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纪】作者:假面2015/9/17发表于:字数:15828
第三卷第拾叁章总第45章
(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10时,拉姆市,贫民窟,赛门的宅邸,地下室。)
「呼啪——呼啪——」
皮鞭在空中呼啸而过,挟带着持鞭之人的恶意亲吻着两个女人的皮肤,发出清脆或低沉的响声——那取决于鞭子着落在她们身体上的方式。
大多时候,只是位于鞭子最前端的末梢飞快地擦过身体,在表面上留下一条暗红色的轨迹。但有时,大半条鞭身都会紧密地着落在身体上,与肌肤贴合在一起,然后再在施刑者的扯动下与皮肤发生剧烈的摩擦,直至鞭尾离开受刑者的肉体——在这种情况下,抽打的声音虽然沉闷些,但正被吊在半空中挨鞭子的两个女人却会发出极其响亮的惨叫。
与之前那种手法不同,当粗糙的鞭身离开肉体时,被噬去了血肉的身体表面会留下一条长而宽的鲜红印迹。
如此毫不怜惜的折磨之下,两位年轻女性的凄鸣伴着她们四下摇摆的身姿一道,此起彼伏地飘扬在地下室并不开阔的空间中。
本来,这个七八米见方的地下室并不算狭窄——如果只是容纳两到三人的话——但考虑目前这里的人数,再加上这些人之间并不友好的气氛,就使得这里的人们在空间感和时间感上产生了错觉。
自八点钟起,有的人觉得这段时间短暂得叫人意犹未尽,也有人觉得这段充满屈辱与苦楚的时光实在是太过漫长。
「呼,呼——」
作为汉娜这一侧仅剩的行刑者,连续长达数十分钟反复的机械动作早已让朵拉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哼,你们两个家伙还是不肯说吗!」
负责琳花一侧的赛门也颇感疲累,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丢下手中的鞭子与铁钳,取过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水。
吊在他面前的是双腿被绳索扯向两边的琳花。除了胸尖处被挂上的两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铅坠外,只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内裤的她,赤着满是淤伤与鞭痕的胴体,低垂着被金发遮住脸庞的头颅,似乎是失去了意识。
这场拷问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最初的三十分钟里,朵拉和芭堤雅依照计划,按部就班地向汉娜发动着攻势。
在赛门的许可下,朵拉与芭堤雅一人一边,挥动着镶满钢钉、手掌大小的皮掌轮流拍击着汉娜的侧腰,腹部,与大腿内外侧。
皮质的拍子与皮肤交击,发出清脆响亮的动静。被集中击打的部位,皮肤很快被磨破、泛红,沁出血丝,但汉娜毫无惧色。她非但没有叫痛,还一边大声地斥责着二人的无力,同时敦促赛门尽快将这些行为原封不动地照搬到此刻她唯一的「竞争对手」身上。
如果不考虑受刑者的感受,赛门无疑是这里最辛苦的人。为了将汉娜遭受的苦楚「公平地」炮制在琳花的肉体上,赛门不得不左右开弓,双手各持一只同样的皮掌,使劲浑身解数才能跟上朵拉和芭堤雅两个人的动作。
「喂!你们两个废物,不是刚刚才吃过晚饭吗!怎么软绵绵的?打苍蝇吗?」
不出意料,汉娜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与其说是「承受」,不如说她正在「享受」目前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遭遇。
与她乐在其中的疯狂不同,琳花则明显暴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起初将头侧向一旁,闭着眼,试图一言不发地熬过去,但很快就在赛门恶意满满的攻击下不支。
从小声的,走牙缝里漏出的气息,到大口的喘息,再到大声的惨呼,琳花的矜持并没有帮助她得到太多的尊严。
三十分钟急风骤雨般的抽打很快过去,汉娜抬起两根手指示意行刑中止,由赛门向二人发问。
