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受害人的死亡率，鹰酱的特情单位人员做了技术上的改进：增加受害人的痛苦，减少受害人的死亡。</p>

比如：用冷水实施——降低人体中的血氧的消耗，使受害人的痛苦时间延长。</p>

在实施的水中投放辣椒粉剂——能够更加刺激受害人的肺叶及气管和支气管。</p>

虽然这次使用的还不是辣椒水，但海水同样有着一定的刺激作用。</p>

李正被灌了几次之后，脑袋就像被人掏出来洗过一次，全空白了，人已经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每次毛巾被扯开，他除了吐还是吐，感觉肚子里肺里支气管里都是水……</p>

这种感觉就像你将自己的气管还有肺，包括你的胃你的食管都取出来在水里一顿狂洗。</p>

听起来似乎很有益身心，但一点都不好受。</p>

其实水刑抵抗训练第一次的时候并不恐怖。</p>

李正第一次被摁在地上蒙上毛巾灌水的时候，一开始还挺冷静的，到了后来，身体里储存的氧气彻底耗尽，只能张嘴呼吸，一张嘴，进来的就是又苦又涩又咸的海水。</p>

灌了几桶后，人就进入了溺水状态——因为你的肺里志气管里头都是水，又没法呼吸，那种感觉和溺水的人毫无二致。</p>

水刑的精髓就在于模拟出溺水濒死的感觉。</p>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p>

溺水一次，你也许下次对水会敬而远之。</p>

之所以敬而远之，是因为对溺水的瞬间感到无比的恐惧，那种恐惧会清晰地印在你的记忆深处，看到水就会想起它。</p>

最可怕的不是一次溺水，而是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溺水。</p>

人的意志力无论多么坚强，在这种重复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中早早晚晚会被折磨殆尽，最后出现崩溃。</p>

这才是水刑的关键——无穷无尽的溺水感，如果不交待，你知道迎接自己会是无数次这样的折磨。</p>

到了第七次的时候，李正听见旁边传来张建的声音。</p>

“我说……”</p>

李正趴在甲板上，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处不远的张建。</p>

此时他的视线已经模湖，人昏昏沉沉，视野里忽明忽暗——那是缺氧造成的视觉系统供血不足导致的。</p>

甲板上到处都是呕吐物。</p>

李正看到了之前吃下去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蛇肉，还有牡蛎肉……</p>

它们变成了残渣，撒了一地，散发出奇怪的气味。</p>

“别……”</p>

李正本想阻止张建，可以一张嘴，立即又开始咳嗽……</p>

接着，嘴里又吐出几口海水。</p>

听到张建要交待，肖军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打量着这位已经没了半条命的排长。</p>

“张排长，说出你的番号已经侦察目标。”</p>

“陆战x旅侦察营……”</p>

张建刚开口说了半截番号，李正在那头已经低吼起来：“想想你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