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背叛者的倒戈(1 / 3)

神都 小强 11842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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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22845这章真的是近50w字来最难写的一章

六十四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规律,女人永远比男人要会说谎,而且女人的谎话对男人往往要更有效。

我没有见过比初邪更会说谎的女孩。我甚至不知道初邪和我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我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着她。对初邪的信任感,就好像她身上最后一件贴身的衣服,充满了危险的诱惑力。这种诱惑力让我欲罢不能,我只能带着一丝忐忑不安,死心塌地的信任下去。

而对其他人而言,在并不了解她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掉进她做好的圈套里。

初邪的谎言最致命的地方是,她并不一定要让你相信她的话,而是让你在怀疑之中不得不选择她想让你走的那条路——这也许是最高级的谎言吧。

人类从未真正以自己的谎言为耻,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谎言就是我们作为独立个体而存在的最好证明。

扎尔卢什卡盯着初邪,似乎想要通过初邪的表情来分辨她话语中的真假,又像是随时要扑上来从猎物身上撕咬下一大块新鲜血肉的食人熊。

然而看到他的表现,我就知道这第一步的虚张声势已经成功了。因为我们最害怕的就是完全不听我们的声音,只遵遁自己判断的对手。

最终,扎尔卢什卡抬起了粗壮的手臂向后晃动了几下,大声道:“哎!就这么两个冒失鬼,你们犯不着这么紧张。”

听到他这句话,周围近千名战士才纷纷收回了能量,然后慢慢的往后退去。

我用余光观察着他们的行动,做着自己的判断。

这些能够在第一时间围上来的战士,都是自由军的核心。他们的等级高低很难进行猜测,我只知道他们体现出来的执行力足以证明他们对自由军的忠诚度。

他们在包围我和初邪的时候,所站的位置都相当讲究,在相互之间很有分寸的留出了足以施展自己力量的空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原公共政权的士兵,否则也不会有这种集团作战的经验。

然而他们的作战经验都是属于千人量级作战的范畴之内,在军团级别的战争中,那些经验也只能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而已。只要看他们零散的行动就能知道,他们在面对新人类的能量战争的时候,仍然处于一拥而上的水平。

不足以和我的军团一战,我做出了最终的判断。只要能够排除对方超级战士威胁,凭借局部的战术运作,我甚至有信心以两位数的伤亡代价将他们全部击溃。

只不过,我和初邪冒着性命的危险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观察对方的战争能力。

“扎尔卢什卡,自由军的行动,你能说了算么?”我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扎尔卢什卡并没有接我的话,他咧开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军团长大人,我们两个之间暂时还没有什么矛盾,你不会任由这个女人在这里胡来的吧?”

他以这种方式岔开话题,我就知道,他并不是我要交谈的对象。

“我来这边的是要和自由军真正的首脑谈一谈,如果你说了不算,最好少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扎尔卢什卡将手按在了剑柄上:“看来我有必要用这把剑赢到你的尊重啊……”

“很抱歉,在今天之前我甚至没听过你的名字。我只是希望当燃墟率军攻过来的时候,你不会因为现在的磨磨蹭蹭而后悔。”我说。

扎尔卢什卡凶狠的看了我们一会儿,扭头对身边的一个战士说了几句话。那个战士对他点头,然后转过身掏出一台通讯器,对着它说了些什么。

列队在周围的上千名战士似乎收到了什么命令,他们在几分钟之内就撤离了这个地方。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扎尔卢什卡和他的两名亲信,我们沉默的相互对峙,又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

突然,一股针刺一样的触感直扎我的眉心。被这种莫名而来的危机感一激,我下意识的拔出了刀。周围的人被我吓到了,他们身形一颤,也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然而我并没有开战的意思,我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这种危机感是从何而来的。

