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眼前是混乱的光影。
有人在说话,有人在走动,焦急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她,似乎若是一放开,她就会消失。
好累,身体如同沉浸在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梦中。冥冥之中,却又好像有一束光照耀着她。
是那个罢,瑶姬想,她遗忘掉的那样东西,或许正是它,在提醒着她不要沉沦进轮回的苦海。
可是她好像没有办法做到了,意识不断地往下坠落,落下去,落下去……就在将要模糊时,那个一直响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瑶瑶,瑶瑶……”
她睁开了眼睛,陆寒深焦急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他从来都是少有情绪波动的,哪怕是高兴,笑意也只在眼中流露,此时却满脸的惊惶,紧紧握着她的手:“瑶瑶,你还好罢,哪里不舒服?”
“我……”她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惊人,“我昏了多久?”
其实只是很短的一瞬,郎中都还没来得及给她诊脉,因而这位老大夫站在一旁捋了捋胡子:“两位不必惊慌,依我看这是少奶奶气血不足,又或思虑过甚,有些亏损所致,待老夫诊治一番,再开上几副方子就好了。”
陆寒深闻言,忙让到一旁:“先生快请。”
“好说,好说。”老大夫遂重新坐下,又给瑶姬诊起了脉。
瑶姬没有说话,她不觉得自己是气血不足,从小到大,她的身体向来很好,但是思虑过甚……会不会她突然晕倒,和那个怪梦,或者和幻梦散有关
这个孩子的到来太突然了,种种疑团在眼前萦绕,甚至让她久违地有了方寸大乱的感觉。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件事,从始至终,陆寒深都被蒙在鼓里。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陆寒深,自己的怀疑、试探……到了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应该是有些怀疑他的,所以才守口如瓶。
如今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他们还有了共同孕育的结晶,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瞒下去了,既是对自己和孩子负责,也不能让陆寒深继续不明不白地生活下去。
因而待陆寒深送走了郎中,回房来看她,她半靠在床头,面色凝重:“寒深,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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