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节:(原是折翼的美神)(2 / 3)

羽化 小强 11790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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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说这事啊,」主任一脸笑意。

「来,过来,这是你们的录取通知书。拿去。」

「哎??????????」一旁的维冈不禁叫了出声。「这不是要等一个星期寄过来的吗?怎么这么快?」

「首先呢我也是奇怪的,怎么会收到录取通知书呢?然后他们说,首先叶亚文的成绩高过他们的录取平均线,而且去年亚文的一篇关于(82年与84年宪法之比较研究)的论文在那边学校拿到了优秀奖,一个高中生就能跟教授同台领奖确实是件了不得事。所以高考前就已经先接到了通知要保送了。至于维冈也是,他们说虽然分数明显低于录取的分数线,即使是加上运动项目得奖之类的加分也是不够,不过鉴于你是……呃,不好意思,反正就是说你精神可鉴,所以破格录取。」

说完,主任从办公桌最下面的小保险箱中取出两份小红本子。上面用中文和因为写着莫林特立大学录取通知书,递给了叶亚文。

亚文身子微微弯曲向前倾,略带少少绅士式的谢礼,接过了红本子,说道:「谢谢主任一直以来的教导。」

「走吧,走吧,回家好好庆祝。」

维冈这时已经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好像发梦一样,居然能到这梦幻一样的大学裡面读书,不由得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脸。「你没发梦,你没发梦!~」

「走吧,回家了。」一丝悬念都没有,亚文把其中一本红本子递了过去,脸无表情地望向了出口,径直走了过去。

「等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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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了维冈家门口,原来他们两家人今晚商议在维冈家裡面摆个小小的庆祝宴,酬劳一下两位这未来的大学生。两家人异常融洽。这不,曾父母在这摆着餐桌,那边厨房又传来一股诱人的香味,同时不时地传出两家人交谈说笑的声音。

「你这盐多了,你会烧菜不?都几十岁人了。那个勺子跟大姑娘们似的,抓鸡都没力气。」

「你够了,我忍够你了,人家炸个鸡腿你说怕上火,我炖锅汤你又说太补了不行。现在我烧两条青菜你又在旁边唧唧歪歪的,你还让不让人家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仁华,你老婆不是疼着你么,哈哈,她是不让你干家裡活,弄得整一娘们似的。」

「诶,你啥意思。拿个勺子就娘们啦?你不看看你,摆个餐桌摆半天,就一围巾都能摆出个花样来,你是专业插花呢?还是专业插花?究竟谁娘们,啊,你说」

「咳。咳。咳。」一旁的曾母突然乾咳了起来。这时听到门外有推门的声音。

一个帅气高大威勐的小伙子正拖着一个惆眉紧锁的小天使。显然,「娘们」这字眼刺激着这黑天使的心。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许多………………………………………………………

「你看,你看,」维冈拿着录取通知书不停的炫耀,「爸,我考到了,我可以跟亚文一起去莫林上学了。」同时脸上又露出了彷似太阳般的笑容。顿时觉得室内阳光了起来,把那一丝低沉,一丝尴尬驱散得无影无踪。

「我看看,真的耶,老公,这次总算是光宗耀祖了。」曾母说道。

「好了好了,说的我家亚文好像没考到似的,来来来,几位爷几位奶奶,把桌子搬出去,小吃做好了,小菜烧好了,外面炉子应该也烤好了,把东西搬出去,准备大餐了。」

说着就把冰箱裡的鸡排猪扒等等等等,各类的烧烤用的食品搬走。

先是烧烤加各类小吃甜点小菜等等,一群人一直庆祝到下午一两点钟,维冈又搬出来一套最新的电视游戏机,接上电视,跟叶父打起了网球赛,赛到最后两不服输的老人家竟然同台竞技,争个你死我活,好像把家族荣耀都压在上面一样,满头大汗的他们倒也乐此不疲。又是笑声又时欢声一个下午便过去了。到了晚上,曾母叶母精心准备的伪法式大餐隆重的登台亮相。先是原只烤火鸡,再来就是焖三文鱼,然后是秘鲁炒饭加咖喱炖鸡,最后的最后当然是甜品,除了有传统的菊花汤丸,红豆沙,渣渣之外,还有我们维冈最喜欢的芝士蛋糕和亚文喜欢的提拉米苏.亚文还拿出家裡面的电子琴为大家弹奏一曲Aria,一首哥德堡变奏曲。