又过了几秒钟,能量波动的感觉才远远的从自由军驻地方向传了过来。感觉到了能量波动,扎尔卢什卡立刻就露出了放松的表情,没有继续采取防御姿态。

我看到有五个人影正在向我们所处的位置贴地飞行。当他们飞近之时,我收回了刀,我知道这个时候举着武器已经变成了一种可笑的行为。

因为那里面有两个我认识的人,AZZA和阿努比斯。而且按照他们在队伍中所处的位置来看,还有另外两个人应该也是和他们一样都是零级。

引领着那四个人前来的家伙看起来像是个行政人员,他甚至没有穿盔甲,而是穿了一身和我们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西装。但是就飞行的速度而言,这个人的能量水平还是不错的,如果他没用全力的话,能量等级不会低于7级。

那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和我们这些战士不一样,他把自己打理的相当整洁,所以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在办公室里坐惯了的商务人士,这也加大了我辨别他年龄的难度。

我的目光锁定在了AZZA的身上。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虽然我心里知道,没有在第三军团混编的过程中现身,就证明AZZA没有加入反抗军,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然而我还是产生了一种空洞的情绪,既是因为他现在所选择的立场,也是因为看到他而想起了Fey。

AZZA也在看我,他没有笑,而是进一步加速脱离?ahref='/'target='_blank'>游椋缓笤诰嗬胛伊?br/>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对我伸出了手。

他在等我过去,所以我也向他走了过去,我们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很想念你。”

AZZA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在我心里给了用力的一击。过往的记忆呼啸而来,我们曾经共同体会过的情绪和情感在瞬间就涌了上来。

“你好吗?”我深呼吸,然后平静地问他。

“不算太坏。”

“塞怜的人都和你在一起?”

“是的。但是夏希之前离会了,还有佛隆伯恩,他自从和你那次决斗之后,就离开了【神都】,【末日】的时候也没有回来。”

听到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名字,我的心跳立刻开始加速。佛隆伯恩离开了【神都】并且没再回来……这是不是说明Fey真的没死?难道他在外面的世界找到了她?

一瞬间我有些混乱,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占据我的理智。我强迫自己把这种念头扔到了一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因为AZZA又递过来一个问题。

“梅尔菲斯呢?和你在一起么?”

我摇头:“他落进了深渊,现在已经没了消息,生死不明。”

AZZA叹了口气:“他的话,应该是可以活着出来的……”

我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交谈,因为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

“AZZA,如果这些人想要杀我的话,你站在谁的一边?”

我提高了说话的声音,扔出了尖锐的问题。

“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自己放在这么为难的位置上吧?况且还带了个女孩子。”AZZA露出了一丝微笑,看了初邪一眼。

他并不认识初邪,因为当初在【神都】里,黄铜大陆和结晶大陆的势力关系隔阂很远。而且初邪本身也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家伙,大多数听说过她名字的高级战士根本没见过她本人。

“可是你们的头儿一气带着四个零级扑过来,似乎是想把我留在这儿的样子。”

我用目光扫了其他几人一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提议由我们两个决斗解决。”AZZA仍然在笑,很少有男人能笑得像他这么好看。

“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站在你这边联手打他们。”

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也看着我笑。我们的笑声中包含着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理解的苦涩。AZZA一直都是一个好人,自始至终都是,他期望用自己的力量去为身边的人赢得美好的希望,因为他眼中的幸福就是他所在乎的人的幸福。

然而现实一直都很残酷。

“那你就得和我一起死咯。”

“不会的。贪狼,你现在很强……在过来之前,我在很远的地方用弓瞄了你一下,结果你立刻就做出了防御的姿势,真是吓了我一跳。我的对手里面,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超越感知的境界。”

原来之前感觉到的警惕感是这么来的。这是我一直听从师父的话,不断练习感知刀意之后的结果。AZZA说的人我也能够猜得出来是谁了,除了秦人以外我想不出别的选择。毕竟当初AZZA他们一直在和秦人所在的公会敌对……

