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权威并不需要是一定正确的,但却必须是让所有人都乐意相信他是正确的。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权威,我只希望作为自己站在这里,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上路。
我放下了演讲稿。
「里奥雷特的大军正在向我们涌来,我们是新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我们输了,那么新人类就永远没办法回到外面的世界。」
「我了解我们的对手,所以我接手了这个军团。我不奢求你们信任我,我也没办法保证一定能赢下以后的战争,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和所有人一起战斗,在最前线的地方。因为我们新人类已经无路可逃,这将是一场没有逃兵的战争。」
「自从我们踏足了这片土地,人类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或许我们中很多人都没办法看到属于新人类的真实世界,也没办法在新人类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但我们本来就不是为了那些原因而站在这里的!」
「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拔剑的机会!如果要死,也绝对不要做被人围猎的肉猪,要让里奥雷特听到我们挣扎的嘶吼!!」
不知不觉,我的情绪和声音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我从没在这种公开场合用这种嗓音说话,而当我说完的时候,整个会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几秒钟后,有一个人开始鼓掌。接着,稀稀落落的掌声轻轻响了起来,听上去有那么十几个的样子。看来还是有人被我拙劣的演讲打动了,我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煽动的天赋,这个结果我还是有点意外的。
我坐回到了座位,奥索维绕过桌子走到了最前台。我的演讲只是为了在就任的这个时候作为彰明身份的仪式,会议的主要内容则是向整个部队传达作战的核心战略。人类其实对即将到来的战争非常陌生,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这个里林,所以由他来讲解是再合适不过的。
宫族来袭的消息正式被摆在了台面上。当奥索维公布这个情报的时候,我看到在座的人没有一个露出惊讶的神色。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对这些指挥官的心理素质还算满意,但从另一方面看,或许他们只是不清楚自己的敌人究竟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事实上来自里奥雷特的敌意早就在新人类中传遍了。在暗面探索的独立战士们已经受到了宫族的正面袭击,和他们关系最近的商业联盟是最先了解到相关情况的势力。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渗透在新人类每个角落之中的商业联盟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信息传播的媒介。
奥索维仔细的对指挥官描述了宫族的特点和我们即将面临的困境,然后我看到有不少人的脸色变了。我想如果不是这些指挥官的自尊心比较强,场面一定要比现在失控的多。
接着,就是核心的战略思想。
新人类的迁徙路线上并没有大规模的宫族聚居地,所以作为殿后正面战主力部队,的第三军团会最先和大规模的宫族部队接触。而我们的战略很简单,就是且战且退。
虽然里奥雷特并不需要冗长的补给线,而且低级魔兽在支配之下也并不怕死,但我们在开始的时候并不会面对当初黑无统率的那种魔兽群。据奥索维分析,宫族是从整个暗面蜂拥而来的,所以它们与我们接触的时机取决于它们的出发地点。
和我们一样,它们也在赶时间,他们要赶在我们脱离暗面之前尽可能多的捕获人类。也正因为如此,它们没办法留下凝聚超大规模部队的空余时间。
它们等不及,所以只要能赶得上,就会直接发动攻击,住我们一点是一点。
这给了我们组织防御的能力和时间,当一批接一批的魔兽出现的时候,我们将会把它们消灭殆尽,然后向着光面不断前进。
这是一场赛跑。上千万人的新人类迁徙队伍,徒步前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过里奥雷特。而第三军团的任务,就是为其他人争取时间。
至于我们自己,只能希望当宫王带着主力部队现身之前,成功的抵达镜之海吧。
第三军团是由三个大陆的战士混编的军团。当【末日】到来,第三军团正式建立的第一时间,军团的军队化就被作为最重要的事项被认真的实施了下来。到了现在,似乎军队化的进度已经达到了相当不错的程度。
所谓的军队化,在我眼中可以换成单纯的「忠诚」二字。军队是阶级最分明的组织,上一级命令的执行力是忠诚两个字最好的诠释。想要和宫族正面作战,我们非常需要这种东西。
至于这些从佣兵转变成士兵的战士们到底忠于何物,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论断。
我的观点很简单也很可笑:蛋白棒。
很难想象一个有尊严的战士会甘心做某种军体制度之下的棋子,对一枚小小的便携食物产生忠诚感。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蛋白棒就是军队供给的唯一军饷,在饥饿环伺的如今,它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对饥饿的恐惧,在蛋白棒的慰藉之下,加上系统的宣传洗脑,就变成了「忠诚」。