一群人又是表演又是争吵。

直到晚上10点多,亚文谢过了主人家和自己父母以后便一个人回到隔壁自己家的房间裡面。

脸无表情的她感觉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说着脱了自己的上衣,手臂伸到背后把活结鬆开.一件束胸带无声地掉到了地上。在确定房间门锁好之后,站到穿衣镜前,比划着,心裡面暗暗的想:好像又大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抓住胸前的那对雪白诱人的小白兔,抖了抖,「估计是B了吧?」说着又脱下了裤子和内裤,双眼狠狠地盯着穿衣镜中自己的下体,亚文的下体一根阴毛也没有,光滑洁淨,阴部的肌肤好像初生婴儿的肌肤一样容不得一点点的粗鲁,一根白嫩粉红的小肉棒裸露了出来,好像一整天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不停的抖动着,不一会功夫便硬了起来,不停变大不断变长直到紧贴这亚文小腹的肚嗤上面去。小粉肉棒有15釐米长,一个小龟头粉红亮泽,应该有三个拇指拼起来那么粗,有些小青筋不时浮现在棒身,若隐若现,而且不停地一涨一缩,好像不停的输送营养前端的小龟头那裡去。亚文不自觉的伸出修长的右手,温柔的向下体摸去,只是轻轻的在小嘴巴触摸了一下,一阵莫名的兴奋和震动便传送到了大脑,身体不由得晃动摇摆了一下,脸上更是泛起了小红晕,看着自己白裡透红的肌肤,不禁脑海中泛起了一种叫怜爱的涟漪。亚文轻轻地蹲了下来,然后把圆润丰满的小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之后用最大角度展开修长而且白嫩的双腿,让穿衣镜更能照出小嘴巴的位置。左手拨开遮挡这小嘴巴的粉红色的阴囊,让这个小嘴巴完整的在自己面前展现了出来。只见那鲜红色的如一节拇指般大小的阴蒂像肉棒一样屹立在自己的小嘴巴上,不停的抖动着,好像好想得到主人的慰藉一样。只见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用力的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一样,还不停流着粘液,粘液沿着小嘴巴厚实而性感的阴唇慢慢的滴到地上。亚文用她的右手轻轻地在外部触摸,手指好像画圈一样怜爱着自己的小阴唇,小嘴巴张合得更厉害了。而丝丝的快感更是不停地传送到脑海之中,一晚上沉默不语的亚文这是再也不能合上脸上的樱桃小嘴,不由自主地「啊~!」叫了起来。浓重的鼻息更是一浪接一浪,呵气如兰的亚文同时闻着自己身体腋下和阴部传来的幽香而又浓厚的气味不由得意乱情迷了起来。一副迷人的小脸蛋更加是红得不知所谓.左手手背挡着卵蛋,食指和拇指捏着鲜红色的阴蒂,右手更是停不下来,不停地划着圈圈,最后食指竟然还插了进去小嘴巴裡面,小嘴巴本来一张一合已经是寂寞难耐,见到主人把小食指插了进去,更是容不得一丝怠慢,好像初生小婴儿吃奶一样,不停的吸着含着主人那修长迷人的小食指。这时食指开始上下拨弄着,亚文更是淫叫得不停。啊~啊~啊~啊~起伏跌宕,好像真的有一个男人在宠幸她一样。不一会儿,地上便是积起了一片小水塘。这时亚文的小肉棒好像又获得了新鲜的能量一样居然还想变大变长,只见小肉棒越来越硬,小嘴巴越来越湿,亚文便放开了那个她欺负的不亦乐乎的小阴蒂,转向上下套弄着这涨的发痛的肉棒。这时的肉棒已经不能用小来形容了,甚至比正常男人的更粗更硬更长,随着两隻手的夹攻,一边是右手肆无忌惮的拨弄小嘴巴,一边是左手加速上下套弄着的肉棒,这两股快感使得亚文大脑麻痺,好像看到天上星星在自己眼前打转一样,嘴裡喊着「不要~!不要~!不要~!」的发出娇喘,准备即将来临的高潮。这时亚文乾脆把头枕到地上,两隻小脚掌踩着地板,小腿曲到90度角,大腿使劲张开,腰板直了起来,「嗯~嗯~啊~!」一声闷响,大肉棒竟然射出精液,撒到空中,与此同时小嘴巴再也控制不住了,居然像小便一样把粘液射到亚文的手掌上面。亚文只觉得天旋地转,而且很快就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之前直起来的腰板随着亚文的休克重重的摔到地上,丰满圆润的小屁股撞到发红,一双美腿更是大字型的地上伸直痉挛了起来。亚文虽然昏倒了过去,但大脑去异常清醒,一遍一遍的享受高潮带来的涟漪般的震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双目紧闭皱着眉头的亚文竟然张开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任由裡面的鲜嫩的小舌头伸到外面,而两边嘴角这时拼命地流着津液,表情扭曲,扬起嘴角,变态的笑容,亚文任由津液流向酒窝,流向下巴,流向颈部,最后滴在了地上。这时全身痉挛的亚文右手的小食指依然是插着小嘴唇,而左手则是继续紧握着大肉棒,因为痉挛而全身不停不规则震动的她也将震动带到小嘴巴和大肉棒上,如此一来她不停地高潮高潮再高潮直到痉挛结束全身发软为止。