就在这个时候,为首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的那身白色西服在我们这一群战士中间是如此突兀,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这看起来很蠢,反而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威胁。他的身材有着中年人的粗壮,但不臃肿。

这个男人留着干练的短发,下巴和上唇的胡子有些灰白,略微修成了还算整洁的形态。他长得不算好看,下趴的眼角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当他用那双眼睛看你的时候,你总会觉得他没有睡醒或者有些漫不经心。他面部的皮肤暗黄,似乎是晒出来的,一双耳朵油光发亮。

初邪看着他,原本面对扎尔卢什卡而故意展现出的轻蔑渐渐变成了杀意。

“汞先生。”女孩声音中一直喜欢夹杂的娇俏完全不见了,生硬而冰冷。我还是第一次见初邪这么如临大敌。

被称作汞先生的男人根本没有去看初邪,而是站到了AZZA旁边,直面向我。

“把这女人做成一个炸弹,以保证自己平平安安的离开,这就是你计划了吧?”

汞先生说话了,声音嗡嗡作响,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口痰。他接下来所说的内容让我手脚发冷,自己看起来却平静的像是一个要教导学生的教授。

“我教教你吧,你这个计划有个致命漏洞。拿命来威胁别人,是逼不得已才要用的办法。你再怎么叫嚣着同归于尽,在希望完全破灭之前也不会动手的。我要杀你,很简单,只要一直让你们觉得还有逃离的希望,你们就不会自爆。还是说,初邪?你看着贪狼还在和人战斗,也能淡定的启动法阵?只要不是大军压上要把你们一举击杀,你这种计划就没有什么价值。”

说到这里,汞先生停顿了将近五秒的时间。我和初邪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应对。

“五秒钟了,在被我识破的情况下,你们依旧没有引爆法阵。那你们的底牌就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你们不会引爆的,而且也不会再有引爆的机会了。”

汞先生没有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他的样子就只是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没有孤注一掷的必死念头,就不要拿这种东西来威胁对方。初邪,你和我斗了这么久,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么??”

然而这不是初邪的计划,是我的计划。在被对方抓住痛脚之时,我期以自保的手段已经完全破灭了。只不过……

“是了,你当然是该知道这个道理的。贪狼也是。你们用这种办法,无非是想逼出和我说话的机会。而且在说完之后,你也有把握我会放你们走。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贪狼军团打算和我们合作咯?”

汞先生继续说着,他全都说中了。

我冷静了一下,对他说。

“合作两个字还说的太早。但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撕毁了来自燃墟的命令,现在贪狼军团已经不属于任何其他人了。”

汞先生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他轻轻的鼓掌:“明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没工夫打你的;而燃墟如果打你你就会倒向我们这边,所以他也不会动手。可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做了这种选择呢?”

“很简单,我不想让自己的战士们死在没有意义的战争中。我如果听从燃墟的命令,和你们开战,我们双方都活不下几个人。”

“未必。因为我们现在有五个零级。”

汞先生伸开双臂,微躬了一下身子。他的意思很清楚,除他之外,在场的这五个人都是受到自由军支配的超级战士了。

我瞥了阿努比斯一眼,他也在看我。这个和我有着一面之缘的战士对我微微摇了一下头,似乎在示意我不要和汞先生针锋相对。

就像爱丝弥蕾的情报中说的那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共政权的那个零级就是扎尔卢什卡了。剩下的两个我未曾见过的零级,至少有一个是曾经独立的冒险者,另一个也许是商业联合会的人,也许不是。初邪曾经就是高级冒险者,她应该知道对方零级的身份,回去我可以再细问。

五个零级放在一起,这是在【神都】时想都不敢想象的情形。一个零级就足以支撑起一个大陆最顶尖的公会,五个零级岂不是让自由军成了无所匹敌的存在么?

