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诗译诗(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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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作语言词尾的韵脚,不可能也刚好是译作词尾的韵脚。</p>

这还只是最直观的一个例子。</p>

因此最高明的诗作翻译,会把一种语言的诗歌,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诗歌,而且还要完成意境的同步迁移,这是非常难做到的。</p>

这已经脱离了普通翻译“信雅达”的要求,进入了“入神坐照”的宗师级别。</p>

最起码译者需要具备创作两种语言诗歌的水平,然后才谈得上翻译和传递。</p>

而能够将英文诗翻译成传统汉语古诗的人,那就几乎没有存在过。</p>

这是辜氏一门的大毛病,好学习,而慎著述。</p>

最著名就是黄侃,别看他清狂桀骜,却经常说一句话——五十岁前不著书。</p>

甚至连章太炎都恨得牙痒痒,痛苦地劝他:“别的人轻易著述,那是别人的不对,因为那些人自己都没把学问搞懂;”</p>

“但是你慎重著述,轻易不写书,这却是你的不对了。因为你明明已经学问深厚,却没有让更多的人可以通过你得到知识。”</p>

然而黄侃在这方面,也不怎么搭理自己的老师。</p>

这脾气同样传入了辜家,辜少咸就是五十以后才开始有了第一部发表的文章《新校广韵叙例》,而他的两部巨著《广韵疏证》和《经典释文集说附笺》,都是七十岁以后,方才定稿的。</p>

辜幼文和辜振铎要好得多,但是那也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体制内”的正经学人,国家和学院有重任要求的,因此本质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都是著述等身。</p>

然而很多“溢出”的部分,比如辜振铎的魏晋南北朝史研究,比如辜幼文的唐史,三国史,周至就发现,两人很多研究成果,竟然都随意堆放在家里,没有发表。</p>

如果不是周至现在亲眼见到这本《草叶集》,他可能永远都不晓得师祖祖竟然还是双语高手,能够将英文诗翻译成古诗,还非常贴切传神的这种。</p>

有一类人很可恨,他们可以随便浪费抛弃好多别人企望都企望不到的东西,却依然能够达到别人企望都企望不到的高度。</p>

这种人有很多称呼——天选之子,人中龙凤,天才。</p>

比如这部《草叶集》,估计就是师祖祖年轻的时候信手而为,随便玩玩,自己都没有当真的玩意儿。</p>

然而就这样的游戏之作,已经能够胡乱碾压大多数译者了。</p>

再往后翻,基本上每首诗,辜幼文都用古诗,或者词的形式,给翻译了一遍。</p>

将诗作拿出来,周至笑得见眉不见眼:“舒意算是得了件宝贝,谢谢师祖祖。”</p>

“那是给小舒意的,你不是说她喜欢英文吗?”辜幼文笑道:“这本诗集这是剑桥大学文学院的帕奇亚女士,当年来做访问学者的时候送给我的。里边的诗歌都挺不错,舒意可以读一读。”</p>

“那是得好好的读一读,尤其是翻译,更是得好好读一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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