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鼠李向东只把手中刀乱舞,连续劈开两个日本人的胁背,身手比起杨娱、王玨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下手更是狠辣异常,闻言头也不回的道:“谢谢菲老大!”说着话,追着一个日本人跑向街角去了。
早有三个十七八岁的、戴着摩托车头盔面罩的彪形青年,在街角接着地老鼠李向东,四人合力,不废劲的瞬间劈死了日本人后,从摩托车的麻袋裏,倒出一具尸体丢了下来后,分上了两部摩托车,“李向东”跳上一部摩托后座,顺手接过摩托头盔,嘿声道:“我们走!”
前面开车的小年青吊儿郎当的笑道:“小李子!你这个本家死得好冤啊!当心他来找你!”
被称做小李子的李向东,伸手揭下了脸上一张薄薄的东西,露出本来的面目,正是飞狼谷的兄弟李泉,闻言笑道:“地老鼠生前就是个胆小鬼,我不信他死了以后反而变出息了,他要是敢来,是人是鬼老子都接了,废话少说,开车!”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国道上一部日本人的小型客车,被一部铲车铲起后轮,强行逼上了前面正在开着的大型厢车中,客车中的十几个日本人一齐骂娘,紧跟着厢车的后门就被人关上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正是花门特产——“销魂别香”,乃是采玉偷花的专用产品,对付日本人,也是游刃有余。
所有的情节,全是军统的手段,自国军撤出大陆后,这种情景,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而军统手段加上花门迷香,操作起来,效果更佳。
厢车在路边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前面转出一脸淫笑的曹甩子,身上穿着住吉会的制服,对身后叫道:“麻子!我们几个人够了吗?”
俞麻子也跳下车来,身上穿着稻川会的制服,也笑道:“对付几个被销魂别香弄倒的死猪,我一个就够了!”
曹甩子翻着白眼道:“说你蠢吧你还不信,我说的是狼哥教我们做的事!”
俞麻子笑道:“日本人蠢得很哩!你难道没看过电影?裏面的日本人,端着三八大盖,在高梁地裏呆B似的乱游,被几个农民工似的游击队,拍苍蝇似的一拍死一个,地道战裏、平原游击队裏,娘们、孩子还打死几个日本人哩!我们几个,至少比娘们强多了!”
曹帅子笑道:“我宁愿要娘们也不要你,娘们能操,你能干什么?不会要我操你的屁眼吧?”
俞麻子跳叫道:“甩B!我们到日本时,你还这样甩的话,当心露了马脚!”
曹甩子把双手伸向天空,大叫道:“小日本的骚娘们!我来了!你们全洗乾净屁股,等我来操吧!”
一个兄弟笑道:“帅哥、强哥,你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得先成功的混入日本人中才行!”
俞正强道:“还要狼哥完全击溃在中国的日本人,我们才能到日本!”
曹甩子满不在乎的道:“狼哥击溃日本人,这是易如反掌的!”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甩子、麻子和飞狼谷的几个兄弟,在我这个同样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哥的指挥下,正做着一项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青凤国际大厦的大街上,已经是血流成河了,肖剑国沉着的执行着上级的命令,在开打后的一个小时后,用公安的几个大队,配合着野战部队的一个团,对混战的双方展开了雷霆行动。
黄菲儿狡猾异常,只守着青凤国际大门口周围数十米的地方,一见风色不对,立即扯呼,青凤国际的精英分子,在她的一声呼哨下,全缩进了大厦内,铁尺苗得势跟着叫人关上青凤国际厚重的大铜门。
留在大厦外面的,全是凤堂的週边组织或是从大陆招来的帮众,这也是她叫大狐带人顶住的原因,竹联帮在台湾,这种战阵经历过无数次,自然懂得如何避重就轻。
军警从街的尽头兜屁股包抄,日本人就没地方可退了,大狐可不是练家子,叫他欺男霸女的欺压老百姓还行,但要叫他真刀真枪的和日本人对干就差远了,刚开打时,他胸口就挨了一记窝心腿,吐了好几口血,军警来时,也被关在大门外,不由气得破口大駡。
日本雅库扎自成立以来,就不是善楂,帮众全是好战分子,日本本国的军警也拿他们没撤,发现中国军警围上来了,田村一郎大叫道:“突围!他们不敢开枪的!”
果然,中国的军警为顾及国际影响,子弹并没有往日本人身上招呼,五六式步兵枪的子弹,如雨一般的泻在了本国人的身上,新加入竹联帮凤堂的大陆人被子弹打得直跳,如麻杆似的成排倒了下去。
宋学东带着省厅防暴处的一个小组沖在最前面,举着五四手枪诈诈乎乎的大吼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快蹲下,否则格杀勿论!”
