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摆脱酷热的人们,争相涌上甲板,走进新西贡号的腹地。他们或大声嚷嚷,或低调不语,但所有人的内心都无疑激动不已。刑老大的步速不快,不时有较年轻的帮派头目路过他的身旁。打招呼之余,不免仔细端详他身边的美人,这叫刑老大很是得意。
“刑老大,这么正的妞,上船是不是可惜了?”一个胆大的年轻干部问道。“放屁!这妞儿不‘上台’!”刑老大嬉笑着一脚把这个年轻人踹走。
“刑总,上次的那个选美冠军怎么没带来。去年,她还没当上选美冠军我就追过,这娘们儿傲着呢,把玫瑰花全砸我脸上了——”一个和刑老大平日熟络的男人凑过来开玩笑。“瞧瞧你那没娘们儿就活不下去似的德行!”刑老大伸手拍了拍那人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圈的肚子。“是个妞儿都看不上你,滚蛋——回头我把那娘们儿打包送你家里。”“那可谢谢邢总了!”男人大喜过望。“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那妞儿这会儿正在我那边‘折腾’着呢,到时候你可别嫌——”“不会,我就喜欢这种,狠狠教训过的才好,玩起来带劲,反正落我手里的妞儿迟早也是要——嘿嘿。”
一路上,主动和刑老大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这足以说明刑老大的特殊地位——虽然无法跻身一线顶级的黑帮大佬圈内,但刑老大无疑是中小黑帮中的魁首人物。莫馨绮不禁庆幸,自己胡乱之中投靠的黑道,竟歪打正着。大型帮派的首脑难以接近,可若是傍在过于弱小的黑道人物身边,自己的姿色未免又太过显眼了——莫馨绮于这一点当然有所自觉。
“你知道什么叫‘上台’吗?”刑老大用一块早就湿透的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突然问道。莫馨绮摇摇头——她隐约记得,五年前听到过这个词,不过对“船宴”上的女人,上台和不上台她并不觉得有太大区别。“我的小美人,你该感到幸运,因为你用不着‘上台’——正戏要等到明天,不过今天晚上也是有些‘节目’的,到时候我带你看看‘上台’的女人都是干什么的。”“谢谢邢大哥。”“好,嘴儿真甜,我就喜欢别人叫我大哥,哈哈哈哈。”邢裘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他揽着莫馨绮的腰,当众放声大笑。周围的人们非但没有觉得古怪而对其投以另类目光,反而受其感染一同放声大笑。形形色色的嘈杂笑声充斥着船内的走道,回响在钢铁四壁之间,震耳欲聋而又叫人激昂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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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啪。
粗硬的鞭子与皮掌在四名男性的手中运用自如,上下翻飞,在空中划过道道弧形轨迹,然后落在一个女人赤裸的胸脯、腹部、后背和大腿上。偾张的肌肉浮现在女人伤痕累累的肌肤下,合着鞭子的节奏颤抖、鼓胀,然后又伴着她的哀嚎,随着四下摆荡的身子瘫软下来,直至又一记凌厉的鞭打袭来,不断往复。女人的双手高举,被吊起在房间的顶部。脚尖与地面若即若离,完全没能起到支撑和平衡的作用,勒紧的皮质镣铐下,被磨得一片血红的双腕负担起全身的重量,健美却不失女性线条的结实身体顺着重力的方向垂落着,绷得紧紧。错综连绵的呼啸声中,漆黑的皮质刑具张开毒牙,从她腰部的高度水平袭来,撕裂开空气,一头撞上她紧致的小腹,将她的身躯轰起。女人的身体左右打摆,荡秋千般摇晃着,又回落下来,失去了所有趾甲的脚尖划过船舱粗糙的铁板地面,在上面擦出道道血痕。房顶的铁链与镣铐叮当作响,它们被女人的身体牵扯,互相撞击、摩擦。金属质地的响声与女人的凄厉嚎叫混合在一道,折磨着刑房中人的听觉、耐性和神经。两只沉甸甸的乳房在空中上下飞舞,持鞭子的男人走近她的身旁,用手掌将它们从下边托着,掂量着这对巨物的份量。见女人一脸嫌恶,他用力掌掴它们,时机精准地对上每一次女人因后背被抽打而向前挺起胸膛的刹那。男人的力量毫无保留,凶狠而无情,在女人的喘息和惨呼声中,很快就把这对丰乳抽得一片血红。鞭刑仿佛漫无止境,贪婪地占据着刑房内的每一秒。男人们从四面八方挥舞着皮具,不知疲倦地向女人抽去。粗糙而柔韧的鞭身拍打、缠绕、撕扯着她的肉体,叫她凄厉地叫唤,拼命甩动头部,扬起美丽的金发,屈服着求饶——除了最后一件事,他们都让她做到了。这件工作止步于此已经约整整一周了。在拷问的领域,他们一向很有信心。但这次,对征服这个女人的肉体和精神而言,不满的男人们早已变得不耐烦而愤怒。