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卿脸色有些发白,正要说话。赵瑗猛地站起身来,沉声喝道:“此事要查清楚,揭露他们的阴谋。这或许是个契机。借此机会闹起来。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了。任凭他们为所欲为,我们却忍气吞声,这不成。”
史浩皱眉沉吟道:“王爷稍安勿躁,咱们商议商议再定。”
赵瑗摆手道:“不用商议了,再这么忍让下去,朝中便再无人敢出头了。张孝祥的事情已经很棘手了,子安这里又出这样的事情。老贼这又是要发动新一轮的清洗行动,不能再等下去了,得反击,必须反击。”
方子安闻言惊讶道:“张孝祥?状元郎张孝祥么?他怎么了?”
史浩沉声道:“子安你还不知道吧。张孝祥出事了。”
方子安惊愕道:“怎么回事?”
史浩沉声道:“张孝祥在皇上面前为之前岳飞的死说了些公道之言,又上奏了一封奏折,主张朝廷不能苟安于此,要整军备战,收复山河故土。皇上很是不喜。但毕竟是新科状元郎,皇上也没有责罚他。不久前秦桧的姻亲,户部侍郎曹泳想要拉拢他,要招他为婿。结果被张孝祥一口回绝,还说羞于同他们为伍这样的话,这惹怒了秦贼一党。三天前,芜湖县县令李大鹏上奏了一封奏折,说张孝祥的父亲,芜湖县丞张祁杀了他的嫂子丁氏,被擒拿入狱了。那丁氏是张祁兄长张邵之妻,那张邵被金人掳去北地,宁死不降,朝廷奉为楷模之人。张祁的官便是朝廷因为张邵的忠诚而恩补的官职。丁氏更是受到朝廷的嘉慰。张祁杀了丁氏,这件事着实不小。现在张孝祥已经被停职待查,朝廷里也有了风声,说张祁通敌,其嫂制止,被张祁灭口。要是这样的话,那便是要给张祁安上杀嫂通敌的大罪名。特别是通敌之罪,便是牵扯张孝祥了。”
方子安跳了起来,皱眉道:“这不是摆明了诬陷栽赃么?事情哪有这么巧?张孝祥一得罪曹泳,便立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不是栽赃陷害是什么?”
史浩苦笑道:“你知道是诬陷,我和王爷也知道是栽赃诬陷,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我们都知道这是对张孝祥的报复,可是我们又能怎样?老贼一党就是要搞倒状元郎,谁叫状元郎不肯和他们为伍呢?”
方子安皱眉道:“得救他啊,不能看着他被他们这么对待啊。要是被诬以通敌之罪,张孝祥是要掉脑袋的啊。”
赵瑗沉声道:“本王何尝不想施以援手?可是要是真的被诬为通敌之罪,本王还能多嘴么?那不是自找麻烦?这罪名太敏感了啊。”
方子安沉吟片刻道:“只要查清楚事实便可。如果当真是张孝祥的父亲是通敌杀嫂,那却也罢了。若不是,查出真相来便可还张孝祥清白。王爷,史大人,你们可否向皇上进言,将案情拖住些日子,避免被秦党操控。若是被他们罗织证据,让皇上相信了此事,怕是张孝祥立刻便要倒霉。若能拖住些时日,我可以去查明案情,便有转机。”
赵瑗皱眉道:“向皇上进言拖延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张孝祥是新科状元郎。若是草率从事,恐天下震动。父皇想必也不愿如此。可是,你现在自己都麻烦缠身,还要去替张孝祥查清案情?本王还替你担心呢。本王还不知道纵火攀诬的事情该怎么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