亚文叹了一口长气,呼的一声,是悲哀?是满足?就连自己也不得而知,究竟这近乎于变态的身体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相信任谁也给不出答桉。她躺在地上,任由地板上的寒气传送到她身体上,全身发红发烫的现象也得以减缓。如果你在现场,估计你一定会被这活活的春宫图勾引的欲火焚身,并且流露出呵护而又怜爱之情来关怀这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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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过了半个小时,门外传来「嘟」「嘟」「嘟」的敲门声,这时亚文才刚刚回复神智,便听到:「亚文,亚文,你在洗澡吗?」

原来是母亲大人的呼唤,亚文靠着床边的头柜无力地缓缓支撑了起身,双脚软绵绵好像豆腐一般,在拼了全力的情况下才勉强站了起来,「妈妈,你等等~!」软弱无力地应了一声之后向房门方向走去,刚想打开房门,警惕的大脑好像提醒着亚文什么的,下意识地向后面低头望去,原来刚才的战绩还没有清理呢。如果是平时的亚文是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以现在头昏脑涨,哪裡顾忌得这么多?一见地上满是刚才的战绩,亚文无力地喊到「妈,我准备洗澡了,已经脱好衣服了,又什么紧要事吗?」

「噢,」叶母温柔地说道:「就是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先洗好我再上来。」

收拾好房间裡面的状况,拿出男生内裤和一套黑色的长袖长裤睡衣后,脱下了黑框眼镜,便进了洗澡间,要不是用冻水洗澡,估计亚文脸上的红晕是不会消退下来的。玫瑰味道的香波是亚文的挚爱,她觉得玫瑰的味道是世界上最纯最真的香味。当然啦,这玫瑰代表着爱情,爱情的味道向来都诱惑兼迷人,何况碍于身体的原因,亚文一次恋爱都未有机会尝试过,所以玫瑰的味道当然是把她引得如痴如醉。而最最最神奇的是,不知道是生理原因还是心裡觉得的关係,亚文迷人的胴体竟然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类似玫瑰香波的诱惑香味,而这她本人竟然全然不知,一直以来还以为这时家裡用的香波牌子比较好所以香味持续得这么久。在家裡洗完澡当然不用再裹那严密不过透不过气的裹胸布!舒心的感觉真好!亚文一边感歎道。

