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嗅出血味的鲨鱼，米尔偏过头：“你已经拿了药，对吧，老东西。”</p>

老管家端着一杯半升冒着浓烈味道的液体，放在米尔手能够得到之处。</p>

“老夫听说……有种药方能治这石病，需提炼……神的属族……的骨血……”</p>

老管家面不改色的把杯子往前推推。</p>

“你杀人了？神……的属族，是什么？”</p>

“边境的农民，称之人鱼族，学术上，叫鲵族或者鲢族……我找外环人买了一只……他们说，这是人口贩卖。”</p>

米尔抑制着神经抽搐，举起杯子，痛饮下去。</p>

“噗呃呃，啊……好难喝……”</p>

米尔苏缇斯的嘴角喷出了一些汁液，但是他像拽住救命稻草一样再次吮吸进去。</p>

“少爷……你能……喝出味道了？？”</p>

少年……现在是青年了，昂起头疑惑了一下，咳嗽起来。</p>

“带我去看看……那种生物……”</p>

“她们是人，少爷。”</p>

“我当然知道！！”</p>

年轻人再次暴怒，砸碎杯子，几片黑色的石片一起落在玻璃渣的群落里。</p>

怨恶……哭泣……</p>

米尔在旁白里念着。</p>

“贴近玻璃缸，感受到了那些情绪，是和我在黑暗的夜里感受到的，了无差别。”</p>

从此以后，每天都喝……</p>

三十天后，我坐着轮椅……再次，与饭桌久别重逢。</p>

我用几乎是残缺的视力窥探着餐桌上，母亲，父亲，乃至长兄的面目。</p>

嘭的一声巨响，正如宿命般的叙事，正如米尔苏缇斯砸断凳子的支柱，寒筱北手上的锁铐也在与会议室坐席的环形镂空的碰撞中，发出一样的响动。</p>

所有人都能看见，米尔的日记镜头，对准了他别墅地下室的玻璃缸，那里面漂浮着无数与桂枝外表相同的鲵族人，长着多双手臂，晃着娃娃鱼状的尾巴，闭着眼睛。</p>

米尔苏缇斯摇下玻璃缸下的齿轮，机械跃动，刺入鱼人的皮肤，摄人心魄的眼睛睁开，在一声溺水的呜咽里，瞳眸慢慢失去光泽。</p>

寒筱北的手被拷住处，勒出血，血滴滴答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