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秀村熟悉桥野龙一这种笑法，就像魔术师云山雾罩后，突然神秘一笑，变出新的东西。</p>

会议室烟雾腾腾，与会者几乎每人手中夹着香烟，听戴笠部署特种情报合作所的落实工作。</p>

女秘书推门进来，刚迈进一步，就被烟呛的咳嗽几声，赶紧走到戴笠身旁报告红岩村来电找他。</p>

回到办公室，戴笠拿起话筒拉长声音，“喂，我是戴笠。”听了几句，本无表情的脸顿时有了笑容，连连道谢，最后大声道：“请转告周长官，学生戴笠向他问好”。放下电话，立刻让秘书把副官叫来，接着伏案写着手谕。</p>

罗副官到后，他签上名，吩咐着，“你马上拿我的手令去白公馆，释放上个月抓捕的三个地下党。”</p>

“均座，那三个人不是要犯吗？为什么释放？”罗副官有些不解，这不是戴笠风格。</p>

“刚才告诉我，欧阳云月有消息了，他们正想办法营救，还有，他们的情报人员发现‘佩刀’和欧阳云月已经接上头，你说我能不有所表示吗？”戴笠抬头笑了笑，“老头子也让我与他们的合作步子迈得再大点。先放几个人，做点姿态，省得他们说我破坏统一战线。”</p>

他把手谕交给罗副官，嘱咐着，“让他们洗干净，衣服若是脏了就换上新的，有伤就治一下，你亲自去送，就说我本来想亲自登门，临时有事走不开。”</p>

英租界有一个法国人经营的酒吧，内装修简单、古朴，墙上不仅挂着泛黄的照片，连马车车轮，轮船方向舵这样笨重的东西也被挂在墙上当作装饰物，半腰高的隔离墙上摆放着玻璃瓶，里面装着豆子或麦穗。</p>

客人不算多，十张桌子五张闲着，有客人的桌上点着蜡烛，吧台上一台老式唱片机有气无力播放着法国乡村小曲，让人昏昏欲睡，瘦高的外籍男侍者腰扎围裙，领口打着蝴蝶结，勤快地招待客人。</p>

角落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沈亦宣的司机黄嘉熙，另一个戴着礼帽，穿呢子大衣。此人非常神秘，帽檐几乎到了眉毛位置，若不仰头，根本看不到眼睛。他很少说话，基本都在听。</p>

“……那个王酒先真硬，”黄嘉熙紧握着酒杯低声道：“我们四个人从背后偷袭，击倒了他，刚要捆，还是被他爬起，老尹差点被掐死，老张的下颚被打脱臼，要不是我闪的快，黄家就要绝后，幸亏阿朱机灵，趁这家伙踢我时，用椅子把他砸昏。他妈的，我们没想到一个导演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说完，黄嘉熙缓缓吐口气。尽管这事已经过去，但他依然心有余悸。</p>

“你们处长为什么要杀王酒先？”神秘人轻轻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