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钱渊也很无奈啊,朝中严嵩、徐阶势力最强,叔父大人您倒好,全都得罪干净了!
等诸人散去,徐渭进了书房,沉思良久,提笔写下一封信,唤来梁生。
“立即送往镇海,不容有失。”
这段日子一直愁眉苦脸的梁生精神大振,拍着胸脯道:“徐先生放心,我亲自南下。”
“不行!”徐渭喝道:“你留下,遣派得力人手南下。”
梁生的脸一垮,他接手刘洪,平日里主要负责的是三件事,与南边的秘密联络,随园里平日的护卫,以及……打理钱家酒楼的生意,最后一项对梁生来说堪称磨难,每天都要对着账本发愁。
当天夜里,严府和徐府都不太安宁。
送走来拜祭同时宣陛下口谕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洪,转过来的严嵩老泪纵横,斥儿不孝,“不扶棺归乡,难道让你母孤魂难返吗?”
今日,严世蕃仿其父笔迹,上书陛下,言老臣年迈,恐有不测,请其孙严鹄代其子东楼扶棺归乡,陈洪其实就是为此事而来。
严世蕃跪在地上,“为母亲守孝,乃是孩儿本分,但守孝二十七月,父亲怎么办?”
“难道让孩子归乡为母守孝,未除服再闻父丧吗?”
“父亲,孝有大小之分,他日归乡,孩子建屋坟外,日日拜祭,,十年不进荤腥。”
严嵩的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自己宦海浮沉数十年,本默默无名,却因大礼议事件一朝而起,但若无这个儿子,自己如何能以青词见宠,如何能击败夏言,如何能独掌内阁十余年。
可惜,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是严嵩绝不希望付出的惨重代价,他冷笑讥讽道:“若无小阁老,何来严分宜!”
“父亲。”严世蕃抬起头,“若无父亲,何来孩儿?”
沉默良久,严嵩叹道:“说吧……但倒徐势必不可行。”
严世蕃深幽的视线投向父亲,“但如若华亭登首辅,严府只怕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