可能唯一还能和自由军有所抗衡的,就是马上要拥有六个零级的幽鬼食影者联盟了吧。然而他们作为情报组织,在人数上完全无法和自由军相提并论。

零级在军团作战的时候,其能量优势可以轻松被人数所抵消,真正可怕的是他们的爆发力下的杀伤力。在军团级别作战时,零级的作用是利用其爆发力迅速杀伤对方的中高级指挥官,在全身而退之后作好恢复,再次投入战场。

这都是奥索维在与宫族作战的时候教给我的知识,我相信对于自由军而言,这些战术技巧还没有被摸索出来。零级对他们而言的更倾向于威慑者和鼓舞士气的道具。

但不管怎么样,五个零级如果联手要来杀一个军团长的话,除非提前有所准备,让军团以战阵密度的攻击逼走对方,否则必死无疑。

“但我终究不是要和你们战斗。我们的存在只会对你们有利。我们也一样,你们如果被反抗军吞了,燃墟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汞先生表情木讷的点了点头:“所以你这次过来,就只是为了示好?”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只是不明白,你们现在的资源可以支持归顺来的独立战士吃饱喝足,他们怎么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去发动战争?”

“燃墟把新人类的迁徙搞成了屎,平民们现在都活在地狱里。公共政权不能再旁观了,我们要为平民争取利益。”

汞先生说着听上去很高尚,但却非常可笑的理由。我没有反驳他,因为他既然拿出这个理由来搪塞我,就意味着我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真话。

“汞先生,我要说的其实很简单,我们已经脱离了反抗军,所以我们不再是敌人了,至少现在不是。”我沉声道,“能够面对面和自由军的领袖相互表明立场,我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汞先生嘴角微微牵动:“那我也没有理由再留你们在这儿了。”

他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废话,直接带着零级战士们飞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而初邪也一样,她抓着我袖子的地方已经湿了。

AZZA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他用略带忧郁的眼神看着我。

恰好,我也有话要和他说。

“带着塞怜的人来我这边吧,虽然我知道他们并不喜欢我,但是终归不用上战场。”

当我胸有成竹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我万万没料到AZZA摇了摇头。

“不了,这场战争,我们不想逃。”

我皱起了眉头:“你不会真的相信了自由军的鬼话吧?为了平民?这种屁话也能骗的了你?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平民的利益,那宫族进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一说到这件事情,我的情绪就本能的有些失控。可是面对我激烈的质问,AZZA却没有给于我旗鼓相当的反驳。

“或许公共政权确实隐藏了他们自己的目的,但是新人类真的不能再由燃墟称王下去了……不管公共政权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们能够试着推翻燃墟。”

我觉得心口更闷了:“为什么一定要推翻燃墟?因为他的独裁?还是因为平民的待遇?新人类走在这条路上,其实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公共政权又能做到什么?能变出食物来喂饱平民的肚子么?还是说你觉得为了平民出生入死的战士们理应和平民一个待遇!?”

我自以为自己的这些问题足以让AZZA哑口无言,然而他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去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我皱着眉头看他,没说话。

“贪狼,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当走入镜之海之后,我并没有以高尚的理由欺骗自己,喊着大义加入自由军。只是当我以平民的身份去反抗军领取补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得不做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让AZZA接受我的理念了。

“那么保重吧,只是不要让自己变成自由军的棋子……”我对他说。

AZZA用带着一点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张开了双臂。

我向前一步,和他拥抱了一下。AZZA在和我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以初邪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这个举动让我全身猛地一抖。

“其实我曾经说过谎,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记忆的潮水满了上来,在Rayout时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一点点尴尬被瞬间冲刷的一干二净。他提起这句话,并不是在示爱,而是缅怀曾经。

