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很不错吧……”</p>
“但是我觉得很冷,任何一个季度,都冷。”</p>
“因为这该死的病,让我的皮肤感受不到温度,让我……”</p>
米尔苏缇斯一拳砸在一面镜子上,碎裂的晶片折射出老管家的面庞。</p>
失去了一切……</p>
猛然间又是一片打砸声,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伴随着少年的狂吼。</p>
时间上,两年过去了,显然,米尔觉得这黑暗的两年毫无记录的必要。</p>
他的头发因为久无打理显得凌乱,眼神飘忽。</p>
“我的视力!听力!还有嗓音!味觉!痛觉!”</p>
他喊着一些杂乱的名词,一边打碎相同数量的昂贵花瓶,或者书简,或者宠物的精致笼子。</p>
老管家与他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默默地看着他砸。</p>
所有观感都缓慢的消失,就像自己是一颗树,有某个恶毒的神,将那些果实粗暴摘扯下来,一个个放进磨盘里研磨,而且自己还能感受到。</p>
“一天看到的世界比一天暗……扭曲……”</p>
他的床已经换过很多次,但新床还是会在一周内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和它的主人一样。</p>
“我在床边,拿刀切除那些皮肤下长出来的黑石子,不止一次的,有想要拿刀斩断整条胳膊的冲动……我时常去敲动钢琴的音符,然后癫狂地发笑,反正我听不见,也说不了话。”</p>
我是哑巴了!</p>
我拼命朝着老管家,按下脖子上像狗项圈的发声器,说着一句句,我是哑巴,我是疯子,我乐得于此。</p>
“终于,在我病发三年之后,我的父母再也没有看过我一面,他们就住在这里,可是不会到我的楼层来。每天在窗台上,都能听见他们与我长兄谈笑甚欢。”</p>
“我也终于完全失去了视力,视线一片黑暗。”</p>
但是我居然安静了下来。</p>
仆人们每天都很害怕,他们怕我在沉默中爆发,继续我手里曾经犯下的杀戮。</p>
可是那不会了。</p>
“有一天,老管家柯隆先生走到了我的桌边,我呆在阳台十几天,痛恨着病的不公,同时那些黑石又痛又痒。”</p>
“少爷,我有一份偏方。”</p>
“哼,又来,这些年,我吃过药方,不下千种了。”</p>
“这次,是杀人的方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