老板已经放过话,一周之内,从这个名叫海莉的美国女人口中撬出有关莫馨绮的情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主子的厚望,加上这个女人出色的姿容,以及她那极其“适合”用酷刑来折磨的身躯,负责刑讯的男人们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刑讯中。只是他们万没有考虑到,这个女人的精神竟和她的肉体一样坚韧。从一开始例行公事般的拷打和性虐,到变本加厉逐步升级的刑讯,之后又在老板的许可下,他们开始毫不顾忌后果地对这个女人施以百般酷刑。在这间一百多平米的巨大刑房内,他们利用手中的凶器,让女人的肉体翻滚,痛苦不堪;或是将注射器扎向她的乳头、阴唇与阴核,用药物撩拨起她的性欲,瓦解她的潜意识,令她的意志如滚水般沸腾。但不管他们怎样做,得到的结果始终如一。除了这个女人放开喉咙时震耳欲聋的惨叫,他们一无所获。就连注射了大量春药后的轮奸,这女人就算肉体再三崩溃也始终没有显露出一丝媚态奴颜。
正在抽打着她乳房的男人,对这饱满丰硕的乳房上下跃动的情景很是感兴趣。他命令其他人用某种节奏鞭打她,造成她两只乳房朝着相反方向上下翻飞的景象,然后又交错着鞭打它们。直到女人的乳房麻木,他又和其他人一道把刑具的目标集中到的女人的阴部和臀。汗水与鲜血混和在一道,在激烈的抽打中四下飞溅。热量蒸腾起殷红色的薄雾,伴着皮鞭飞舞,在女人的身体上下各处弥漫开,缓缓飘洒向地面。直到所有男人都发现自己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时,鞭刑才暂时告一段落。仍在半空中飘摇着的女人,依旧没有吐露一个字。血肉模糊的脚尖触在地面,她微微抬起头,从几缕松散开的头发缝隙中看到筋疲力尽喘着粗气的男人将鞭子丢在地上——然后从一旁的机器上取下新的刑具。
噼噼,噼哩,滋滋,滋滋滋滋滋——噼——啪——阴抑的蓝色弧光从短棍状的电极间迸发,短暂地照亮了昏暗的刑房。机器表面嗡嗡地迸发出火花,将足以撕碎意志与矜持的力量送入女人的肉体。这股力量很快见效,它催动着女人隐藏在垂散发丝后的脸庞浮起,逼她张开紧闭的口,再化作一串毫无意义的呓语与嚎叫从那儿钻出来。男人将一桶盐水泼向海莉的身子,海莉的腰猛地一挺,全身的肌肉都痛得抽搐起来,发出阵阵痉挛。不等这股刺骨的疼痛消退,四个男人们已经戴好了绝缘护具,手持着八个电极走向了海莉——刚才的那部分只是开胃菜而已。乳房与腋窝,腹部和背脊,小腹到臀部,大腿内外侧。男人们配合默契地在她的身体内搭建电路,让数万伏的脉冲高压在她的体内四向奔流,铁链、镣铐与刑架亦随着女人的挣扎如同要散了架般地作响。这个女人的体力与耐力过人,这些男人早已领教,所以对她这种看起来像是濒临死亡边缘般的剧烈挣扎已然习惯。他们喜欢在对她用电刑的时候把镣铐扣得更牢,锁链收得更紧,以压榨她挣扎的空间。但现在,气急败坏的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三十分钟的常规电刑后,是针对性器官的电击。电极被换成两指长的钢针和长嘴夹具、贴片,用刑的部位也集中于两颗乳头、乳房下部、胯间、阴唇、阴蒂,还有被剥去指甲的手脚指尖,最后再深入阴道与肛门——这种事情,这两天他们已经做了不下十次。他们将电闸合上一段时间,断开一小会,或是快速不停地反复开合,最后的十分钟里更是干脆不间断地将电流连通。任凭这女人的意志多么坚韧,她的肉体也不得不伴随男人们娴熟而残忍的手法而跟着电流的节奏起舞。可是,与这些男人的初衷截然相悖,这些种种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崩溃的手法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哪怕涕泪与唾液不听身体使唤地从眼、口、鼻中淌出来,哪怕尿水顺着大小腿流到地面,海莉依旧只字未吐。
一个小时过去了,连绵不绝支离破碎的惨叫过后,海莉狂舞的肉体瘫软下来。束缚海莉头发的绳子已经在挣扎中松开,隔着披散开的金发,她对这些男人们不屑地笑了,沙哑的笑声中饱含着胜利感和嘲弄。“臭婊子!”男人的胸膛起伏着,“还没完呢!”他望向刑房的角落,火炉中烧红的铁块,海莉的目光只是瞟了那边一眼便收了回来——几天下来,她不用看也知道刑房的每个角落里堆放着的是什么。很快,男人从那里走回来,手中拿着一根用防火布卷好的烧红的铁棍。“今天从哪儿开始?”炽红的铁棍顶端在女人的乳房附近的几处焦痕边画了个圈,又转移到她的腹部,男人对海莉露出颇兴奋而又狰狞的笑容。“趁早招了吧,你没多少地方给我们烤了。”海莉将头歪向一旁。他一只手扶在海莉的乳房上,然后将铁棍伸向了她的大腿。哧——女人的挣扎下,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将掌间坚韧而有弹性的柔物紧握,使之不从手中脱落。丰满的乳房挤成一团,白腻的乳肉从指间溢出,直至女人的挣扎逐渐平息,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笑着扳正女人的脸孔,想要看她的表情。结果迎来的却不过是一声喘息和一口带血的唾沫。
