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下巴微抬,吩咐道:“你去伺候程三五,帮他擦拭身子、梳发更衣。”
女子为男人做这些事,当然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其中暗示意味,不论是谁都能听懂。
“……遵命。”秦望舒的回应细如蚊呐,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一般,迈步走到浴桶旁,身形步伐肉眼可见的僵硬生涩。
“请。”秦望舒朝程三五扬臂示意一旁侧间内室。
程三五回头望向阿芙,对方俏皮地抛了个媚眼过来,他只是淡淡一笑,两手撑着浴桶站起,一副雄健体魄出水而立。
秦望舒原本低着头,瞧见这情形立刻别过脸去,身子微微颤抖。
程三五也不理她,抄起挂在一旁木架上的布巾,昂首阔步绕过屏风,转入侧间。
阿芙起居用度莫不奢华精美,哪怕是汤池沐浴的侧间内室,也备好了檀木床榻、重茵厚席,地面上还铺了好几层擦拭脚板的软毛毡毯,一旁错金兽炉喷烟熏香,行走此间宛如履足仙境一般。
程三五啧啧称奇,随便擦干身子就坐到榻上,见一旁小几摆着酒壶杯盏,他毫不客气,自斟自饮起来。
“呃,怎么是葡萄酒?”程三五喝了一口,这才想起母夜叉偏好此味。
放下酒杯,秦望舒捧着木桶布巾走进侧间,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程三五见她如此,顺势趴在榻上:“你随便弄。”
秦望舒木然点头,来到床榻边,按照阿芙传授的方式开始推拿揉按。
然而当她伸手触及程三五后背,才发现男人周身散发出烘烘热力。秦望舒经脉气机偏于阴寒,此时被热气一蒸,雪白肌肤立刻渗出汗珠。
但这还不是问题,秦望舒一番推拿按摩,寻常力度几乎按不动程三五的丰隆筋肉,必须要提起几分内劲方可。
给程三五按摩片刻,秦望舒已是香汗淋漓,轻薄诃子裙濡湿贴身,勾勒出一具颀长纤薄又不失起伏曲线的身子。
“第一次干这种事?”程三五问道。
“不、不是。”秦望舒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开口,微微吓了一跳,两手一缩,本能回臂,却发现自己此刻没有兵刃随身。
程三五扭头看着她,眼中并无欲念:“你改练剑了?”
听到这话,秦望舒震惊于男人的敏锐,点头道:“芙上使从隐龙司借出一部《螣蛇剑法》交给我研习。”
程三五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侧间内室陷入沉默。
秦望舒两手十指互揪,不安和惶恐好似阴风般钻进毛孔,让她不寒而栗。
就在昨夜,秦望舒被单独叫去,阿芙提出要将她送到程三五身边。
当秦望舒听到这个命令时,一度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立刻跪地求饶,哪怕是换另一种惩罚也好。
“不,我就是要你留在程三五身边。”阿芙认真道:“他即将接任昭阳君的位置,未来也会有一批下属亲随。我没法时刻掌控他,需要有人维系这重关系。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把你派到程三五身边,并非惩罚。”
秦望舒性子坚定决绝,但此刻还是惊怕万分:“如果……程三五要碰卑职的身子呢?”
阿芙目光深邃:“那你就要做他的女人。”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秦望舒难抑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阿芙轻叹一声,挽起秦望舒,将她抱在怀里,轻抚其背:“你心魔未除,武艺终究难有突破。你如果还想报仇,这一关必须要过。程三五炎风刀法有成,你要磨砺剑法、精进武艺,非他不可。只是他过去会帮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来等他独当一面,恐怕你会变得无足轻重。”
秦望舒枕在阿芙腿上,默默流泪。阿芙为她擦拭泪水,轻声言道:“你不仅要伺候程三五,要学会讨好他,让他想要办事便想起你,不办事时也想起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