双晴走时,在景老面前推荐了宋学东入省厅,景老癡迷双晴的小嘴,随便的向肖剑国说了一声,宋学东家的老子宋正涛就在省厅刑警一处做处长,肖剑国也是认识阿东的,以为反正也是自己人,顺手推舟的把宋学东调入省厅,分到了新成立的、谁也不愿去的“防暴处”,做了一名光荣的小组长,手下也有七八个公安,全是少不更事的愣头青。
中森由纪看出端倪,对田村一郎大吼道:“田村君!我们往那裏沖!”说着话,用手中刀一指宋学东那组公安所在的位置。
宋学东所处的位置太好了,远离正规野战军,背后数十米处,就是一个小巷子入口,而且他似乎没经验,带着自己小组的人,突出了大部队的序列,傻傻的挡在最前面,反而把后面军队的枪口挡住了。
宋正涛在人群中大喊:“阿东回来!不可冒失!”
喊迟了,田村一郎大叫一声:“哟西!”着四个日本人两个两个的交错着在前,利用快速运动的身形来迷惑几个年轻公安的眼睛,他和中森由纪在后,其他几个日本骨干分子,跟着他们身后和两侧,狂风般的沖向宋学东所在的位置。
宋学东抬枪就射,八发子弹弹无虚发,先打死了最前面沖的四个日本人,再把两旁的日本人打暴了头,最后两颗子弹,却是打在了田村一郎和中森由纪的右臂上,两把东洋刀“咣铛铛”掉在地上,日本人的花招,在宋学东的枪口下,显得苍白无力。
紧跟着他的校友张小雷叫道:“没道理呀?怎么最后两发子弹就打偏了哩?”
警花张红莹接嘴道:“而且全是偏在拿刀的右臂上,东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八发子弹打完,日本人也沖到了,后排的几个日本人不顾前面倒下去的同伙,抢在田村一郎、中森由纪前面,日本刀当头就劈。
宋学东机警的闪到一边,顺手还拉开了抬枪欲射的徐小楼,推开了横在路上的荀一飞,日本人如惊弓之鸟,见到空隙,立即呼哨而过。
警花徐小楼跺脚娇叫道:“东哥!你干嘛拉我?要是给我开枪的话,那个被你打中右臂的日本人准会挂掉!”
荀一飞也道:“东哥!你推我干嘛?你看,叫日本人跑了!”
宋学东骂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楼你就看着能击毙日本人,不想着旁边那一个日本人的刀就在你头顶心上,这刀下去,你半张漂亮的脸蛋就没了,一飞也是,近身后刀长枪短,吃亏的就是我们了,我宁愿漏掉几个日本人,也不能叫你们挂了!”
荀一飞咧嘴道:“东哥就是不敢行险!”
宋学东笑駡道:“险你个大头鬼,你要是挂掉了,你家老娘面前,我们怎么好交待?我可不想刚当上组长,就有组裏的兄弟盖国旗!”
张小雷接声道:“就是就是!要是行险死了一个兄弟就悲催了,而且大大的划不来!”
徐小楼娇声道:“那怎么办?”
宋学东笑道:“这裏这么多人,也不缺我们这一组,你们跟着我,全组去追漏掉的这几个受伤的日本狗,这次不用枪,用电警棍去对付他们的日本刀,要是能抓到一两个活的话,也算是开门红了!”
宋正涛旁边的一个老公安听得分明,凑到宋正涛的耳边低声道:“老宋!你的儿子真是好样的,说是神枪也不过份,这几个日本人所用的身形,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就是厅裏用惯枪的老同志,也没把握弹无虚发,就是太过小心了!”
宋正涛听出话裏有话,疑声道:“你是说,我家小东放水?这怎么可能的事?”宋正涛从宋学东很小的时候起,就没工夫管他,对于他这个儿子,根本就不了解,哪里知道他也是五十年前,名震首都的军统局特务、“千面神枪”李德昌的传人。
老公安冷笑道:“我是说他心思缜密,而且立功心切,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爬到我们两个老家伙上面了!”
宋正涛回头道:“这话怎么说?”
老公安指着宋学东那一组人的背影道:“你是南天市人,应该知道这条巷子只有一条出口,中间并没有叉道,而且两边少有人家,这小子故意把他那组的位置露在稍前的位置,就是故意引日本上钩,再让他们沖入背面长长的一人巷后,好有足够的时间追捕了,而急于沖出来的,一定是日本人的重要人物,刚才瞎子也能看出来,他起先的那六枪,都是一枪命中眉心,为什么偏偏最后两枪打偏?而且偏的也太蹊跷了吧,都是正中右臂,不出所料的话,那两个日本人,正是这伙人的头,那两枪的位置,肯定击碎了大臂骨,再叫他们跑上一段路,你说说看,追捕起来,还有多少难度?”
宋正涛不相信儿子如此老谋深算,不信的道:“不可能吧?你看他那个愣头青,会有这种城府?”
老公安咧嘴道:“看着吧!今天这事,是他那小子牵牛,我们替他拔桩,这几个愣头青跟着他混,以后有福了!”
宋正涛听得若有所思,然中国的升迁,并不是能立功就行,还有许多人脉关係需要打点,而且一个打点不好的话,反而会因为太能干,而受到上司或是同行的打击,这种事自建国以来,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