愤怒的男人。响亮的耳光。通红的烙铁又一声哧响。凄厉的呼号。怒喝、痛骂。如此往复。
“虎哥,怎么样了?”叼着烟的看守,给气急败坏地从刑房里出来的男人点上一支烟。“中邪了,一定是菩萨发怒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被唤作“虎哥”的男人双手合十,朝着头顶上方拜了拜,“你们上吧,下午换一班人。你们轮流上她,别让她歇着,我就不信这婊子真能抗过七天七夜。”“谢啦,虎哥,弟兄们早等得不耐烦了!”看守嘬着烟嘴猛吸一口,把烟头丢到地上用力踩灭。他朝一旁招招手,招呼了一声,不远处一群正在赌钱的看守们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样冲了过来。“别忘了戴‘套’。”名叫阿虎的男人提醒道。“放心吧,不会让那婊子舒坦的。不过,虎哥——”看守抚了把下巴上的短须,“——这么着操她,说真的,我觉得对这娘们儿不太好使——不是,虎哥,我不是说你们搞不定这女人,我就是怕老板那边怪罪过来——”“……我也不瞒你,老板给的期限就剩今天晚上——明天,船就要启航了。”阿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史无前例地抱怨了老板一句,“哎,老板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说她的丈夫孩子都死了,还说要等她招供以后慢慢弄死她,这,这他妈还让我怎么审——”“那,虎哥,这不就——”“你们要尽量消耗她,今天晚上,我们会用最重的刑招呼她,要是这样也不行——我就要向老板请罪了。”
送走了疲惫的阿虎和他的三个兄弟,老板最信任的四位刑讯师,看守们开始了让他们欣喜若狂的一段时光——这几天来,每日下午,阿虎会把这个女人交给他们尽情享用好几个小时。但今天,看守的头儿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要是明天一大早前还是撬不出东西,只怕老板发起火来——他猛地摇摇头,吸了吸鼻子。眼见手下们已经把女人从刑架上解开,重新绑到一张刑床上,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用到的器具,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白粉,然后又掏出一包——这是明天的份。接着,他在手下们讶异的目光中用打火机和锡纸以最快的速度享用了它们。“妈的!该死的娘们儿!”有些过于兴奋的他对躺在刑床上的海莉一脚蹬去,正好踹在她的裆部。“都他妈换大号的!听到了吗!大号的!把大号的都套上。”正在兴头上的看守们稍稍迟疑了一下,他们互相看看,然后不太情愿地接受了这个命令——忤逆一个刚吸完双倍份量白粉的头儿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无可奈何的他们当着海莉的面,一起重新换上了“大号”的避孕套——一直以来都未屈服于酷刑的海莉将之看在眼中,竟暗暗吸了一口凉气。所谓的“大号”避孕套,其实是一种表面布满尖刺的黑色硬橡胶短棍。这种恐怕很难让男人有快感的玩意儿攥在手里当根棍子使都没问题。还没等海莉做好准备,这周来最残酷的一场轮奸就开始了。这也是自从海莉被俘虏以来,唯一一次惨叫多于痛骂的奸淫。被从喉咙、阴道和肛门内的传来的剧烈痛感包围着,海莉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馨绮应该上船了吧?只要撑过今晚的拷问——她睁大双眼,重新凝聚起精神,用以抵抗这钻心抽髓的痛楚。之后的七个小时中,海莉被盐水泼醒了整整三十次。
***
入夜的海面上,无云的天际上沥下皓洁的月光和略带着咸腥味的雨,墨绿色的海水拍打着“新西贡”号的船身,制造出阵阵轰鸣,和不时涌上来的海水一道,将甲板上的客人们朝着船内驱赶。即便如此,风浪最急的船首附近的甲板围栏边还是出现了人影。头天的晚宴即将开始,以上厕所为借口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脱身的莫馨绮正在利用这来之不易的短暂时间,小心翼翼地探查着船上的地形。和五年前相比,船上的变化不大,这不可避免地勾起了她的回忆,那段不堪回顾的往事——那些曾施加在自己身体上的痛楚,和所有曾深入自己肉体的肮脏不堪的东西忽然一股脑儿地重现,占据了她大脑中的每一丝缝隙。“唔——”一股呕吐感涌上喉头,她急忙扶稳了栏杆。莫馨绮作势把身子朝外探去,本想左右环顾一番的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有一个人正在靠近,而且,那人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莫馨绮索性维持着这副晕船的症状,伏在栏杆边缘,等候对方接近——在船上,恐怕没什么会比一个正在晕船呕吐的女人更叫人放松警惕的了。