「热身完毕,我的主人。你趁现在可以问问那边的贱人,是不是愿意开口说点什么了。话先说在前头,这点开胃菜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哼,汉娜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今夜的时间还很长,我可以慢慢地把你的嘴撬开。」赛门面露戏谑之色地调侃道。「那,琳花有什么想说的?」
「……」琳花把视线转向墙角边,沉默不语。
「琳花,对背叛者,我们是从不手软的。这两年被你和欧涅逮到交到鲁克手里的人可不少,你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对叛逆分子绝不能留情——这可是你教我的东西!你要是再死扛着不说,待会儿——」一想到汉娜接下来必定会逐步升级的要求,赛门不由得焦躁起来。
「赛门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背叛帮派——」琳花正要解释,汉娜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
「主人!看来那边的贱人是真的很想要你继续『疼爱』她,不如遂了她的愿吧。看着受痛,其实她舒服得很呢,是不是?」汉娜冲着正在墙角从水桶中取出皮鞭的朵拉和芭堤雅喊道。
「是啊,主人,这是她咎由自取。」朵拉心领神会地附和着。
「主菜还没有上,请『两位』主人期待。」芭堤雅也阴笑着将湿冷的鞭子盘在掌间。
估计琳花一时半会不会吐露出什么,赛门也就不再追问——汉娜那边就更不用白费力气了。
丢掉皮掌前,有些恼怒的赛门用力朝着琳花先前一直没有受过刑的胸脯抽了下去,皮掌的前端不偏不倚地拍进了两只丰满的乳房之间。
冲击从乳沟出迸发,琳花坚挺丰满的双乳猛地被推向身体的外侧,她不禁放声尖叫。
「哎呀,这下子可有点不太公平了——朵拉?」见赛门突然出手,汉娜向朵拉使了个眼色。
明白了汉娜的意思后,朵拉犹豫着也用同样的手法将皮章拍向汉娜的双乳——只是这一下稍微有些敷衍,被汉娜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的好主人,想要让那个婊子多受点罪也无妨,但可别忘了『疼』我哦。」汉娜朝着赛门送去一个飞吻,「省得待会有人抱怨不公平什么的。」
「哼,臭女人们,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汉娜的游刃有余与琳花的沉默不言燃起了赛门的嗜虐心,一股子恼火的他转身一鞭子抽向汉娜。毫无准头可言的鞭子在汉娜的大腿上擦出一条殷红的血痕,纵是一直嘴硬的汉娜也闷哼了一声。
看着只露出短短一瞬间痛苦表情的汉娜,赛门只得顺着她投向琳花的视线,继而将手中的鞭子转向琳花的相同部位。
狠下心来,无视着琳花爆发出的凄厉呼喊,赛门在那里留下了一条差不多的鞭痕。
与之前堪称「热身」的拍打相比,鞭刑才算是真正的以给予苦楚与虐待为前提的「刑求」手段。
起初,在汉娜近乎威胁的眼神下,汉娜与芭堤雅几乎是硬着头皮在舞动手中的皮鞭。
她们俩与赛门手中的三根长鞭是以牛皮制成,且用凉水浸泡过的。与用于情趣的软鞭不同,这种鞭子是可以确实伤害到受刑者的皮肤与其肤下的肌肉,并使之感受到莫大痛楚的刑讯用工具。
对汉娜和芭堤雅来说,汉娜在她们的心中始终是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自从两年前的那次事件以来,「恐惧」便深深扎根在那片阴影中,以「汉娜」这个名字具象地盘踞在她们的心灵深处。
如果说之前她们还未明确意识到这些,在几天前得到赛门的授意对汉娜进行「报复」却反被擒住的时候,她们才终于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怖远远超过了她们俩对汉娜的恨意。
反抗汉娜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们不愿亲口承认,但她们的身体却先于大脑的意志理解了这点。
在汉娜的呼喝、谩骂、威胁之下,朵拉和芭堤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能强迫着自己疲累不堪的身躯任凭手中的鞭子驱使,将快而狠毒的鞭子瞄准眼前受刑者的乳房、腋下和胸脯等部位抽打过去。
赛门虽然也很吃力,但因为一直被汉娜嘲讽着,琳花又漠然相待,恼羞成怒的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地以一人之力追逐着朵拉和芭堤雅的动作。