我松开了他,感慨道:“过去的,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

AZZA一步一步的退后,对我挥了挥手,最后转身飞走。

************

飞艇载着我和初邪飞速的行驶着。我的计划施行的很顺利,初邪却陷入了一种沉闷的状态之中。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AZZA最后所说的话激起了初邪已经埋藏很久的责任感和内疚感。她曾经给新人类规划了一条艰苦却充满希望和光明的道路,然而她最终并没有守护好那条道路,燃墟摧毁了一切的可能。

失去了所有机会的她,只能够退后,再退后,勉强靠着对燃墟撒娇而游移在新人类迁徙计划的边缘。如果我当初没有接手第三军团,那么她早就完全被排除在新人类迁徙计划之外了。

我们都知道,在燃墟的治下,平民们的日子很苦。连燃墟自己都说了,新人类诞生于粪坑之中。可是在见到AZZA之后,我们才意识到或许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坏的多。

“想去迁徙队伍看看么?”我握着方向盘,突然对初邪说。

初邪一下子扭过了头,灰暗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想!”

“已经在路上了。”我说道,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我从一开始就驾驶着飞艇飞向了反抗军和迁徙队伍所在的方向。

初邪笑了一声,带着一种被自己男人捧在手里的开心情绪。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把短暂的愉悦抛在了一边。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清楚,平民在我哥的带领下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我不愿意去想,也不想再反抗他……我怕把事情弄得更坏……我实在是太胆小了。”

我喉咙微微一梗。因为我知道,初邪所说的胆小并不是指她没有勇气动用可能的武力,而是她害怕真正和燃墟站在再也没办法扭转的对立面,永远失去这个亲人。

“新人类的社会结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想要领导其他人,就要拥有其他人没有的力量。光是智力已经不够了,再聪明的人也需要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你现在没有了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竖起新的旗帜了,你明白么?“

“可是你有力量……”初邪看着我的眼睛。

“我有力量,也有致命的弱点。我可以为了你去驱使力量,也同样会因为你所面临的威胁而束手就擒,难道不是这样么?”

初邪将还没继续说出来的话吞咽了下去,因为我所说的东西已经足以掩盖她所有的说词。

“况且……”我继续说,“我们也没有太多资本去和那两个势力站在对立面。

反抗军的人数,还有自由军的零级……“

“其实自由军所依仗的零级并没有那么可怕。”初邪反驳道,“零级战士远远不是像这样就能招揽过来的。换句话说,他们就算心甘情愿去供人驱使,也不可能真正的赌上性命投身战斗。”

“你是什么意思?”

“零级的战斗,一定要是符合零级自己心意的战斗。他们只有为了自己认定的目标,才会真正用出属于零级的力量。像亚戎、五百川乱云这种人,哪里会真的赌上性命在战场上为了自由军冲锋陷阵?”

初邪噘着嘴:“冒险者们喜欢独来独往,最不愿意受别人指使了。我敢说,这两个家伙真的就只是为了一口饭才加入自由军的。让他们充充门面可以,汞先生根本不可能把决定性的任务交给他们。”

就好像初邪不认识AZZA和阿努比斯这两个超级佣兵一样,我对冒险者中的零级也未曾有过耳闻。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商业联合会并没有被纳入自由军的辖制,那两个我不认识的零级都是属于冒险者公会。

自由军现在养着他们,其实归根结底是不想让他们转投到反抗军那边。零级的地位是超然的,就算自由军被反抗军所覆灭,他们也有很多其他的选择,完全不会和自由军同生共死。

我想阿努比斯应该也是一样,我忍不住猜他会不会因为当初没有加入我们而后悔。

说到底,真正能为自由军所用的就只有扎尔卢什卡和AZZA。如果战局真的变成自由军靠两个零级去压制燃墟的话,我想燃墟很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找来赌徒保罗助阵。毕竟TWP现在和反抗军仍然处于微妙的蜜月期。

保罗出阵的话苦苦也一定会上,自由军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只是,我不清楚破霜是怎么样一种态度。如果这次的战争能够给他提供一个和燃墟或者保罗决斗的机会,我想他很可能也会心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