而且,也不会有比将人丢进大海更隐蔽和方便的临时处理“麻烦”的手段。脚步声越来越近,莫馨绮收敛心神,作好了准备——“莫小姐好雅兴啊,这样的天气也有欣赏月色的兴致。”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说的还是强调古怪的中文。暴露了,怎么会——沮丧和绝望同时袭来,莫馨绮攥紧了栏杆,双臂与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跳海的念头为好。从五年前开始,每届“船宴”都会安排很多小船跟随在附近,他们的工作就是专门打捞那些不小心落水的贵客。”莫馨绮缓缓地回身望去,同时悄悄拔出了藏在大腿内侧长筒袜内的餐刀。其实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逃离的意思——这一次,她不会再逃了。“你好,美丽的小姐,我想要救一个人,不知您可愿意助我?如果不愿意,我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说服您呢?请务必告知在下,拜托了!”籍着月光,莫馨绮满怀疑惑地望着。只是,当看清楚这男人的面容时,她不由更加犹疑了。“请放心,此番交谈绝无他人旁听。亟待您的答复,请务必于此时此刻告知,不然我将采取备用方案。”男人的话音里透出了一丝寒意,“备用方案对我来说更安全,但成功率太低了。而且,那里面没有小姐你存在的必要。”也就是说,如果莫馨绮不答应,他现在就不得不将莫馨绮灭口。
没花太多时间,莫馨绮就作出了判断,把刀插回了原处——其实她别无选择。“我愿意合作,条件是你也要帮我救一个人。我要你保护那个人的安全,将她平安无事地送走。”“愿意效劳。”田中深鞠一躬。“……”“怎么了?难道是我的中文不太标准?请勿见怪,我的母语是——”“日语,我能听出来,我还知道你是谁,田中健藏。”“我不介意您的称呼,不过在其他人的面前,您最好——”“田中先生。”“非常好,对我们的合作来说,这是个完美的开始。”“……”莫馨绮轻舒了口气,把视线又转向海面。“……”田中愣了片刻,“抱歉,你的语气,很像一个人。”“闲话少说,我的时间不多。”“没关系,邢先生曾让你来陪伴我,你待在我身边,无论多久都有合适的理由——他问起来,你不妨就说偶遇我,被我带走了就好。”莫馨绮思索了一下,这个借口倒是可行,她点了点头。“那么,请随我到更安全的地方,我会告知你完整的计划。我敢保证我的计划远比您手里的钝刀要可靠——这边请。”田中半俯下身,摊开手掌,就像是邀请女伴进入舞池共舞般,将莫馨绮接到了身边。与他稍显做作的邀请相反,在回去的路上,田中毫不忌讳地搂着莫馨绮的腰,用最叫人羡慕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位绝色佳人揽在怀中。回到位于船舱四层前首的私人豪华套间内,田中为莫馨绮和自己倒了两杯红酒,又在其中一杯里放了安眠药,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为莫馨绮讲述了一个离奇而残酷,却又让她无法拒绝的计划。
和盘托出之后,田中忍不住问了一件事。“请放心,小姐,这杯不是给你的,嗯——”他的神情十分认真,考虑到他刚刚讲述的那自私又大胆的计划,很让人怀疑现在的他只是在故作轻松,“——我的中文真的那样糟糕吗?”“……还好,只是——”莫馨绮将没有放安眠药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只是你这样在我的国家讲话,会被人当成病人的。”“是吗?也许我该炒掉我的中文老师了?”田中微笑着,将另外一杯酒喝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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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夹板一层正中央空间宽广的宴会大厅是“新西贡”号最重要的集会场所,也是绝大多数登船人士的目标所向。众人丝毫未被当天
上午冗长拖沓的行程所累,他们兴奋地陆陆续续从位于大厅四周的数个出入口涌入。还不到六点时分,大厅里已是人山人海。晚宴大厅的正中央坐落着一个“十”字型的大舞台。舞台正中央是一个用于主持的升降高台,它的前后左右,各有一条5米宽,12米长类似T台的走秀长台。用餐的贵宾席位,分成两片,里一层外一层地围绕在舞台靠外的三条长台旁,靠里的长台则延伸至此时正放得严严实实的大幕之后——那里应该算是后台。晚晚宴的空间安排可谓一目了然,顶级黑帮的大佬们纷纷就坐——围绕着走秀台端的特等席无疑是为他们准备的,大多数人只能就坐于外围的散席。甚至,地位更为地下的人士只能在更后方,乃至宴会厅的边缘站立。
