼,纷纷散去。
萧三爷和萧东对视一眼,“到底是什么人,能请得动吕大人那个老顽固为她撑腰?”
萧十一横横的,比那婆子还要嚣张,“管他作甚,这天底下就没有咱王妃怕的人!”
王妃连太上皇和皇上都不怕!
萧三爷认真想了想,“也是,大嫂是谁都不必怕的。算了,我护送你们去程府吧,再遇上什么不长眼的,大嫂这午饭都赶不上了。”
萧十一倒没觉得有什么必要劳烦萧三爷护送。
马车上,紫玉拿了一套精致的头面在幼菫头上比量,“王妃您还是换这套吧,到了程府不比在街上,见的人很多都是京城贵妇。她们还要向您行礼请安的,您总不能太寒酸。”
幼菫只挑了一支东珠簪子插上,“她们拜见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我的头面。”
紫玉拗不过她,收了妆奁,“奴婢看马车里那女子的珠冠,上面可全是南珠,大大小小得二三百颗吧?皇宫里一年里得的南珠总共都不见得有这么多。您就只拿着这一颗珠子撑门面,比起来单薄了些啊。”
紫玉虽然心态好,也挡不住这么大的落差。
她管着王妃的首饰,件件珍稀,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阅尽天下珠宝了,自家王妃本就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可那女子有的,竟是她无法想象的富贵!
幼菫瞥了她一眼,“我跟她比作甚,不认不识的。那么重的头面,还要不要脖子了,你竟眼馋?”
紫玉叹了口气,给了个“跟你说不明白”的眼神,郁郁地抱着妆奁不说话了。
她要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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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程府的胡同口,萧十一便骑马过来禀报,“王妃,卑职看着,府门口有太上皇和皇上的马。”
幼菫皱了皱眉,真是阴魂不散,他们怎么来了?
这半个多月来,那太上皇就没个消停时候,打着教永青功夫的幌子,三天两头来王府,一呆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