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回过头来,笑道:“你这小子,还没经历过凶险,只当我说的那些事情非常有趣!将来你要是经历过了,肯定就不会觉得有趣了!”塌鼻子笑道:“你总是吓唬他做什么?”
年轻士兵正准备说话,突然好像听见了什么响声。扭头朝栅栏外的黑夜中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塌鼻子见状问道:“小子你看什么呢?”年轻士兵指着外面一脸疑惑地道:“我好想听见了什么声音!”
老兵呵呵笑道:“刚才还说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现在又胆小起来了?”年轻士兵摇了摇头,“我不是胆小,我真的听见了声音!”“怎么可……”老兵的声音嘎然而止,一支箭矢不知从来飞来竟然穿透了他的脖颈。另外两个士兵吓了一跳,慌忙朝外面看去,眼前好像影子一闪,耳边传来轻微尖锐的破空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利箭分别击穿了咽喉和胸膛,两人仰面倒下,临死前唯一的念头是:敌人!怎么可能!难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所处的是营寨的西边,怎么有敌人会从西边而来呢?
三个哨兵刚刚到下,一片密集的箭雨突然从黑暗中飞出,噼里啪啦一阵大响,辕门处的金军将士纷纷被射倒在地。校尉身受重伤,还没死透,拼命朝告警铜锣爬去。就在这时,幽灵般的战骑从黑暗中汹涌而来,撞开了辕门奔涌而入,那个校尉还没摸到铜锣就被无数铁蹄踏成了肉泥!
杀!!!刚刚歇下的萧干不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惊人的杀声,心头一跳,赶紧跳起来奔出了大帐。赫然看见无数黑色的战骑正在扫荡营寨,铁蹄践踏长刀砍杀,火光的映照下只见血水飞扬,己方将士正在四散奔逃,很多人连衣裤都没来得及穿上,十分狼狈。
萧干不离大惊失色,燕云军怎么会突然出现?!也难怪他有如此疑惑,他契丹军在抵近承天军寨的地方布置了十几处哨卡,燕云军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萧干不离此刻还不知道,那十几处哨卡在半个时辰之前都已经被密卫给拔掉了。十几处哨卡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告警信号。
撤日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急声道:“将军我们抵挡不住了,快撤吧!”“放屁!这里若败,必将使整个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去,率领军队给我反击!若不能取胜,提头来见!”撤日无法,只能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撤日慌忙集结几千人马反击,逆战已经形成燎原之势的燕云军,却感觉仿佛投入了漩涡中一般不能自拔。撤日看见那名燕云军大将一马当先,挥舞一对铁锤,挡者披靡,十分凶悍,便鼓起勇气冲了上去。杨贵瞥见一名敌将朝自己冲来,兴奋起来,催马迎上,待到得近了,右手紧握铁锤自下而上猛地一掀!撤日见铁锤呼啸飞来,大吃一惊,赶紧勒马,战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铁锤重重地砸在马颈之上,战马向一侧翻倒,把撤日给甩了下来。
撤日慌忙爬了起来,只见对方已经冲到面前,大惊之下便想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铁锤呼啸着砸落下来,登时脑袋迸裂,血浆飞扬!
契丹军本就已经抵挡不住了,这时见撤日将军被对方战将所杀,惊恐异常,纷纷扭头奔逃。燕云军追杀下去,契丹军再也无力回天。
萧干不离见局面已经无法挽回,慌忙领着亲兵逃出了营寨,本想逃去绵蔓水南寨,却骇然看见绵蔓水南边火光冲天,绵蔓水南寨也被对方攻破了,惊恐之下,慌忙逃往平定。
一路狂奔了几十里,平定城在望了,只见一支燕云军战骑正在猛攻城池,大惊之下定了定神,发现燕云军并未攻入城池,稍稍放下心来。赶紧朝平定城北城门奔去。此刻燕云军正在攻打东城门,北城门方向并无情况,因此他奔往北城门。
萧干不离进入城池之后,东边的战斗声音便渐渐停了下来,待他赶到东城门楼上时,刚才攻击东城门的燕云战骑已经退去了。
干不离扭头问留守平定的部将哈农:“怎么回事?”哈农惊魂甫定地道:“半个多时辰之前,一队打着我们的旗帜穿着我军服装的骑兵出现在城门下叫门!末将险些就打开城门了,好在及时发现了异状才没有开门!对方见计谋败露,便突然猛攻!好在他们都是骑兵并无攻城器具,城池才没有失守!”干不离无比庆幸地道:“你立了大功!你,立刻派人向太原告警,向大元帅告警!”“是!”
整整一个晚上,平定的守军都精神紧张地守卫着城池。第二天早上,清晨的薄雾中,只见一骑快马从东南方向飞驰而来,奔到城门下,举着一面令旗扬声喊道:“快开城门,我有紧急军情报告大将军!”城门立刻打开了,他飞驰而入。不久之后,这个骑士便出现在了城头上,向干不离报告:“启禀大将军,白井寨也失守了!”萧干不离早就料到白井寨肯定也守不住了,不过此刻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大将军你看!”哈农突然指着城外喊道。萧干不离连忙朝城外望去,赫然看见薄雾之中好像有无数军队正在接近,心头一惊,扬声喊道:“全军戒备,准备战斗!”契丹军严阵以待,心里非常紧张。
片刻之后,只见十来万燕云军从雾气中出来,来到前方几百步处停下。看着那双翅飞虎战骑,看着那森森军阵惊人杀气,金军将士禁不住紧张起来。
萧干不离的目光凝定到战旗下那个无比英武的身影身上,吃了一惊,“杨鹏,他竟然亲自出马了!”杨鹏看了看前方的平定城,眉头微微一皱。旁边的段志贤一脸羞愧地道:“昨家对不起大哥,没能攻下平定城!”杨鹏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没想到平定城的守将居然那样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