每一次鞭子落下,琳花都会大声惨叫,把头甩向相反的方向,本能地试图逃离这漫无止境的地狱。赛门明白,对琳花来说,除了这彻骨的痛楚之外,赤裸着身体被他人肆虐的那种屈辱感同样也是一种难熬的摧残——哪怕她面对的那个人是赛门。所以赛门清楚,这样的拷打无疑是相当有效的,像这样持续不断地进攻,迟早会摧垮琳花的意志,摧毁这个自己一直以来信任且喜欢着的女人的心理防线。
赛门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琳花——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一个男人,她的所作所为虽然有违背自己命令的地方,但鉴于她的实力、功绩,以及和自己长期保持的「关系」,赛门早就不打算深究她的过失了。但得知琳花有背叛的可能后,赛门放弃了那种「不成熟」的想法。
唯独只有「背叛」是赛门绝不会宽恕的罪过,赛门绝不容许自己再被背叛一次——哪怕只是「可能」——凭借汉娜的暗示与观察琳花的反应,赛门惊讶的地发现,自己居然嗅到了那种味道。
如此,在不知不觉中,满腹疑虑的赛门放任自己沉浸到了这种由怒火与偏执塑造出的痴狂和迷醉当中。
这一轮抽打持续了十多分钟,当胳膊都酸了的赛门与两个女人停止动作时,他们总算是见到了「刑讯」所该具备的效用。
从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口的汉娜此刻也闭上了嘴,开始深呼吸;而之前在乱鞭之中一边呼号,一边疯狂扭动着身躯的琳花更是垂下了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被束缚在墙面的她们俩,身体正面充斥着长短不一、纵横交错的鞭痕。在地下室的火光里,她们的胳膊、腿、胸腹、腰际,甚至是乳房上都泛着一道道血红色的光泽。尤其是先前被皮掌着重抽打过的那些部位,因为那里的皮下本来就已经淤血,所以分布在那附近的鞭痕表面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鞭打中,弥漫起片片轻薄的血雾,又继而渗出更多的血液。
望着初见成效的拷打结果,赛门正打算说点儿什么,却被汉娜看穿了意图,抢先开了口。
「我的主人,你猜猜为什么要把大腿里外都打烂?」汉娜低头望向自己的股间,向赛门问道。
「……因为很痛?」虽然与汉娜有过这样的「游戏」,但从未真正「拷问」过他人的赛门还真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原因。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的他,随便搪塞了个答案。
「朵拉,芭堤雅,把我和那个贱人吊起来。」短暂地喘息之后,恢复了气力的汉娜向朵拉和芭堤雅下达了新的指令。
朵拉和芭堤雅上前解开了汉娜的束缚,把她的双手用皮带捆在一起,然后用滑轮与绳索悬吊起来,直至她的双脚离开地面——其间,汉娜极其顺从的配合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是一个正在遭受拷打的囚徒。
而在处理琳花时,朵拉和芭堤雅却表现出了非常的警惕。尽管琳花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但二人在解开她的镣铐时不敢有丝毫大意——她们先是解开了琳花一只手腕的镣铐,将之与另一只手的手腕牢牢地捆在一起后,才松开了另一边的束缚。
在琳花也被照样吊起后,赛门终于明白了汉娜那个问题的答案。
原本一直不发一语,试图保存体力的琳花因为大腿之间的伤口仿佛「活」了过来。与原本「大」字形的束缚不同,被吊起后,因为两腿自然地下垂并在一起,汗水与大腿内侧的伤口相接触,产生了与鞭伤完全不同的痛苦。琳花低吟一声,试图将两腿分开,但马上又发现这样做相当虚耗体力,只好时断时续地将腿微微分开一点,以求微不足道地减少伤口互相碰触和产生摩擦的时间。
反观汉娜,赛门顿时有种徒劳的无力感。她非但没有苦于股间皮肤被磨破的疼痛,反而还大大方方地任凭重力将略比琳花丰满的大腿并拢起来——这还不算,在赛门看过来时,她还故意将大腿根磨蹭几下,然后用一脸享受的表情撩拨着赛门即将爆发的怒意与摇摇欲坠的克制力。
「愣着干什么,什么都要我教么?」汉娜居高临下地放眼于朵拉、芭堤雅和赛门之间,用极尽嘲弄的语调挑战着全场所有人的耐心,「半小时后,把我和那个贱人放下来,放在『椅子』上用刑——所以现在该朝着哪儿下手还用我手把手教地你们吗,白痴们?」