当事人或许永远也意识不到这件事情,但当冲锋的命令下达的时候,他们能够坚定不移的照做,这就足够了。
不照做,就不会再有蛋白棒。
很难想象,新人类的存亡就凭依在这种如同训狗一样的赏罚机制之上。我忍不住想,燃墟说的或许没错。尊严对现在的人类来说实在是非常奢侈的东西。
会议足足开了半天,奥索维在会议结束后花了很多时间来代表最高层对指挥官的问题进行答疑。当所有人都暂时满意离场之后,奥索维已经累得狼狈不堪了。
他苦着脸逃跑之后,我发现偌大的房间里还有几个人留了下来,是三个师团长。
在我的佣兵时期,这三人曾经的公会都是耳熟能详的。不过那时候我只听过安提斯泰的名字,因为他在佣兵界提出过一项制度性的改革。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正是他的改革促发了佣兵行业后来保险类业务的诞生。
「有什么事情么?」我看着靠过来的三个人,仔细的打量着他们。
安提斯泰看上去已经快要四十了,留了一把胡子,看上去和历史上的古希腊哲学家有些神似,不过脸上细微的疤痕还是流露出了一些属于佣兵的杀伐气。
芬里尔则相对年轻,应该比我小一点,或许也只是斯拉夫人看上去比较清秀的原因。他留着整齐的金色头发,腰间别着一把银色长剑。
「只是想随便聊聊。」穷奇作为和我一个种族的同胞,担任了三个人中的发言者。
「需要我们称呼你长官么?」安提斯泰问。
我轻笑了一声,以为他在讽刺我。然而看着他的表情,我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开玩笑。
于是我强行收回了笑容:「免了,叫名字就可以。」
安提斯泰点了点头,然后就没再说话。看来他是属于不喜欢和生人交谈的类型。
「刚才的演讲不错。」芬里尔说。他的声音听着比他的样子还年轻,让我怀疑他会不会是女扮男装。这当然是我瞎想,因为他的脸侧有着两抹精心打理过的络腮胡。
「可是刚才你们三个都没有鼓掌。」我笑道。
「因为你本来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的确如此。」
「虽然你在演讲的时候说的很真诚,但是我们还是想确认一下。」穷奇说。
「确认什么?」
「确认你是一个演技十足的政客还是一个战士。如果是前者,那么这个军团就有了一个拥有领导艺术的领袖;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们就多了一个战友。这两个结果我们都能接受,唯一无法接受的是一个喜欢演戏的战士。」
穷奇说的相当直白而且懂得分寸,这在龙族人里算是一个加分的特质。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贴标签。不过看起来我也没什么选择。」
「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聊下去。」穷奇说。
我心里明白这是一个相互了解的契机,所以没有拒绝。
「你和梅尔菲斯是什么关系?」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是我的朋友。」
我看到三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且各不相同。还没等我辨明其中的含义,芬里尔就说话了。
「你承认的这么干脆,就不担心我们里有他的仇人?」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在乎。」
芬里尔露出了一个清冷的微笑:「说的不错。」
「老实说,虽然曾经有公会里的人对他有些许恩怨,但我们三个和梅尔菲斯并没有什么矛盾,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不利。」
「我本来也不担心。现在这种时候还因为这种事情相互争斗就太蠢了,我看你们都不是蠢人。」
穷奇点点头:「我们想知道的是,韦恩奈兹到底是怎么死的。」
韦恩奈兹是天使之尘的名字。作为为数不多的超级战士,天使之尘和大公会之间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应该也有朋友在其中。
我和梅尔菲斯在那场战斗中杀掉了所有的对手,所以目击者是不存在的。可是这场战斗现在已经是众人皆知。,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出去的。有可能是一开始在镇子里就被认识我或梅尔菲斯的人看到了,也有可能是那两个Dreams的成员在追击的途中用远程通讯汇报了情况。
「你们认为呢?」我问。
「我们得知的信息是,你和梅尔菲斯联手杀了韦恩奈兹。」穷奇继续说。
「那我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我们对韦恩奈兹还是挺了解的。单说打赢的话,我们可以接受。但是杀掉他?不要说二打一,就算是我们三个人联手也不太可能能干掉那家伙。」
说到这里,我算是稍稍明白了他们找我聊天的目的。
新人类的权力体系中,力量是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对一个战士而言也是如此,力量决定了地位。对于他们来说,我的力量是一个未知数,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那场战斗了。他们是想搞清楚我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强大,是不是有资格去领导高级战士。
这并不是偏见。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一定层次的战斗,就无法领悟高级战士的心境和意识。在高级战士看来,普通战士的决策往往充满了幼稚和狭隘的感觉。