“刘先生,别来无恙。”“Xing!Imissyou!”邢老大是最早进入大厅的一批人之一,与大多数中小帮派的同仁不同,今年他被分配到上席区域就坐——这无疑是田中健藏的安排。田中派了一个手下专门引他就坐,还特地为他透露了今天晚宴的“菜单”,以便他依照兴趣,选择在前台,还是左、右台就坐——喜好年轻姑娘的他选择了左侧。不过,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殊荣的他,屁股还没坐热,就起身离席,开始在会场中四处转悠,和相熟的人们打起了招呼。邢老大平日交际广泛,熟人甚多。一圈招呼下来,额上已然大汗淋漓——他抬眼望望四周,这一会功夫,又有不少熟面孔进场。“那娘们儿哪去了?”正掏出帕子擦汗的邢老大突然想起了他那位半途跑开说要上厕所的绝色美人儿,“妈的,该不会是找不到厕所吧?”晚宴即将正式开始,有些恼怒的他,只好放弃了和所有熟人挨个打照面顺带炫耀一番的念头,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虽存疑,却也没追究。一个女人头回登船,找不到地方才正常。若是那女人轻车熟路,倒反该琢磨一番了——就怕那小骚货被什么大人物人一眼看上给强行带走了才叫麻烦。正当刑老大如此盘算,“船宴”的主人,东南亚黑道的魁首,鼎鼎大名的老板已然西装革履地走上升降台,开始致辞。
“各位,今日
有幸——”一如既往,人人都知道老板是个好面子的人,每逢他举办船宴,总会如此。先是一段致辞,然后半拍半送几件古董给几位大佬,其间酒水佳肴,一样不少,最后才是“正菜”。邢老大可不是什么风雅人士,他更喜欢哥伦比亚人的风格——无限量供应的酒水、白粉和靓妞,简单又直接。近十分钟过去,致辞尚未过半——老板才刚介绍完前排出席的几位身份最高的客人。有些不耐烦的邢老大悄悄冲着一旁打了个哈气,这时,他不禁注意到,一位坐在侧后方散席,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面熟。正想仔细分辨,邢老大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来是老板刚刚介绍到自己,他赶忙起身朝着在场众位示意。当他再想要瞧个清楚时,他发现那个男人的座位已经空了出来。时间过去了十分钟,又十分钟,刑老大已经有些犯困了。不过老板就是老板,废话再多也得忍着,这种面子可不能含糊了——刑老大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喝了太多茶水,他不禁有些羡慕起坐在后边散席上的同仁。要不是田中老弟今年赏脸,自己还会像以前一样,安安分分地缩在大佬们的后面,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席,去厕所里点根烟,躲个清净——
“……统一了日本黑道,不愧是少年一辈的俊杰。不过,田中先生旅途劳顿,上午
又替在下接待诸位,有些不适,要稍晚到场。说来惭愧,这都是本人照顾不周……”“唉?田中老弟呢?”刑老大这才发现,消失的可不止那位中年人,田中老弟居然也没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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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机械声如雷贯耳,吸入肺中的炽热空气宛若那些纠缠多年的噩梦,从身体深处无时不刻地刺激着神经、提醒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但也正是凭着那份沉重的过去,一个阔步奔行于复仇之道的女人得以轻而易举地沿着自己当年侥幸逃生的路线,一路摸到了这个昏暗的地方,同时也是“新西贡”号作为一艘船的腹地——轮机室。这一路有惊无险,但莫馨绮还是不可避免地打晕或杀死了数人——这意味着被人发现异样,进而引来更多守卫只是迟早的问题。但在那之前,她还有一段时间,一段可以用来赎“罪”的、为数不多的宝贵时间。现在,她再次站在了那块于梦魇中纠缠了自己足足五年的厚重铁板前。莫馨绮不得不承认,当年发现这个密道纯属侥幸。咫尺之遥下,是一个比这轮机室更加黑暗的地方,那里就是曾经的自己,以及现在的海莉很有可能正被关押、凌辱和折磨的场所。
脱掉了高跟鞋,从梯子滑下,莫馨绮快步奔向了船底的牢房区域。她希望自己动作够快,这样便赶得及救出海莉,甚至是那里被关押的其他女性——和以前一样,那些畜生一定还绑架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女人。一阵异味传来,莫馨绮不禁泛起一股恶心——但这也说明她没有找错地方。转过一个拐角后,莫馨绮拉开了一道铁栅栏。幽暗的灯光下,是左右两排被隔成一间一间的牢房。此刻,这些牢房里正关押着近十位女性。她们无一不是赤身裸体,被铁链和镣铐所缚,或是被绳索捆绑,身体被固定成各式各样羞耻而扭曲的姿态。