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离谱的是钱先生离任前的一个案子,东家有美貌的儿媳,出门时总要路过西家门前,西家的儿子一天傍晚就没忍住拉住了干活回家的东家儿媳上下其手,东家儿子闻言赶至将西家儿子打伤,两家互相不服,就将官司打到了县衙。
钱先生就指点着县令审结了此案,认为纷争是由西家儿子而起,东家儿子动手是为义愤和保护自己的妻子,可免罪。
倒是西家儿子不仅要自付医药费,还得给东家儿子儿媳道歉,并且保证此事不会再犯,钱先生又让县令狠狠罚了西家儿子一笔钱,并将此事宣扬开来,以正风气。
结果判决才下没两天,县令又派人把东家儿子儿媳和西家儿子给带到了大堂上,他直接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审判,改罚东家,东家不仅要赔偿西家医药费,还被罚款,东家儿媳更是被当堂训斥。
理由是,你要是不搔首弄姿,长得太美,又从西家门前路过,西家儿子又怎么会受蛊惑?
分明是你不守妇道,蛊惑人心。
此言一出,东家儿媳就受不住,当天晚上回去就上吊自尽,虽然救得及时人没死,但东家也在城里住不下了,不得不卖掉房子举家搬到乡下去。
白善道:“钱先生闻听此时气得不轻,听说当时就和县令争执起来,实在是说服不了对方,最后就辞去了师爷之职,走前就留下了那封骂人的信。”
谁知道前博昌县县令果然这么蠢,自己把信的内容给泄露了,钱先生还没上告到刺史府呢,他自己把自己玩成了一个笑话,把自己官给做没了。
“然后钱先生就去了千乘县,也是做主簿,只是与前千乘县县令道不同,只做了不到半年便辞官离去。”
但他的能力似乎很出众,前临淄县县令听说他辞官,又把他请到临淄县去,这一次他做得久了点儿,干了一年,只是临淄是青州城郭县,关系错综复杂,县令还受束缚,似乎是看到县衙总被刺史府拿捏控制,他便干脆辞官去了刺史府,结果他干了没多久就碰上东征,刺史府和其他地方豪族快乐的插手其中,钱先生看不过眼,劝诫两次后发现不管用,干脆就辞官离开了。
就是这么巧,他前脚辞官,后脚东征大胜,皇帝回程就顺便把这些疑似插手东征粮草的官员一串一串的给带走了。
他成功躲过一劫,没有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周满啧啧,“好精彩的人生啊。”
比他们的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