「嘟」「嘟」又是两声的敲门声音,这时亚文已经能放轻鬆了心态,从容地打开了门.叶母也跟着走了进来,往着半米高的小茶几旁边的小坐垫上正坐起来。

「亚文,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方便说,而你心裡面又反抗着这个现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说.」

「你说吧。」亚文又变回原来那幅无情的模样。即便是只有两个人的谈话,即便是对着的是自己生我育我的母亲,亚文还是一脸的无情,有如一位见遍了世间所有却又不以为然的冰山美人一样。

「你现在要搬出去读书了,很多事我做妈妈的不可能再照顾你。不过既然你和小岗一起,我也就放心一些。在外面读书,记得小心一点,万事注意,家裡的事你不用惦着。我跟你爸都会好好处理的。」……「你安心读好书就可以了。」

「没有了吗?」冰山美人澹澹地说着「你经期来得不准,老是头痛腹痛的,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那些东西都时刻准备着,以防不时……。」

「够了。」还没说完,冰山美人就打断了母亲大人说话,「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担心。」

「我和爸爸商量过,那边物价虽然贵,但是在外面租个小套间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算上你每年的学费那些,我们都能负担得起。毕竟是自己孩子读大学嘛。你在外面住我们感觉心安很多。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通知我们,我们会为你准备的。」

虽然是些好窝心的话语,但是却丝毫刺激不了叶亚文小小的心灵,反而激起她一大堆反感的情绪,「我就一变态,至于吗?我知道我是怪物,怪胎。」亚文心裡这么想着,居然泛起她早已崩溃的心灵,短浅的泪腺顿时不老实起来,缓缓地在眼角养起了小水珠,小水珠又顺着脸庞两侧慢慢地流了下来。鼻子一酸,居然红润起来,不断忍着抽泣却又不得不抽泣着的亚文又多了几分可爱和性感。

「别哭,小傻瓜。」

「谁要你理?」

「你知道我们两家人都不是外人,有事情要诉苦的就算不要爸爸妈妈,你也可以找一下小岗,他是好人,你知道的,我知道你好委屈好痛苦,但是不要屈到心裡面去,一个人承受,你知道我也很心痛的。」说着叶母也跟着流下了泪水,拿起小茶几上的纸巾,向亚文眼角抹去,却因为亚文向后一缩,手又不知不觉地垂了下来。

「这裡有5000千块钱,你去添点衣物,买几套女装.」提起手上的纸巾擦着自己脸上眼泪,叶母又说「别老委屈自己,好吗?有多的买些文具,行李箱那些必需品,还有剩下的就当是妈妈给你的零花钱好了。」

亚文挂脸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短浅的泪腺也收敛了起来,鼻头也不酸了,只是手裡面纸又抓紧了些,表情又恢复成原来的那副冰山美人范儿。虽然表情是这样,但其实亚文是一个好听话的孩子,她也明白即将在大学里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她心裡自然有数。只是那碎了的心不允许她再有感情,自问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4。

当清晨的阳光如同水莲蓬撒出水花一样淋在窗前,窗外一颗小盆栽因为阳光而格外精神的时候,传说吐丝而结成的蛹会在世界的呵护之下一步一步蜕皮,冲开重重障碍,最后破蛹而出,结成时间最美丽的唯一???蝴蝶。

羽化登仙,是不是以前的古人见到这么唯美的景象时候说用到的词语呢?