「呼啪!」被激怒的朵拉第一个出手,将鞭子挥向汉娜的臀部,在那里留下了一道颜色较深的血痕。
汉娜完全没有显露半点屈服之意,她提起嘴角,若有所思地望向略有悔意,不知所措的朵拉,然后又挑衅地睨着芭堤雅。
「呼啪!」芭堤雅没有犹豫,挥鞭抽向了汉娜的脊背。
正如汉娜所提示的,提前对这两处的皮肤进行充分地摧残,可以在接下来的行刑中大幅提升坐着受刑之人的痛感。
赛门故意避开琳花的眼神,默默地绕到她的背后,将她披散在身后的金发撩到了她的身前。
然后,赛门高举起手中的皮鞭,用力挥下。
赛门一丝不苟地照搬着朵拉和芭堤雅的动作,就连鞭子的落点也都尽量一致。每一次鞭子落下,业已放弃了矜持的琳花都会摆动着扭曲的身体,爆发出阵阵尖叫,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她那不成句调的言语。
「赛门大人——我——啊!」
「啊——主人!」
「赛门大人,我——啊!」
「求求你——啊——主人!」
联想起琳花一贯从容淡定的处事态度,赛门越想越觉得可怕——琳花越是试图辩解什么就越是不可信,事情自然也就越是朝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那个平日里沉默冷淡,夜晚却在自己怀中满脸愉悦地昂起头,纵情高潮的女人;那个每每伏在自己的胯间,用嘴和喉咙盛接自己欲望的女人;那个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监视?)着自己的衣食住行,口中将自己奉若神明的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利用自己做些什么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没有除掉我,会不会只是因为我和鲁克一样,还有使用的价值?
想到这里,赛门不寒而栗。
猜忌和疑惑笼罩着的赛门思绪,听到琳花再次呼喊自己的名字,不假思索的他一鞭子抽了过去,在她原本就已皮开肉绽的背部又新添了一道鞭痕。
惩罚着琳花不忠的同时,在这皮鞭与人声交相奏鸣的环境中,赛门也没有忘记倾听汉娜那与琳花截然不同的喊叫。
「呃啊……没错,就是这样!」
「用力!蠢货!」
「琳花,你有那个——啊——有那个力气求饶,还不如——噢,该死,用力点——还不如趁早坦白。」
「这样的话,还能求主人给你个痛快——啊!」
「啊哈哈哈哈,太棒了,再用力啊!看看那边的贱人——啊——你们可是主人现在的榜样,好好卖力,啊!没错,就是这样,太棒了,太棒了!来啊,让那边的贱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循声望去,汉娜的身子在皮鞭的肆虐下随鞭起舞,但她没有顺着鞭子抽打的方向躲闪,更多地反而是迎上鞭子划过的轨迹,主动用身体去碰撞来势凶猛的抽打。即便是在这疯狂行径带来的刺激下,她的叫嚣中也没有任何怯懦和屈服的意味,反倒充满了狂傲与愉悦的痴迷。
再看看这边被自己抽打得身子在空中左右飘荡,摇摆不定的琳花。
赛门的心情更加糟糕。
鞭打又持续了一会,也许是有些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体力活」,一直被汉娜辱骂的朵拉和芭堤雅不约而同地增加了抽打的速度与力道。
在人声与鞭声混杂的环境里,在琳花的悲鸣与汉娜的鼓动下,她们忘记了体力不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专注地投入到机械性的鞭笞之中。
两人的配合可谓无间,一个人的鞭子方才落下,另一人的鞭子则刚好举起。两根皮鞭的轨迹以无言的默契互相错开,在汉娜的全身四处均匀地游走肆虐,恣意破坏,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肉体上犁出一道道新的血沟伤壑。
——朵拉和芭堤雅正陷入某种狂热。
「啊,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朵拉!你这个有心没胆儿的女人,就凭你这种本事和姿色,当初竟敢对我有二心?现在也一样!你这样的下等货色,只配一辈子被别人踩在脚下,安安分分地对男人张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