左手边的一个年轻而健美的女人,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乳头和阴蒂处夹着电极,正不住地颤抖;右边是一个被蒙上双眼的身材丰满的年轻妇人,她的双手被捆缚在墙边,双脚则被两道铁链一字拉开。她的阴道内插着一只正不断扭转震荡的电动阳具,嗡嗡声中夹杂着她悠长的呻吟;不远处是一个正躺在地上意识不清的女人,她的手臂上接着输液用的盐水瓶;然后是一个倚靠在墙边,身体上布满伤痕的女人;之后还有更多——但其中没有海莉的身影。牢房的尽头的铁栏后,是通向更深处的走道。没能在刚才的牢房中发现海莉,莫馨绮并不意外。因为这里有共有两处囚禁女人的牢房,刚才的那一间是用于囚禁一些“普通”的女人,而接下来的这一间,才会用于关押像海莉这样“特别”的女性。走道的尽头处的一扇门被微微推开一丝缝隙,淫靡的气息伴着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当年,就在这里,就在这扇门的背后,两个年轻的女孩被穷凶极恶的男人们用最残暴的方式夺去贞洁,变成了女人。她们无助地看着彼此被男人的身影淹没;望着对方的身体被锁链缠绕,束缚,吊起,接受种种酷刑,发出惨叫与哀嚎;承受着羞辱与痛苦,身心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中被摧残殆尽——如此种种,伴着一道又一道门被打开,一个又一个拐角被经过,正一点一滴地浮现出来,不断地在莫馨绮的耳边窃窃私语。莫馨绮犹豫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燃烧起来,怀着一丝近乎奢望的期冀,她猛地推门而入。
相对宽敞的房间正中央,充满恶趣味的大床上跨坐着一个几乎赤裸着身子,忘情自慰的女人。她的乳房和阴部上佩戴着金饰,纤白的手指正在乳头和阴蒂处抚摸,揉搓,不时也会用指尖拨弄,钎掐。她的双腿左右打开,下体暴露在外,阴道和肛门被两根几近臂粗的黑色震动棒塞得满满。可她的表情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反而充斥着喜悦和幸福,以及无比的狂热。这般淫靡景象,进门后的第一时间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莫馨绮视线的正前方。目睹到这意想之外的一幕,她不禁呆立当场,泪水盈眶。双腿打颤,呼吸变得急促的她,必须拼尽了全力才能忍耐住不去呼唤这个女人的名字。卓妍,是卓妍,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铛的一声,欣慰却又残酷的现实一时击倒了她,她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听到声音,卓妍望了过来。她朝着莫馨绮的方向瞟了一眼,便又毫无顾忌地投入到那为了肉体欢愉而毫无尊严与羞耻可言的淫靡行径中。扭曲的笑容在她的脸庞绽放,她握住一支震动棒的末端,快速地抽插着自己被强行扩张开的阴道,同时又勉力眯着一对迷离无神的双眼,试图看清眼前这个正跪在地上的奇怪女人。片刻,卓妍的动作渐渐放缓了下来。她疑惑地将手伸向莫馨绮的方向,嘴唇微微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莫馨绮冲了过去,紧紧拥住了她。浓重的黑暗笼罩了莫馨绮的心,从她早已支离破碎的心防外寻隙而入,侵染着她对自己,和对这个无情世界的认知。但随着点滴泪水浸染进她身上的薄纱,灌注入她的脖颈与胸膛,那些早已被尘封、被粉碎、被遗弃的部分又重现回来,向她诉说、诠释着希望的意义。
“小妍,钥匙在哪儿?”此时此地,相拥而涕实在是上天太过于奢侈的馈赠,看到卓妍脚腕上的皮镣被一根细链锁在床头,莫馨绮振作心神,对趴在自己肩旁痛哭的卓妍问道。命运的安排来得太过突然又讽刺,卓妍的脸上充斥着大片的空洞与苍白,但顺着她呆滞的目光,莫馨绮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挂钥匙的地方——这艘旧船几次修葺,却仍在使用传统的锁具而非可以集中操控的电子系统。释放了卓妍后,莫馨绮又打开了这间大房里唯一一间关着人的单人牢房。这间牢房中关押着一个跪坐在地的长发女子,得到了精心打理的黑色长发铺均匀地铺撒在她身后的地面,和无数条铁链一起从她的身体延伸向四面八方。见到一个女人竟被如此夸张的方式束缚着,莫馨绮不禁皱眉。半裸着的她,身上的衣物十分简单,只能算是勉强遮羞的程度。暴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上,还留有淡淡的伤痕——而且是各种各样的伤痕,虽然色泽与迹象已经黯淡,但仍旧不难判断她曾遭受过相当酷烈的刑罚。听到动静,这个戴着厚厚眼罩和口罩的女人把头抬了起来。无数根秀发顺着她的双肩披散,滑落,展露出她画着淡淡妆容的秀丽脸庞,淡然又带着点凄婉。将眼罩拨开,望着她的脸庞,就连莫馨绮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绝世的美人——田中所言非虚。