这两个月来,亚文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因为不再被那些被称为学业的烦忧所限制,自然便有更加多的时间去找回那些早已碎掉了的心之碎片。连日来的不断练习,亚文的电子琴技术可谓有了质的提升,虽然和那些着名的音乐家比较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亚文的琴音,不单只拥有治愈的能力,更多的是反映出亚文内心的感情。或者你可能会说,她的心不是早已破碎了吗?不错,但正正因为叫做琴声的胶水,她的碎片正一片一片重新黏贴在一起,或者假以时日,我们可以又一次见到17岁之前那个活泼开朗聪明伶俐的她呢。

这两个月来,他也没有怠慢,他不敢浪费时间,因为燃料是有寿命的,所有的燃料都会随着燃烧而慢慢消失。他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本身就正正是太阳一般的存在。他害怕他自己会有一天燃烧完毕成为一个空洞的存在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只不过在原地踏步。他坚信自己一定会走得更远更高。并且带着他最喜欢的人,最重视的人来到他将会所在的位置。亦正正因为他有这么一颗太阳的心,所有身边的周围,都被投射得失去所有的黑暗。每天早上,他都会迈着他那对装有义肢的腿来到市郊的海滩游泳,这裡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觉得他很伟大,很完美,就像维纳斯一样,即便失去了双臂,亦只不过是绿叶衬托红花的一种方式。任何见过他的人,和他聊过天的人,都会被他所感动,被他驱散体内的黑暗。他就是他,如同唯一的一的存在。

8月20号,时间真过得太快了。距离开学的日期只有剩下不到10天的时间.距离亚文和维冈的新生活倒数最后的10天。那天妈妈给了亚文的5000元还一分没用。可能是心情问题吧,亚文压根就没想过要逛街或者其他,每天只想好好地窝在家裡那个房间,一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这裡她不怕来自其他人的目光,或者说是她幻想其他人的目光吧。

「亚文~!亚文~!」

只不过是早晨的7点钟,太阳才刚刚升起,阳光还没射进亚文在2楼的小房间的时候,便听见屋外有一把熟识的既磁性又带点单纯,既温柔却又不失阳刚之气的叫声。好明显,这是曾维冈的叫声。

「维冈这么早就过来了啦。」又微微听见外面又出现一把女性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自己的妈妈。

接着便是蚊子一样的谈话声音,半醒来在二楼房间的亚文自然是听不清楚了。

「昨晚跟你说的事情你记得不?」叶母轻轻的问「没事没事,我记得,带她去买衣服嘛,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一早我打算和她去医院好好複诊一下,检查一下,我也随便做些复建治疗。然后我们在外面吃饭,下午就会带她去买的啦,你放心!」维冈也轻轻的回答道。

「你记得才好,有带够钱不?要不要叶妈给点你?」

「不用,昨晚老爸才给钱给我,说要我添置些必需品的,你放心。我平常很少花钱的,没事!」

「那你记得啦哈~!」叶母两隻手都伸向维冈的衣领,轻轻地帮他整理起来,「别让她省,让他多买几套。记得哈~」

「嗯」

说完叶母便走向自家大门,准备上二楼叫醒还在贪眠的叶亚文。

这时亚文正重新把束胸带扎到自己的胸前,她明白,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外出的了,先不说自己的身体,如今可是要定期定候地去医院複查,更是因为昨晚吃饭的时候听到妈妈的再三叮嘱要她出去,她就明白今天如果不去,必然六根不留清淨.穿上像往常一般的黑色长裤和T桖衫之后,再戴上她那副粗框的黑色眼镜之后,便匆匆从楼梯下来。吃了点妈妈烤的土司抹玫瑰花糖浆做早餐之后,饮上一杯新鲜送到的鲜奶,便跟还在厨房清洁的妈妈和在客厅看财经的爸爸说上一句「我出去了~」便穿上黑色的休閒鞋,并打开了家裡的大门.

今天的维冈也依然是运动装,不一样的是他今天没有穿运动长裤,而是穿上一天称身的休閒短裤。他一点都不介意那双有残废的腿会惹来很多人的目光。两隻手都撑着一隻拐杖。看上去虽然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跟他去街或者会花更多的时间.一拐一拐走着,不用别人搀扶他。

突然转头望住亚文,说:「你今天好像漂亮了好多,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别傻,低头走你的路」亚文冷冰冰地说道。她没有一丝欢喜的样子,换了是别的女孩,听到了这么真诚的人说的话一定会心花怒放。可惜,面前的这个犹如冰山一般的美人,估计你就算是烧起火来不到两秒她一定能帮你淋湿。

