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坤福宫的人说皇后相召,等瑶姬赶到了皇后却又在歇晌,闻听此言,少女唇角的笑容温婉依旧:“无妨,我再等等便是。”
一旦她流露出丝毫不满,皇后就能拿不孝的帽子来整治她,届时就万劫不复了。
她有的是耐心跟皇后耗下去,再大的苦不是没有吃过,不过是在烈日底下站一站,做得更过分一些,皇后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刻钟,里头便传来了声音,崔嬷嬷侧过身体让开一条路:“太子妃请。”
一进门,扑面便是清爽的凉意。
室内摆着两个巨大的冰盆,皇后就倚在临窗的贵妃榻下,一个宫女给她梳头,一个官女拿扇子搧着风。
看到瑶姬满身的狼狈,她罕见地没有故作惊讶,嘘寒问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这很奇怪,半个多月的宫廷生活,让瑶姬差不多摸清楚了皇后的做派,和张扬的德妃不同,皇后做事很少会落人口实,现在这样连戏都不想做了,要么便是要跟东宫撕破险,要么就是出了让她大怒的事,导致瑶姬被迁怒。
事后瑶姬才知道,原来前几日皇帝去讲经堂看诸皇子读书,因六皇子表现抢眼,很是称许了几句,而一直以来深受皇帝喜爱的三皇子却因为课业不佳被皇帝责骂了,如此一来,德妃自然不满,颇有技巧地在皇帝面前给皇后上了几句眼药。
当天晚上皇帝去坤福宫时,听说帝后便大吵一架,殿里传出皇帝的怒斥声:“后宫的流言你以为朕不知道既然你管不好,日后就别管了!”
这话无疑说得颇重,虽然之后皇帝也没夺了皇后统率六宫的大权,可这于皇后来说同样是巨大的挫败。
至于皇帝口中的流言,自然便是被宫里津津乐道的东宫了。
瑶姬就这么倒霉地撞在了枪口上,只听皇后冷冷地道:“大婚不到一个月就和太子分房睡,若是传出去还有何体统?太子是孩子脾气,你难不成也是?他要分房你便顺着他,你这个太子妃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