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然要回,伤却不能不治,回家换条裤子再来。柳树调转车头,一溜烟回到家,抱起妈妈往她屋里一放,自己换好裤子再过来时,见妈妈仍坐着不动,裤子还是湿的,便埋怨:「咋还不换,不出门啦?」田杏儿低下头:「脚疼,不敢动。」啥也甭说了,怪只怪他自己没把事情办周全,柳树打开衣柜找出该换的裤子,递给妈妈。田杏儿要儿子背过脸去,虽说是儿子,摸也摸过了,但让他瞪明了眼瞧,还抹不开脸儿。柳树老老实实转过身去,他后脑勺是没长眼睛,可前面那对招子却瞪得贼大,从衣柜的镜子上把啥都瞧得明明白白的,只见妈妈脱光裤子,肚皮,腰胯,大腿,该白地方的白如羊脂,该黑地方的黑如锅底,尤其胯下那块「黑锅底」,隐隐中透露出那么一星点粉嫩的光芒,着实招引人。要说田杏儿小便处的毛,已经够多够厚了,居然就遮不住那点嫩色,可想里边的肉得多满多肥。啧啧啧,柳树不由赞叹,心想这也就是我妈,才配得上这等物件儿,她余满儿一百个也比不了,却不知花凤婶的,是不是也这般够味儿?柳树自顾想象花凤婶剥光身子扒开腚沟的骚浪模样,已然老僧入定,连妈妈叫都听不见,直叫到第四遍上,才把他拉回来。柳树倒退着一步一步挪到妈妈跟前蹲下,意思要背她。田杏儿满腹狐疑,不知这唱的是那出,她可不知道儿子前面出的状况,也没再多想,一马趴趴上去,由他背下楼,上车又是一溜烟,再次踏上治脚的路。
简话洁说,柳树载着他妈来到县城,来到县人民医院,医生给看了看,说先拍个片子。没多久片子拍出来,医生又看了看,结合患者自述,诊断为跟腱韧带撕裂,属二次创伤,说重不重,不重也重,分怎么治,抹药酒?那哪成,得住院。此话一出,把娘儿俩吓一大跳,均想:我的妈呀,这啥医院呀?崴个脚就叫住院,那要是肚子里长了虫,还不得刽肠挖肝啊!田杏儿脸煞白,催促儿子快快走,晚了好似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举着尖刀来宰她了。她哪里想得到,医生叫住院是因为她有新农合,不宰白不宰,即便到其它医院去治,也是这般黑。
娘儿俩骑上摩托又磨磨蹭蹭硌着奶子回到村里。医生没瞧上,凭药酒估计真不好使了,没听医生说吗,叫啥撕裂来着,既然是撕裂,肯定就出了血,血出在里边,药酒抹在外头,还能管用了?鬼都不信。可要是拖下去,耽误了治疗,妈妈的脚就算能治好,也成瘸子了,爸爸得恨死我,你还能干啥?屁大点事都办不好,白养活你!柳树愁眉不展,越琢磨就越着急,却总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倒是妈妈给提了醒,说要不去找三爷爷,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没准儿有方治。柳树脑洞大开,二话不说便急匆匆赶往老师家。
也是田杏儿造化,还真让她说中了,柳三爷爷这老头儿,年轻时走南闯北,啥没瞧见过,便是断胳膊断腿,他也能有模有样地治治一二。这不是吹,想当年他在工地揽活,也遇到过出事故的,人家愣是没上医院,那年月,挣钱不容易,能省则省,积攒下来好养活妻儿老母,自己找些草药捣碎了敷上,十天半月便好了,活动自如,跟没事人一样,从此他记下疗伤的方子,想着日后兴许能用得着。
柳树把来意跟老师一说,柳老头立马收拾刀镰锄具,背上竹篓,干嘛去?上柳河边,柳河肥水,养活两岸好几百年,自然不缺那几棵草药。没出半日,爷孙俩便满满割了一大篓,乍看上去啥都有,柳树却啥也叫不上名字。柳老头显出他的本事,给徒弟讲解每种草药的药性如何,该怎么用,下多大份量,讲得详详细细明明白白,柳树频频点头,说记住了,便谢过老师,匆匆赶回去。
回到家,柳树按老师说的如法炮制,整出两斤多湿药碎,敷在妈妈的伤脚上,又用热毛巾包好。再来看时,也是他手巧,雕梁画栋的活技被用在包脚上,楞没瞧出半点臃肿的样子,倒是露出来的那几根脚趾头,有了布包的点饰,更显得粉头粉脑的。田杏儿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儿子,脸便红了,微嗔道:「瞧啥,跟你爸一个模样,傻。」原来儿子又似那天瞧她的脚,痴了醉了,真跟他爸爸做牛郎时一模一样,不由得满面生花,红艳艳的,如待嫁闺中的大姑娘那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