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难过吗?”
赛德手臂环到她的后背,搂着她,“不难过。”
幼菫闭目感受着。
她感觉父亲整个人都浸在悲伤里,即便是他平静的连心跳都没有起波澜……
“母亲留下话,说让我终生不入皇家门,父亲怎么不听母亲的呢?”
赛德紧闭着眼,喉咙滚动。
他沉默片刻,“你母亲是怕你嫁入皇家,乱了伦理吧。如今是认亲,你母亲想必是乐意的。”
幼菫想了想,似乎是有些道理。心中的疑惑解开,她也不再提此事。
她在赛德怀中腻味了一会儿,仰起头,“父亲,我们一起描匾额吧?”
赛德温笑,“好。”
他又寻了一支笔过来递给幼菫,教着她如何蘸漆,如何描字。
匾额也被放到一个几案上,方便幼菫站着描漆,不必蹲在地上。
父女二人,紧紧挨着,专心描起了匾额。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暖融融的金光。
闻讯赶来的裴弘年,站在殿前月台,看了殿内良久。
赛德转过头,平静看着他。
裴弘年冲他点了点头,迈步离去。
幼菫在公主府呆了半日,又和赛德一起用过午膳,赛德便以不宜劳累为由将她送回了王府。
随着回到王府,幼菫明白分离在即,情绪愈发低落下来。
裴承彦已经在木槿园等着。
他自动忽略了赛德,把赛德挤到一边,笑呵呵拉着幼菫坐下,“堇丫头,我估摸着你该回来了!”
他打开一个匣子,里面是十几串各式珠串,“这是我给你串的手串,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我回头再试吧。”
幼菫闷闷坐着。
她原也没想戴这劳什子手串,昨日只不过是想打发走裴承彦罢了。
裴承彦皱眉看赛德,定然是他又惹堇丫头不高兴了,昨日里她还好好的。
赛德走上前笑道,“戴上看看,不合适还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