“小妍,你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美国女人吗?她很高,身材很——”还没等莫馨绮问完,卓妍指了指这间房间的对面方向。莫馨绮心里一沉——也只可能是在那里了。“小妍,那里面有多少人?”卓妍呆呆地看着莫馨绮,摇摇头。“小妍,我去救刑房里的人,你来打开这个女人身上的锁,要快!”将钥匙串丢给卓妍,救人心切的莫馨绮在床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根用于情趣的电击棍,怀着如蒙大赦般解脱的欣慰,她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这趟地狱之旅的最后一站——因而没能注意到她身后嘴被衔具堵住的纱纪拼命用呜鸣声向她发出的示警。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畜生,畜生!呃啊啊——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不会说!不会——啊啊啊啊啊啊!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疼,疼啊,不,不!”“继续,加大电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嗯嗯唔唔咦咦噫噫——呃啊!不,不,不会——不,不,快停下,停下!停!”“呃——我,呃——我,我要……”“要什么?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要什么都——”“我要杀了你们,我还要杀了你们的老板!我一定会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的,臭娘们儿,继续用刑!你给炉子里加点碳,三十分钟后接着用烙刑!你去把钢针和钳子烧红,我就不信这娘们儿真是石头做的。把那边的刀片递给我——臭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指甲盖下面的嫩肉是不是和你的骨头一样硬!”
一丝鲜血从莫馨绮的嘴角滑落,潜伏在刑房外的她死死咬紧嘴唇,如此方能抑制住立刻冲进去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自从踏入这片区域,海莉疯狂的嘶嚎就源源不断地穿过莫馨绮的鼓膜钻进她的大脑。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好友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酷刑,但她终于还是冷静下来,在刑房各处打探了一周,又悄悄撂倒了两个正在兴奋地谈论之前是如何强奸海莉的看守——对这两人,莫馨绮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趴在刑讯室的铁门外,莫馨绮竖耳倾听。她感受到从门的另一边传来的炽热,听到四个男人暴躁的声音,也听到了海莉的每一声哀嚎。自己孤身一人,手头只有电棍两只;里面却有四个不缺武器的男人,而且他们还有海莉这个人质。想要万无一失,就只能等待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从他们的对话来判断,接下来的几秒钟内,两个男人会走向碳炉,另一个人会去取刑具。只要第一时间先放倒海莉身边的那个,然后再——
突然,大量的人声和脚步声从牢房的区域传来,莫馨绮心头一紧,她呆呆地回头望向牢房的方向。“怎么回事?”刑房里的男人也发觉了异常。缓缓吐出肺中为突袭而吸入的空气,莫馨绮无奈地笑了笑,只用了几秒钟,她就从茫然中清醒了过来。结束了,时间到了——只是比预想中要快了许多。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好和打开刑房大门的男人面对面。举起手中的电棍,她大喝一声,将电极抵在男人的心脏和小腹,按动开关,将男人顶回了刑房内,同时自己顺势冲了进去。束手待毙从来不是莫馨绮为自己假想的种种残酷末路中的一种,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奋战到底——怀着悲壮的信念,她竭尽所能地在大量黑帮人员冲进来之前,放倒了三个男人,却被最后一个看起来最文弱的男人用长鞭制服。粗糙的长鞭在脖子上越缠越紧,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秒钟,已经发不出声音的莫馨绮倒在地上仰头望向海莉,并迅速地在她的脚背上敲了一串摩尔斯码。无穷无极的黑暗正在降临,可莫馨绮却仿佛看到了隐藏在这份广袤和深邃背后的尽头——尽管那还很遥远。