他们要一直走到街头才有公交车坐,差不多要5分钟的路程。即便是平常有锻炼的维冈,只靠两支小拐杖来拖动着这幅沉重而残缺的身躯还是会有点儿吃力。额头上的汗珠好像黄豆一样大小挂在了上面。

或许亚文上一辈子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女生,不然你无法解释她为何心思如此细密,她从口袋裡拿出一小包纸巾,抽出一块,摊开,又重新对接成原来的大小,好像助手帮做手术的医生一样,一点一点的帮他印去额头上所有的汗珠。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关係,相信任何人都会觉得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情侣.一个火热热的性格,另一个就是无时无刻都冷静如水;一个一身古铜色的健康体魄,另一个雪白肌肤加林黛玉式的小病娇。一个胆大,一个心细,正如阴阳互补一样,完美至极.刚出到路口,61号巴士刚刚经过而且停了下来,迅速地打开车门.司机认得他们两个,他们是那条小街裡面的住户,而他们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坐一次这个61号巴士去市区中心医院。他们每次都互励互助,那种感觉确实很暖和。

维冈他们走得很慢,虽然只是短短的10米,可是维冈已经用尽全力了,依然没办法用上他平常的速度赶上去。他知道司机一定会等他的,可是这么一想心裡面更加有种不由自主的自责。心想有点为难别人了。

亚文完全不以为然,她明白维冈心裡面的想法,但是她却毫不在乎的样子。任谁看到都会有点为维冈抱不平的感觉,可事实是当维冈上车的时候,她又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紧紧地,生怕万一他不小心的时候,起码有她能垫一下,不怕摔伤。所以看人可不要看样子喔,维冈心知肚明着呢,他明白这个人是他一辈子的亲人,虽然大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係,但却阻挡不了他们两个那颗相印的心。

时间匆匆而过,他们已经来到市区的中心医院,如往常一样,维冈始终坚持着最后几段小路,挂号,取卡到看完症的缴费,领药那些,他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他不想依靠亚文,因为他觉得自己每多走一步,多努力一分便和正常人拉近多一步多一分,每次想到这个理由他都有种莫名的小激动,心情高兴起来,便又多走一步,多努力一分。而亚文每次都在他附近陪着他,多走一步,多努力一分。

虽然是这样,但是两个人始终要分离一会的,因为一个要去物理科室,一个要去另一个地方嘛。在亚文的陪伴下,维冈终于来到了物理治疗室的门口,靠着左右拐杖的扶持,轻轻转过了身,用宽大的后背顶住了门,稳稳地站了直了身子,对亚文说,「走吧,你陪到我这就好了,你也去那边吧。」他知道,她很少说话,就算自己是如何活泼开朗的人都逼不了她开一开这金口。于是还是简单跟她说声,让她快快办妥自己的事,好快点离开这个她最讨厌的地方。

嗯,的一声,什么交代也没有,就转头离开了。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有时候维冈都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难为这傢伙,因为他觉得自己行动不便使得她也不得不放慢了原本属于她的脚步,浪费了更多的属于她的时间.自从那年她昏倒在田径场的观众席那次,看见她笑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原本属于他们之间的话题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少,或许是她主动变得沉默的原因,又或许是他开始觉得她不再与自己同类了。记得以前她老是开我玩笑,又会说一些我不得不配合她的大话,那时候感觉大家或许真的能做到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好兄弟。可惜她已经变得不像原来的那个她了。想起以前大家开开心心,吵吵闹闹的感觉,窝心而痛心同时进行着,不由得反问自己,难道我真的照不进去她心底吗?难道看着她永远被那股黑暗所包围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么?真的如别人所说,自己心裡的结只能靠自己解开么?想到这,维冈突然提起右手的拐杖狠狠地戳了自己的右脚一下,因为痛楚使得他又回复了神智……

「我在想什么呢?如果我这都帮不了她,那我凭什么说我是她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