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维斯特洛来的路途中买的。”那名体格粗壮的铁舰队代表带着自豪的表情说,并着重强调了交易的方式:“付‘铁钱’。”
铁钱?就是抢咯。早已从小指头口中大致了解过维斯特洛各地风土人情的丹妮莉丝暗暗摇头,但也明白,自己作为受益者,实在没有较真这个的立场。
如果说培提尔对铁民的描述让丹妮莉丝对这帮铁群岛居民的初始好感度为-10,那面前这个人的粗鲁举止和盯着她脸看的眼神则让她的好感度再次-10。然而,这支铁舰队却是“第一股成建制从维斯特洛赶来投奔自己的势力”——光凭这点,就一下给他们加了50点好感度——虽然头衔里早早就加上了“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但即使丹妮莉丝自己也明白:这只是自我安慰和精神胜利罢了,维斯特洛……根本就没多少人真的期待自己返回。
而这群铁民的出现,填补了这一空缺,极大增强了丹妮莉丝对未来的信心。
……
“这位大人,敢问怎么称呼。”丹妮莉丝尽可能地做出友善的神情,微笑着轻声询问。
“我不是什么大人,女王陛下可以叫我‘理发师’纽特,年轻时我玩飞斧可是一把好手,甚至可以扔斧头给人剃头和刮胡子,所以大家给了我这个外号。”水手回答道,然后愤怒地站起来指向身旁另一人:“此外,我必须得立刻向您揭穿这个恶魔!是他在维克塔利昂船长耳边说的鬼话,害铁舰队失去了领袖!”
另一名水手也站起来,愤怒地声称身旁这名巫师不应该出现在会议上,而是应该立刻被绑上石头扔进奴隶湾献祭淹神。
……
“我告诉葛雷乔伊大人无需亲自吹响号角,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他是个勇士,也为他的勇敢付出了代价。”
被指控为恶魔的男子用洪亮而标准的维斯特洛通用语为自己申辩——丹妮莉丝早已注意到他。自己走遍了半个厄索斯大陆,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的人物:他比达里奥还要高一个头,腰宽是后者三倍都不止,肚子鼓得都能装下蜷缩起来的自己,脸上则长满纠缠的骨白色胡须,好像白化病狮子的鬓毛。
他皮肤是黑的——不是盛夏群岛人松果般的褐色、不是多斯拉克马王的红褐色,而是纯黑。比煤炭还黑,比黑曜石还黑,比乌鸦翅膀还黑……他好像被火烧过,丹妮莉丝想道。遍布脸颊和额头的红色刺青仿佛熊熊火焰,一身新换的红袍则直白地表明了其身份:红神信徒。
“狡辩,你一定是用邪恶的魔法操控了维克塔利昂船长的心智,他才会做出那样近乎自寻死路的傻事!”
“几位朋友。”培提尔咳嗽一声,不悦地打断了几名新加入者间的争吵:“我不太明白你们间的矛盾冲突细节,但不得不友情提醒各位,这是在女王陛下的会议室里,而你们都还是第一回见到她。”
这话一下堵上了他们的嘴,已经站起来的两个铁民眼中喷火地瞪了眼红袍僧,悻悻地坐了下来。而后者——则自始至终端坐桌旁,仿佛那两人不存在一样,只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很清楚自己的美貌对男人有怎样的吸引力,但红袍僧看自己的眼神中并不含色-欲,反倒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满满的都是狂热和欣喜。这让她略感不适,可偏偏不知为何,丝毫没有触动内心底里那条睡龙的迹象——她生不起气来。
女王在椅子中略微动了动身子,主动开口询问:“那两位是铁舰队的成员,那么……这位祭司阁下,您是为何会在这里,又是为何会与他们产生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