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芙身旁,则是同样男装打扮的秦望舒,她也换下之前的武官戎服,穿着一身藏青色箭袖劲装,腰悬横刀,就像世家公子身旁的护卫仆从。
“哟,这是干嘛来了?”程三五倚门抱胸,颇有兴致地打量二人。
“请你去平康坊,来不来?”阿芙手提马鞭,遥指南边。
平康坊就在崇仁坊南边,隔街对望,阿芙所指显然就是那青楼妓馆汇聚的三曲之地。
程三五两眼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搓着手掌问道:“你请客?”
阿芙笑道:“我已经约好了,南曲天香阁。有好酒好菜,有丝竹助兴,保证你喜欢。”
“你是这个!”程三五当即竖起大拇指,然后回头朝院内两人喊道:“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阿芙笑而不语,倒是秦望舒面露恼色,明明芙上使只请他一个,这等无上殊荣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程三五倒好,理所当然地慷他人之慨,居然还要叫上其他男子。
苏望廷与长青走来,程三五一副邀功的神色,说道:“你看,我没骗你们吧,说了要请你们去平康坊,就一定会做到!”
长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苏望廷却苦笑说:“老程,现在是阿芙姑娘请客,你这可算不得数啊。”
“她请了就是我请了。”程三五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又赶紧扭头问道:“你说是吧?”
“程三五,别不识好歹!”秦望舒忍不住开口呵斥:“芙上使邀你做客,你乖乖听命就是了!”
“你这话说的,我跟你家芙上使,那可是过命的交情!”程三五装模作样起来,十足小人得志:“我跟她啊,可亲热了!”
秦望舒咬牙切齿,鼻翼翕张、怒极吸气,身子甚至微微颤抖起来。苏望廷和长青都听不下去了,一人一边扯动程三五袖管。
“老程,差不多够了,别太过分!”苏望廷低声提醒。
“你这样得寸进尺,就不怕牵连我们?”长青这回也是认真了,就算母夜叉不计较,可保不齐内侍省其他人会动什么心思。
反倒是阿芙,一如既往地面含浅笑,颇有兴致,好像要看程三五能放肆到何种程度。
“哦,好吧。”程三五朝秦望舒一招手:“我这人嘴贱,你多担待。”
秦望舒强忍着拔刀杀人的冲动,就见程三五回头问道:“你们两个真不来?”
“人家阿芙姑娘就是要请你一个人,我就不去打搅了。”苏望廷面露苦笑,他清楚阿芙这是用尽手段来笼络程三五,自己不好强行拦阻。
“你呢?”程三五望向长青:“之前听你聊得头头是道,不打算去开开荤?”
长青当即拒绝:“我明年要赴道举,这段日子不能沾染酒色,何况我就不喜欢那种地方。”
“那多没劲!”程三五也不强求,然后吹了一声口哨。
那枣红大马闻声从后院马厩来到,迈着轻快步伐,喷鼻响声似乎有几分调侃意味。
“走!去平康坊!”程三五翻身上马,意兴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