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称：明牝篇。</p>
进度：一百六十。</p>
状态：破限终段。</p>
境界：阴阳相济。</p>
描述：与其他功法相互印证，此功法出现变化提升。</p>
卫韬只是瞟了一眼，便将注意力从单个转为整体，同时看向玄武真解所有功法。</p>
不论是壬癸篇，还是七宿篇、明牝篇，最后都是在一百六十进度达到破限终段。</p>
三者也不知道是个巧合，还是内里存在着什么秘密尚未被发现。</p>
还有一路破境飙升至破限八百多进度，破限七十四段的龟蛇交盘。</p>
在卫韬看来，这才是整个玄武真解最为核心的重点。</p>
只是在他所知道的玄武道弟子中，也只有孙洗月一人打破界限，走上了化生血网的另外一条道路。</p>
然后这条道路又被他继承过来，进而发扬光大。</p>
以蛮横无理的姿态捅破层层障碍，来到了就连孙洗月自己都未曾触及的深处。</p>
至于玄武道不传之秘，他至今也未曾入手一观的玄武篇。</p>
卫韬此时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期盼。</p>
完全没有拿来观摩修习的想法。</p>
在将龟蛇交盘突破至破限五十段，踏足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之后，他不止一次深入品味玄武道主的批注，跳出几篇功法各自的藩篱桎梏，以局外人的角度，从整体上去尝试感悟把握。</p>
而随着龟蛇交盘的不断提升，玄武之意渐生，他回过头去再看玄武长老刘椽凕，甚至觉得玄武篇中或有错失之处。</p>
若是照之修行，很有可能便会和自身所走的道路发生冲突。</p>
在这方面，卫韬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p>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玄武道主齐太全，叛逃道子孙洗月之外，或许就再没有人比他更懂玄武。</p>
甚至将这两个人也算上，有可能还是他最懂玄武。</p>
状态栏内金币还剩下十六枚。</p>
卫韬稍事休息，将盒子里剩下的无极丹全部吃完，便趁热打铁开始继续提升。</p>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p>
既然状态栏不给利息，那么金币了就要用掉，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p>
悄无声息间，龟蛇交盘从破限七十四段一路向上飙升。</p>
直至来到破限七十九段，才缓缓停了下来。</p>
金币还有十一枚，应该足够将之破开屏障，踏入破限八十段内。</p>
卫韬略一思索，自船舱内悄然消失不见。</p>
珞水岸边，一道身影在旷野中踏雪而行。</p>
在后方留下一串越来越深的脚印。</p>
七十九步后，卫韬猛然停住。</p>
一团血雾毫无征兆从体表爆开。</p>
撕裂般的痛苦瞬间传遍全。</p>
他一声低沉咆哮，迅速膨胀变大，云纹墨鳞覆盖体表，一根根尖锐骨刺破体而出，背生双翅，修蛇甩尾，在黑暗风雪中显现出狰狞而又恐怖的身形。</p>
冰冷死寂的触感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卫韬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游动。</p>
他先是漫无目的地漂了一阵，随后便朝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光亮而去。</p>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p>
也不知道过了多远距离。</p>
或许在这种环境中，时间距离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p>
终于，卫韬来到了那片光亮地带的近前。</p>
他看到了颜色猩红的火焰，正在黑暗边缘静静燃烧。</p>
而在火焰之后，还有一团颜色灰黑的光芒，不停变幻着各种扭曲的形状。</p>
他有些出神地注视着那团光芒，低下头思索它本来应该是个什么模样。</p>
就在这时，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从他的体内发出一声脆响。</p>
卫韬心神动处，猛然抬头。</p>
只看见一双巨大无比，又充满死意的眼眸正朝他看来。</p>
一望无际的黑暗墨色，静静燃烧的猩红火焰，以及灰黑光芒尽皆消失不见。</p>
整片虚空就只剩下他，和那对令人心悸的眼睛。</p>
卫韬平静地和那双眼眸对视，片刻后心中冒出一个莫名古怪的念头。</p>
“怎么感觉，这就是我的眼睛？”</p>
“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眼睛里怎么会充斥如此浓郁的死气？”</p>
“还有那团猩红火焰，似乎和不久前接触过的所谓业火有所关联。”</p>
轰！</p>
就在此时，所有一切都回归正常。</p>
狂风席卷雪花落下，迅速填满周围空间。</p>
卫韬任由风雪将自己笼罩在内，许久都没有动上一下。</p>
时间一点点过去。</p>
夜色变得愈发深沉。</p>
状态栏内的金币只剩下了五枚。</p>
所带来的变化则是龟蛇交盘的提升，臻至了破限八十段的高度层次。</p>
名称：龟蛇交盘</p>
进度：百分之九百。</p>
状态：破限八十段段。</p>
描述：玄武渐生，龟蛇重明。</p>
“龟蛇重明是什么意思？”</p>
恐怖狰狞的身躯迅速收敛缩小，卫韬心生疑惑，缓缓转身看向南方。</p>
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渴望。</p>
仿佛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p>
想要让他过去，遵循着一丝冥冥中的感应找到它，再将它融入身体，吸收吞噬。</p>
已经到了午夜时分。</p>
邢妱还没有回房休息。</p>
她捧着一杯热茶，窈窕曼妙的身躯蜷缩在温暖厚实的裘皮大氅内，倚靠在在宽大的躺椅上慢慢喝着。</p>
冬夜天寒，脚似乎有些凉。</p>
她便缩得更紧了一些，又打开手边的一条毯子，将双腿也全部盖了进去。</p>
不远处，绮珺坐在暖炉边。</p>
不时往烧开的壶中加上一点冷水，再给炉火添上些许木炭，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表情平静而又淡然。</p>
忽然，一缕微风拂过。</p>
从楼梯口外直入阁楼之中。</p>
悄无声息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p>
“卫师弟饿不饿，我这就去让他们再做一桌席面。”</p>
邢妱放下茶盏，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p>
“不用。”</p>
卫韬一摆手，目光定定落在绮珺身上。</p>
直把她看得心中发毛，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p>
邢妱又躺了下去，还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优美曲线一览无余。</p>
“卫师弟找她有事么，要不要师姐先行回避一下？”</p>
她说到此处，抬头看了一眼，“师弟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也好算着给你做饭。”</p>
“不用，邢师姐接着休息就是。”</p>
卫韬又是一摆手，在暖炉边上坐了下来，“你身为红玉莲台座下圣女，应该对红莲业火有些了解。”</p>
“道子今天遇到了红莲业火。”</p>
绮珺低声说道，“奴婢在下午的时候隐约有些感应，不过当时还不太确定，现在听道子专门提及此事，便知道果然是有妖教中人潜伏到了附近。”</p>
沉默停顿一下，她双手十指交叠，又各自向上伸出，结成一道犹如莲花绽放，又似火焰燃烧的印诀。</p>
忽然，啪的一声。</p>
仿佛灯芯爆开，又犹如火苗跳动。</p>
若有似无的轻响就从绮珺掌心传来。</p>
下一刻，纤细如玉的手指轻颤微动，阁楼内的灯光随之明灭不定。</p>
还有一股莫名的气机，无声无息间悄然蔓延开来。</p>
卫韬闭上眼睛，仔细感知品味着绮珺展示出来的法门，许久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p>
“这就是红莲业火？”</p>
“确实和我下午所见的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比起那座流光四溢的火焰莲花，好像还缺少了一些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