「你们弄错了一件事情,」我说,「并不是二打一,而是三打二。」
「是么?你们另一个同伴是什么人?」
我摇了摇头:「天使之尘那边是三,我们这边是二。」
「你是说那场战斗是你们以少胜多?!」芬里尔忍不住插了嘴。
「算是吧。天使之尘当时在和Dreams的人一起活动,有两个同伴。不过来起来说,我这边有一个重伤员,在战斗中也帮了忙。」
三个人都沉默了。本来他们就对我们杀掉天使之尘的事实存疑,现在我说出的信息更是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能不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赢的?」穷奇问。
我看着他,一时之间没能回答他,因为战士之间很少会问这种私密的问题。
穷奇抬手表示理解:「我知道这么问很不合规矩,只是太好奇了。我们都了解韦恩奈兹的战斗方式,如果你们没有出什么暗招的话,我实在不清楚你们是怎么杀了他的。」
我微微笑了:「非要说的话,那应该就是配合吧。是赌命那种配合,我和梅尔菲斯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让对方重伤或者死掉,但是我们赌赢了。」
这是真话,我们的确是凭借着几秒钟之内天衣无缝的默契赢得了那场战斗。
「这么说,你真的是和梅尔菲斯同一个水准了?」穷奇的语气中仍然带着将信将疑。
「我得承认,其实自己还是打不过他,不过差距也很小了。」我带着一丝骄傲说道。
「这么自信?」芬里尔露出了带着一点点挑衅的笑容。
「因为我们拼上全力打过,差点同归于尽,不过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
「你这么说,让人很难确定是不是在吹牛啊。很少有人敢把自己和梅尔菲斯相提并论。」芬里尔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攻击性。看来这个师团长的性格有着和他年龄相符的活力。
「的确如此。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的力量其实远远要比你想象的要强,所以我的力量也远比你想象中要强。」
我说出了非常傲慢的话。身为传统龙族人的我很少做这种事情,但处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我必须要展示出有让人信服的自我。
芬里尔的脸上露出了充满了战意的表情:「介不介意来玩一玩?」
「芬里尔,我们早就说好的……」穷奇出言反对。
「我倒是没问题,而且我也希望了解一下我的师团长都是什么水平的战士。」我打断了穷奇的话。
穷奇和安提斯泰看起来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们其实也很乐于亲眼证实一下我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们跑到了浮车的最顶上,这里有着充分的空间,而且也不会有多余的围观者。
「怎么打?」芬里尔的语气里虽然带着兴奋,但却相当克制,这就是一个公会会长所应有的素质吧。
「倒不一定非要拼死拼活的分个胜负,不如先单纯的来比一下剑技好了,然后再给你们展示一下能量方面的东西。」我笑着说。
「好主意。」芬里尔点头。
我这样说其实已经有些阴险了,因为剑技正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之一。不过既然是要靠实力收买人心,这点小伎俩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战士之间切磋剑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主要原因是在危急关头双方都可以用能量以自保,不会在切磋中出现严重的伤亡。
芬里尔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是一把很中规中矩的双手长剑,攻击范围和能量负载都很好,在我得到神宫之前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种武器。他摆好架势,对我点了点头。
我将神宫留在刀鞘里,对他勾了勾手掌。
「不拔刀?」芬里尔冷哼了一声。
「会拔的,来吧。」
芬里尔不再和我废话,他举剑向我冲了过来。
由于能量加速这个技巧的存在,正常战斗中大家的攻击与躲闪速度都非常高,这使得高级战士的反射神经已经远超人类本身的能力了。当芬里尔的剑向我当头挥过来的时候,我才将神宫带着刀鞘往上一举。
双手剑的剑刃恰好蹭在了刀鞘上,我顺势捏住刀柄往上抽出神宫,让对方将刀鞘带到了地上。在这个瞬间,我反手用胳膊往前一压,刀刃就贴在了芬里尔的颈部。
然而芬里尔也不是菜鸟,他在看到刀鞘变化的时候就猜到了我大概要做的事情。所以当我用刀逼上他脖子之前就侧身做了翻滚式的躲闪。
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躲闪很有效。我本来也没想真的割他脖子,所以他躲闪之后我立刻就变招了。
神宫以我的手腕为圆心划了一个圆圈贴入了正手持刀,我用肩膀顶向芬里尔的防御圈,并将神宫后拉,直刺芬里尔的肋下。
芬里尔挥剑想把我逼开,却被我用单手抵住了胳膊。他把我挤开了一段距离,但是却没法用剑做格挡——双手剑过长的攻击半径在这个时候变成了致命的破绽。
我将神宫后拉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缩短自己的攻击半径,当它的刀刃以匕首的长短探出我的身圈之时,就已经抵在了芬里尔的身上。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梅尔菲斯教给我的技巧。作为经常要使用短刀或者匕首的杀手,他们经常要通过贴身战来遏制拿长兵器的对手,用身体阻隔对方的攻击半径就是最简单的做法。
