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尾端的一间大宅里,公孙禄走出客房,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这次是我爹照顾不周,朱兄莫要往心里去,日后绝不会发生这类事情……”
公孙禄的身旁,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双臂极长手指满是老茧,身着一声黑色长袍,眉宇间带着几分阴霾,是铁爪门坐馆朱满龙的长子朱承烈。
听见公孙禄的话,朱承烈叹了口气:“无妄之灾,权当这次不走运。可怜我那几个师弟,尚未出师,便就此夭折……”
公孙禄点了点头,却也不好在多说。半个月前福满楼私盐的案子总算压了下来,代价就是朱满龙交出了几个徒弟背黑锅,进了缉侦司的地牢等候发落。
朱满龙的本事公孙禄是知道的,十几年前孤身一人来长安,凭借一手鹰爪打趴下六家武馆的坐馆在虎台街站稳,到今天门生已经遍布长安,连狼卫中都有不少人是朱满龙的徒弟,在大业坊周边的势力很大。
朱承烈是朱满龙的长子,得了一身真传,为人也十分活络,和公孙禄算是好友。拿了这么多年银子,这次没帮上忙,公孙禄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公孙禄客套几句后,便告辞出了武馆。
朱承烈送公孙禄出了府门,站在烫金招牌下方目送,直至公孙禄的马匹消失在街道尽头,脸色才渐渐阴沉下来,淡淡哼了一声:
“光吃不干事,白养了这么多年。”
诺大的武馆内,两个武师走出来,抱着胳膊带着几分轻蔑:
“当官的都这样,穿了身虎皮便把自己当个人物,真放在江湖上,给老子擦鞋都不配。”
“是啊,长安城的官家中人,除开缉侦司那几个前辈和宫里的贾公公,其他都是群窝囊废,也就一张嘴厉害。”
朱承烈听见这话,抬了抬手:“别这么狂,朝廷藏了多少高手,十年前就看出来了,连武当山、龙虎山都被打的关了山门,咱们这道行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