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和儿媳妇,自然熟悉。”
“……”
许不令听这话感觉怪怪的,虽然太后只比崔皇后大一岁、比宋玉小十几岁,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
“呃……我到京城一年多,对这些事儿倒是没什么了解,反正长夜漫漫的,要不太后给我讲讲?”
见太后的发髻有些乱,许不令说话的间隙做到了跟前,抬手拔下金簪,然后拿起了梳子。
太后眼神戒备,发现许不令只是梳头后,犹豫了下,倒也没有再拒人千里,只是背过身去:
“没什么好说的……崔皇后自从进宫后,便呆在立政殿从不出门,逢年过节都不出门。我在长乐宫,其实都没见过几次,只是听宫女说,崔皇后有点闷,谁都不搭理,连圣上也一样……最后可能憋出病了吧,年纪轻轻就走了……”
许不令握着一律青丝,轻轻叹了一声。
太后其实本就健谈,深宫十年,只要遇到能说话的人便会说好久。此时见许不令愿意倾听,哪怕心里不太愿意,还是忍不住,继续说起了往事:
“……燕王文采极好,风评也一直很高。不过……唉,不过终究是个秀才,我曾经和九节娘娘闲聊,九节娘娘说先帝还在的时候,曾私下里说过一句‘诸事皆能,独独不能为君’,只是这话肯定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伤了燕王的心……燕王其实也有自知之明,在先帝病故后,直接以‘能不足以继承大统’为由放弃了皇位……不过我没想到他最后连王位也不要,跑去国子监教了这么多年书,嗯……当得起真君子的名声……”
太后说话断断续续,一方面是回忆,一方面是男子呼吸不经意间吹拂耳畔,感觉有点古怪,脸颊不由自主的发烫,思绪老往别的地方飘。
许不令平静竖着秀发,凑到了她耳边:“真君子……我怕是当不起哈?”
太后身子颤了下,略显恼火的偏了偏头:“你还知道?你……你就是个孽障……离本宫远点……”
许不令微微蹙眉,明知故问的道:“方才我来之前,太后可没有让我离远点的意思……”
太后脸儿顿时显出几分窘迫,冷声道:
“本宫方才睡着了,做梦。”
“梦的谁?令哥哥这词儿可有点耳熟……”
“许不令!”
太后瞪着大眼睛,显然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许不令点到为止,柔声赔罪:“好好好,不说了……解毒……”
太后咬着下唇眸子里满是恼火,感觉背后微沉,有把她摁倒的意思,严肃道:“要解毒就解毒,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好……令儿知错……”
太后抿了抿嘴,纠结了片刻,却也别无他法,只得半推半就的被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