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代掌门归无隐,他又是个口吃的人,脸貌丑陋,所以不喜见人,拒绝了三次武林贴,顿惹起众怒,打“除奸荡魔,泽被苍生”的旗旌,要对付我们血河派,冲突便是由此而起,传到欧阳门主手中时,他老人家秉性刚烈,脸狠心慈,事事对人留情,可武林中人哪会对他手软......”
任狂又是一声叹息。
风亦飞听得出来,任狂对欧阳独极为尊敬,他之前说四个恩人,都已明瞭,除却方歌吟,就是欧阳独,方常天与宋自雪了。
任狂又复说了下去,“欧阳门主因在普陀山一役,伤得太重,回到门派,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之后,没过多久就撒手尘寰,他老人家的大弟子也就是卫门主,‘血踪万里’卫悲回,卫门主是个极端快意恩仇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对别人更好,别人对他坏,他对别人更坏,无论敌手势力有多大,有多强悍,他都毫不畏惧,更不屈服。”
“他的天资可谓是惊才羡艳,算得上‘震古烁今,举世无双’这八个字!所有到血河派来寻衅滋事的,无一不死在他手里!”
风亦飞不禁看了眼萧秋水,这八字形容,换在萧秋水这绝世挂逼头上,明显更贴切些嘛。
卫悲回天赋再高,也是被人围杀,就从此不知所踪,十有八九是凉了,萧秋水可是在短短时间,武功就快追赶上了老燕。
老燕绝对要比卫悲回凶悍得多,武夷山一战,整个武林各大帮派的高手几乎都参与了去围杀他,还是被他杀了许多人逃了。
“卫掌门杀该杀之人,作该作之事,只是性情乖戾了些,出手极为狠辣,并不是什么恶贯满盈之辈!”任狂叹息了声,“我如今道出这些事情,便是念及我万一身殒,血河派举天下而非之,无人知其实情,时势迫人,就算当年犹有幸存者,也不敢为血河派说话。”
方歌吟不住的点头,显是信了个十足十。
风亦飞忍不住问道,“任大哥你后来报了仇没有?”
“血河派遭遇大祸后,我在血河车中习得一身武功,返回了湘江,屠尽了那贾家满门,也因此,让那些名门正派,又给我添了条罪状,只可惜那诬陷杀害我爹的狗官,因得罪朝廷宦臣,被全家抄斩,便宜了他。”任狂答道。
说完转向方歌吟,“我那会大仇得报,几经查探,才得知令尊举家迁至隆中日月乡,便驱车赶了过去,以图报恩,可你爹爹无论我要给予钱财,或与之武功,他坚不肯受,且严斥我:血河派作恶多端,我虽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抑万万不能与你交往,你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我也算放了心,今后恩仇了了,你莫要来找我。”
“我见令尊甚是不悦,而武林人对血河派和我,都无好言好说,是以百词莫辩,不敢违拗令尊,便黯然而去,直至黄山一役,我伤愈后复出,却因又遭大批敌手追杀,旧创发作,一脱险就晕厥了过去,血河宝马识途,又带我到了令尊处,他真是侠骨丹心,见我垂危,便让我在他的石室中疗伤。”
任狂很是唏嘘,说起方常天眉宇间满是悲伤之意。
“难怪听家中老仆忠伯说起曾见过血河车在我家附近出没,此时才知原来任前辈是早与我爹爹认识。”方歌吟道。
“不知令尊是何时遭袭身故?”任狂问道。
方歌吟立马道,“去年八月十五,中秋月明之时,血河车出现之后,我爹就已被杀害,我还见着了‘忘忧四煞’中的费四杀与一名黑衣青年紧追而去,那会我只以为爹爹是遭血河车中人所杀,如今想及,应是.......”
“啊!!!”任狂忽地厉啸出声,停住了脚步,抬手猛鎚脑袋。
“任大哥你怎么了?”风亦飞急问道。
萧秋水一探手就按住了任狂的肩膀,一片莹润的白光笼上了任狂周身,“定神!”
任狂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眼中两注泪水流出,“原来是因我之故,方兄!是我害了你啊!我实是责无旁贷,罪无可恕!!!”
“任前辈你为何这么说?”方歌吟惊急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