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奇怪，姓王的昨晚刚到上海，在百乐门还是我们处长给接的风，今早我奉命去接王酒先，王酒先也没什么特别表现。不过，”他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嗓音，“老张分析是我们处长吃醋，想干掉王酒先，长期霸占胡莲香。”</p>

“可能吗？”</p>

黄嘉熙“嘿嘿”笑起来，“怎么没可能，王酒先没回来前，我专门负责接送我们处座去胡莲香家。”</p>

神秘人没说话，似乎在想事。</p>

黄嘉熙不敢打扰，开始东张西望。</p>

过了会儿，神秘人又问：“沈亦宣有没可能先杀了王？”</p>

“绝不可能，王酒先晕倒后阿朱打算干掉他，被老尹阻止，他说处长不让现在杀，必须晚上沉入黄浦江，违令者……”他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p>

神秘人掏出一个信封，掂了掂，递给黄嘉熙，“黄先生，谢谢你。”</p>

黄嘉熙接过信封，脸上充满笑意，“能和你合作，是我的福气。”他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你为什么关心那个王酒先？”</p>

神秘人端着酒杯正要一饮而尽，突然凝住，一动不动看着黄嘉熙，沉默着。</p>

黄嘉熙慌了，差点没抽自己耳光，虽然对方如城隍庙里的城隍那样安静，但他明显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急忙解释，“我随便问问，千万别介意。”黄嘉熙装做镇静，端起白兰地喝了一口，没想到喝急了，一口又喷了出来。</p>

“黄先生，不该问的不要问。”神秘人说话很轻，也很简短，像是劝告，又像是命令。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钞票压在杯底，将大衣领子竖起，戴上墨镜，转身离去。</p>

黄嘉熙掸着身上的残酒，又抹了抹头上的汗，望着幽幽的背影，长长吁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