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一跺脚:“苏油!小心言语颠倒,圣前失仪!否则就算今日逃过,明日老夫也会将你弹劾!”
曾公亮却越看苏油越喜欢:“君实,且听明润如何说。”
苏油躬身道:“陛下,相公,学士,无论柳知事是真情还是假意,他说的总是事实,解决危机,才是当务之急。”
“其实只要我们冷静想一想,京中今日这股邪风,不管其怎么来的,改变得了经济大环境吗?”
“改变不了。因为解州,淮扬,蜀中三处盐业,并未减产。也就是说,盐引有实实在在的担保,它并不应该贬值!”
“京中储盐,真的不济吗?仍然不是的,只不过都盐院没有开仓放盐,平抑盐价而已。”
“也就是说,京中现在这种现象,只是因为传言和恐慌造成的短暂现象,它可能在短期内改变京中食盐的供需关系,造成短暂的供不应求。但是,绝不是经济环境的改变,所以,绝不可能长久!”
朝臣中跟风囤积食盐酱油的也不老少,如今却是恍然大悟,靠!老子怎么没想到?家里那数十斤咸盐,几大缸酱油,这下得吃到什么年月?
却听苏油继续说道:“京中这等现象,据四通商号统计,是不知什么出于原因,或者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京中的盐引持有大户,突然大量抛售,同时改囤食盐造成的。”
“这才导致盐引一跌再跌,盐价一涨再涨!”
“就在今晨,四通商号和皇宋银行,通知了计司,鉴于如今混乱的经济形势,都盐院还不作为的情况,他们决定,联手干预!”
“四通商号,早在食盐涨到三十七文一斤之时,便已经联合吴地商人,临时借支淮盐三千吨,许其后用蜀盐偿还,利息两厘。”
“三艘盐船,已于今晨抵达汴京码头!”
“皇宋银行,前期一直在暗中吸纳盐引,防止引价过低,今日更是放量!”
“以前贩盐,还需要自行转运,如今三千吨精盐就停靠在码头上,这是转手就能盈利的买卖。”
“仅此一项,皇宋银行低价吸纳的四十万贯盐引,在引价恢复之后,短短数日,便能获利八万贯!”
赵宗实和赵颢顿时面如土色,司马光却再次站了出来:“明润……”
苏油直接躬身打断:“学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请相信陛下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