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轻轻挣脱开自己的手,勾勾嘴角,带出一丝淡笑:对得住对不住的,她自然心里有数。若不是这次程信一家突然跑过来并拿出房契,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服这样的软吗?</p>
人心不外如是,她既这样说,她也便且听听罢了。</p>
她便淡淡道:“婶婶是个明白人。既是如此,我便多说两句。”</p>
齐婶子一听这话茬,只觉得不对,忙是抬头。</p>
程木槿明媚清澈的眼睛满是郑重:“按道理讲,婶婶是我的长辈,我叫一声婶婶,有些话就不该说的,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此话不假。可是此事于我于婶婶,又是不同,只因这其中关着我外祖母。”</p>
听提起郝婆子,齐婶子刚刚转好的脸色立时变了。</p>
程木槿看着她继续道:“这院子本是我外祖母的陪嫁,因着一些家事,房契却在我父亲手中。我和外祖母来到京城,本是无依无靠,只此一处院子。外祖母本想着在此安定下来,拿出两间房赁给进京的读书人以做我们祖孙两个的日常家用,毕竟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又不想让我受苦,这样虽然并没有多少银钱,可到底日常嚼用是尽够了的。可怎奈,千里迢迢到了京城,没成想却是遇到了婶婶,这一切打算就都落了空。”</p>
她这番话与往日一样的温润动听,齐婶子却只觉得凉阴阴的冷直往骨头缝儿里钻。</p>
脸色不由变得惨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