当然,在能量对抗中这种技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因为对方的能量护罩不可能让你贴身。
芬里尔身周一震,溢出的些许能量护住了他的身体。但是这并没有伤到我,因为我并没有一定要把到插进他的身体。在这种水平悬殊的切磋里面我还是能够留手的。
「厉害!不过真打起来这没什么用的。」芬里尔后退了两步,嘴上有点不服输。
「这个我承认。现在给你们展示下能量好了。」我说,「你们谁的能量刃最强?」
芬里尔和穷奇一起看向了安提斯泰,看来答案很明显。
「你想让我做些什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安提斯泰倒是很随和的样子。
「用你最强的能量刃攻击我。」
「可以聚集能量么?」
「随便你。」
安提斯泰点了点头,他没有问我要怎么处理那个能量刃。虽然我们都知道,我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要展示自己的防御能力,但他并没有试图确认这一点,所以我知道他并不在意我是不是会受伤。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的性格吧。独立、冷漠但是成熟。
安提斯泰开始做能量刃,他不断在剑上负载能量,并且用魔力辅助压缩,这是很多战士会用的技术。但是当他的剑被不断爆出的能量闪电所遮蔽的时候,我知道那并不是压缩能量刃那么简单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我认为那并不会比梅尔菲斯的暗属性能量刃更强。我能接下梅尔菲斯的攻击,就一定能接下他的。
这一次,我并没打算用赎魂之铠,因为效果不够震撼。
当安提斯泰的能量刃带着夺目的闪电窜向我的时候,我以一道零斩从正当中将它分解成了两部分。那道被解体的能量刃在下一瞬间撞在了我的能量护罩上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切着能量罩的表层从我的两侧飞向了远处。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欣赏到了三个人惊讶的神情。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凭借着一道普通的能量罩就化解了安提斯泰准备多时的攻击。
「你说要展示能量,但这明显是用了别的技巧吧!」芬里尔靠过来说,他的声音都有些走样了。
「的确是这样。」我没有隐瞒,「因为粉碎那道能量刃的能力本来是用来攻击的,攻击力的话你们应该已经有体会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在展示自己的防御能力,再坚硬的龟壳也没有剧毒的蛇牙会让人惧怕。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三个人立刻会将自己放在我对手的位置上做假想,而假想的结果应该不会出乎我的意料。
「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清楚了。」安提斯泰收剑回鞘,对我轻轻低了一下头。
当我看向穷奇和芬里尔的时候,他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看来我的力量已经得到了他们的尊敬,至少在出现尖锐的矛盾之前,他们都会服从我的命令。
「我们以前都是工会的会长,见过很多人被突然到手权力吓住了。他们端不起手里战士们的性命,在做决定的时候手都会发颤。而另外一些人,会被巨大的满足感冲击的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你不属于这两者,我想你会是个合格的指挥官。」
穷奇在临走时这样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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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团的战略决策很简单,就是给大部队断后。整个军团慢慢的从侧翼向后方转移着,这期间全都是奥索维一手在帮我处理行政工作。
所以他的脾气变得很臭,看到我总是没有好脸色。我不在乎,反正那些活本来我也不会做。
当贪狼军团更名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跑到指挥部来找我,这让我相当意外。
开始的时候有不少人声称是我曾经的伙伴,但是我已经完全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了。我的记忆力虽然不算好,但在佣兵生涯的早期我一直都习惯于独来独往,需要我记住的名字并不太多。所以,这些人都只不过是想要和我攀关系而已。
会议室的座位全都被我撤了出去,留下了一个宽敞的大房间。阿杰一伙人加上瓦琳娜他们全都和我住在这里,床位放在远端,用板材隔出了可以居住的隔间。这样的话相互之间并不会太过妨碍,而良好的视野和空间也从另一个角度确保了初邪的安全。
除却了床位,会议室中间还有很大的余地来供我们活动。那时候阿杰他们正在做日常练习,初邪躲在角落里自己看书,而我则和瓦琳娜聊着天。她毕竟是同龄人,在战斗水平上也和我类似,所以共同话题还是挺多的。
「长官,有人说要找你。」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我看到了熟悉的卫兵的脸。
「什么人?」我没好气的问。
「是一个老头,带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