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孚?”
陆炳吞吞吐吐道:“据闻戚继光之妻王氏,出身将门,武艺精熟更甚其夫……”
徐渭在后面补充道:“戚家夫妻起了争执,双双持刀,校场一较高下……戚元敬甘拜下风。”
陆炳最后下定论,“妻管严。”
嘉靖帝愣了下后狂笑捧腹,“他钱展才南下击倭,数度上阵,所向披靡,戚继光上虞大捷横扫倭寇,被视为当世名将,居然畏妻如虎?!”
“三年前展才言,徐氏文才惊世,擅诗文,不意尚通武技?”
陆炳皱眉道:“臣倒是听过,徐氏未出阁时,因习武被其祖母张氏训斥。”
徐渭跟着说:“再说了,展才南下,徐氏与王氏交好,说不定天资聪颖,一学就会……”
“钱展才那边未闻风声,倒是戚继光那边听过趣闻……”陆炳凑趣故作神秘道:“戚继光升福建总兵,王氏听闻其夫纳妾,当即趋马疾驰入营,戚继光两股战战,得人相助才逃得一命。”
越说越夸张了,徐渭、陆炳你一把火,我一勺油的,说的嘉靖帝兴致勃勃。
一直到黄昏时分,徐渭才回了随园,一坐下先喝了杯茶,看着孙鑨、陈有年、陆一鹏三人,“如何?”
“听闻严世蕃缴纳脏银百万两,以此赎罪?”陆一鹏忿忿道:“如此重罪,亦能赎买?”
“华亭大胜,严东楼被驱逐出京,严分宜还能挺到何时?”陈有年南下与钱渊数度密谈,知道他和徐阶之间的矛盾有多深,“陛下可有意起复李时言?”
徐渭摇摇头,“倒是筠泉公可能入阁。”
“论资历,筠泉公足以入阁。”孙鑨琢磨了下,“今日西苑,华亭如何?”
徐渭再度摇头,“其对分宜颇为恭敬,此次政争,虽分宜未倒,但驱逐严东楼,董份、吴鹏可能都会被连累,华亭已有上位之兆。”
这个是没办法的,严嵩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不可能阅读每份奏折,细细思索可能还要询问各部议事,最后定夺票拟……相当一部分的票拟权力将会转移到徐阶的手中。
“今日陛下已言,召展才归京,但未提及安置……”徐渭最后说:“绝不会是都察院、六科,户部可能性也不大。”
“难不成真的回翰林院?”
陆一鹏突然说:“不会直接入詹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