当莫馨绮再次清醒时,眼前是一片无垠的光明。淡薄的人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间还夹杂着阴猥的笑声。又过了片刻,莫馨绮略微适应了迎面的强光和凉意——她发现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了泳衣——将视线向黑暗中延伸几许,不远处,几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前方,交谈中的他们或站或坐,正对她指指点点。应该还是在刑讯室里吧,莫馨绮想。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一个正被吊在空中左右摆荡的身影依稀可辨——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这具肉体的轮廓,莫馨绮就知道那肯定是海莉。
“是她么?近藤先生?”“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她竟然混上船来送死,请务必将她交给我,我要她弥补五年前的——”近藤的言语之中夹杂着狂喜。“田中先生?你看呢?”不等头上缠着纱布的近藤说完,老板便转向他身旁的田中——这位则是手掌上挂了彩。“呃……见笑了,我的头……和手还疼着。没错,就是她,在我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田中先生竟用随身的匕首刺穿手掌来维持意识,真是勇气可嘉,在下敬佩。不过这一刀似乎是白挨了——”“……也不见得,这该死的女人,她下的份量很重,要是我睡过去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恕我失陪,这船上可以洗胃吗?”“你们愣着做什么?快送田中先生去医务室!”田中把头转向刑架的方向,莫馨绮正用尖锐的视线瞪过来。他哼了一声,向刑架的方向猛地踏出半步,却迈了个趔趄。众人赶忙上前,将摇摇晃晃的他搀扶着走了出去。
莫馨绮心生疑虑,为什么这个人——他应该就是所谓的“老板”吧——会说田中白挨了那一刀?之前和田中商量好的计划,应该是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由田中带人来当场逮住正在解救海莉的自己——用匕首刺伤手掌的戏码是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更逼真。可现在看来,自己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这直接导致了可用于行动的时间少了许多,也让田中失去了介入此事的借口。本来,在刑房里逮到莫馨绮后,田中会藉着手上的伤,做出一派恨不得活剐了莫馨绮和海莉的架势,然后退而求其次地向老板提出要拿海莉来泄愤。只要演得够逼真,比如当场对海莉上下其手欲行不轨,再象征性地殴打几下,沉浸在狂喜中的老板应该不会为了已经几乎失去价值的海莉而拒绝田中。现在,这套计划全部泡汤了。
“看来,明天的大宴,我们又多了一道主菜。”“是,老板英明,这个警察不配死在这里。”今晚肯定是没戏了,略有些失望的近藤对着老板一脸谄媚,“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是那个‘沙袋’吗?”“是,是的,多谢老板,在下——”“我看那‘沙袋’对你还是太危险了,算了吧——你还是去陪陪你们的总长吧?”近藤一脸失望地告辞离开,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视他如空气一般敷衍地打发。他起身走到莫馨绮的眼前,托起她的下颚,观察了许久,冷笑一声。“笑什么,你这个魔鬼!畜生!”莫馨绮破口大骂。“我笑你没有自觉。”“自觉?”“是啊,你不知道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美吗?”仿佛周围的灯光一下子黯淡下来,莫馨绮眼前一黑。那些逝去的、留存的所有一切都循着她的恐惧与不甘同时压迫过来,她有些喘不上气“你的母亲撑了很久——我记得是,四天吧?”“住口!”“你的声音也和她一样美妙,她第一次惨叫,是在我拔掉她指甲的时候。”老板比划出一个轻巧的撬杆动作。“住口!”“我们——所有人都在,日本人,韩国人,美国佬,哥伦比亚人,我们一起围着她,听她叫唤。那个时候,只有我能听懂中文,她的声音真的——你知道吗,我从来不会打断她的咒骂,我会让她把想说的都说完,然后翻译给其他人听,大家再继续给她用刑——”“住口!我叫你住口!”“我喜欢用鞭刑和电刑,这些方法可以享受更久。可惜有些不解风情的家伙只会蛮干,他们更喜欢烙铁、刀具、铁钳、钢针——”“闭嘴!畜生!别说了!”莫馨绮扑向老板的方向,缠绕在她半裸肉体上的锁链扯住她的行动,并没给她太多挣扎的空间。老板停了一下,点着一支雪茄,皮笑肉不笑地将第一口烟喷在莫馨绮的脸上,然后在莫馨绮的怒号中继续慢慢叙道。